或將性命託他人
黑雲不散隱高人
“哐當”方遊仙將夏覺扔在一旁,然後踩着一隻椅子低頭說道:“別裝了!我那一腳都沒怎麼用力!”
本來被扔在地上毫無反應的夏覺突然躥起,他速度極快,閃過方遊仙直奔高飛而來。也難怪他會找上高飛,這裡只有他一個靈息期的小蝦米,不找他找誰啊?
夏覺伸出大手抓向高飛的肩膀,一抓卻抓了個空,原地本來還在微笑的高飛突然如泡影般破碎開來,原地空無一物,哪有高飛的蹤影。他找上高飛完全是個錯誤,高飛雖然修爲弱小,卻身法、速度超凡,甚至可比肩方遊仙麾下六位歸元期的大高手,他早就閃身飄到了遠處,留在原地的不過是一個虛影。
夏覺抓了個空,正在短暫愣神,一隻大腳從天而降,踩上他的後背。“轟”的一聲在堅硬的石頭地面砸出一個人形大坑。
“小樣!還敢偷襲!”許項君邊說邊又踩了幾腳,但是卻沒用上全部修爲,但是夏覺依然難以承受如此重擊,張口噴出了一道血泉。
“遊仙,不好意思!踩壞了你的城磚!嘿嘿!”許項君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方遊仙說道。
“無妨!師父,你就是拆着這裡也不算事兒!”方遊仙嘿嘿樂道。他算看出來了,高飛在許項君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否則他不會下如此重手。
夏覺已經進氣少出氣多,再無力逃脫了。方遊仙轉身面對仙風道骨的周子通。
“恩!那個誰?你自我介紹一下吧!”方遊仙勾了勾手指,輕佻道。
“老朽,周子通參見方城主!”周子通一躬到地,顫聲說道。他心裡恨死了那些城主,本來信心滿滿的來教訓人結果發現自己只有被人教訓的份兒,之前那些城主推測說烏蘭城頂多有一個或者兩個的歸元期高手,而像他這樣身手不凡可以擊殺同階之人的高手更不可能出現在這邊陲之地。誰知烏蘭城主不但自身極爲厲害,更有足足六位歸元期手下,還有一位身手不凡的師父坐鎮,若是早知此地真實情況,說什麼他也不來蹚這趟渾水啊!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臣服於我!再就是留下你的項上人頭!”方遊仙踩着椅子微笑說道。
“周子通參見城主大人!”周子通毫不猶豫跪倒在地,連忙表示臣服。
“好!你敞開識海,我要留下精神印記!”方遊仙不急不緩地邊走邊說。
周子通卻猶豫了起來,一旦敞開識海,不做防禦,便等於將生死放在了對方掌心,還有他的所有秘密也將完全呈現在對方視野,毫無藏私的可能。
他內心掙扎一番,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方遊仙探出發光的手掌按上了他的頭頂,片刻後便又拿下了手掌。
“我在你識海種下了控魂之種,你以後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間!以後知道如何做人了吧?”方遊仙邪笑道。
周子通身體一顫,差點跌倒,卻又強行擺正身體,趴伏在地道:“屬下願爲城主赴湯蹈火!”顫抖的聲音中包含着巨大的恐懼,他聽說過控魂之種,知道這種手段的厲害,也從中猜測出方遊仙定然出身非凡,否則這種控制人的絕妙手法平常江湖人根本不可能掌握。
“你不會後悔的,你是少主收的第一個魂僕,以後會很有地位的!哈哈!”曾經跟許項君對罵對戰的黑衣中年人走上前去,拍了拍周子通的肩膀說道。
“城主,城主,我也願意,做魂僕,求您了!”夏覺斷斷續續地喊道,他雙手抓地,艱難地爬向方遊仙,也想要個活命機會。
“你呀!我本想給你個機會,可你竟然想要偷襲!這就怪不得我了!來人!拖下去砍了!”方遊仙厭惡地說道。立刻便有人衝上來抓起夏覺就拖走了!
“饒命啊!城主!……你孃的龜孫子!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城主大人饒命啊!”夏覺呼喊聲越來越遠,一聲慘叫,一代高手便被這樣結束了生命。聽到慘叫的周子通身體一哆嗦,他若不識相,也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不禁在心中暗自慶幸。
平靜了許多天的霧林禁區,最近經常有各種彩光閃爍,時而還有轟隆巨響傳出,驚得附近的小動物都紛紛撤離了出來。
老賀頭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翹着二郎腿,看着不遠處的一個陣法,刀刀託身的陣法正圍繞着一個三才陣轉圈,刀刀化作的小兔子時而閃身進入陣中,陣中就是一陣水箭、木槍、地刺,那隻渾身雪白的小兔子卻是毫髮無損,它時而突入陣中引動陣法,時而又在陣外發呆。
這是老賀頭的新教法,讓刀刀破解陣法可以大幅增加刀刀的陣法知識,還能讓它多做思考,反正這些簡易版的陣法佈置簡單,而且不能給刀刀造成任何麻煩。
刀刀邊思考邊變化形態,時而變成水牛,時而變成麻雀,時而變成游魚,時而又變成地鼠,後來又在老賀頭和丁南飛兩個形象間變幻不停,它也只見過這兩個人,因此一時間搖擺不定起來。
最終刀刀定格在了老賀頭的形象上。不遠處的老賀頭無奈地咂摸咂摸嘴,開始閉目養神。刀刀模擬出老賀頭的形象,然後學着它翹起二郎腿,懸空躺坐下來,摸着鬍子陷入了沉思。
“老賀頭”忽然雙眼發光,光芒探出足有一尺遠,它一頭扎入陣法中,陣中立刻有了動靜,時而還有閃電自刀刀託身的陣法中射出,然後鑽入那個簡易的三才陣之中。陣中響動越發大了,閉目養神的老賀頭睜開眼睛,坐直身體,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符牌,符牌上光芒閃爍不停,且已經有了裂痕。
“嘭”的一聲,符牌碎裂了,刀刀以老賀頭的形象竄出身法,身旁縈繞着陣法破滅時散發的各種光輝,老賀頭驚喜交加,這是刀刀十多天來攻破的第一個陣法。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刀刀道:“你是如何突破陣法的?”
“三才陣以水木土三才爲基礎,演化陣道變化,但是這裡有木、有土卻沒有水,因此水之變化便顯得生澀,我以此爲突破口,尋找水性陣基,繼而攻破陣法!”刀刀還是老賀頭的模樣,搖頭晃腦文縐縐地說道。
“好!刀刀好樣滴!哈哈哈!但是你可別驕傲啊!陣法之道千變萬化,你還有很大很大很大的提升空間呢!”老賀頭眯着眼睛笑道。
“好的!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的!”刀刀伸長手臂,變化出一個大大的拳頭上下揮舞,振奮士氣。老賀頭已經正式收它爲徒,他並不清楚那些陣道大師如何對待陣法之靈,但是他已經不能將刀刀視作工具或者陣法,而是將它當做了自己的後輩。老賀頭準備傾囊相授,讓刀刀成長爲一位陣法大師。
高飛和許項君、齊旺三人一路走走停停,齊旺對萬城聯盟頗爲熟悉,會好幾種外族語言,加之許項君修爲高深江湖經驗豐富,三個人自離開烏蘭城後並未再碰見任何麻煩。
前面就要離開萬城聯盟地界了,這裡不是高飛上次進入的虎踞嶺,而是另外一個名爲天台山的隘口,傳聞曾有絕世高手在此開宗立派,山頂那片數百頃的平臺便是那位絕世高手一刀砍出,因此這一片綿延山脈更名爲天台山。
山中有很多外族居民,匪患較少,因爲這裡物產豐富,是附近幾個城邦主要的經濟來源,常年駐有重兵,匪患不興,人民較爲富足。
隘口前兩排小木屋綿延出很遠,到處都有人走動,有外族人也有行商。此時,正值中午,關隘前的巨大城門敞開着,時而便有人進進出出。看來這裡並沒有湊夠人數再出發的事情。
高飛三人騎着馬走過高大異常的城門,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上的透氣孔透射出陽光,照亮了整個甬道。穿過甬道是一條蜿蜒曲折的路,並不寬,卻很平整,道路兩旁相隔不遠有一個個堅固的碉堡,碉堡依山而建,時而可見巡邏的士兵。
高飛三人走過,便有巡邏的士兵警惕看來。兩邊山巒起伏,山間多有林木,鬱鬱蔥蔥,頗爲清爽。前方有一座拱橋,拱橋下有湍急水流飛快涌過,墜入旁邊的水潭中,激起一片片水花。
此時,陽光暴曬,路上並無幾個行人,高飛三人漫步其間,邊欣賞景色,邊向前行走。
遠處突然有黑雲涌動,一朵朵一片片積聚在一起,看上去很嚇人,頭頂的陽光都爲之一暗。一塊黑霧翻滾的雲朵徑直飄過高飛三人頭頂,奇怪的是雲朵離地面也就數十丈的距離,卻並無雨水降下。
高飛雙目發光,發現黑色雲朵中有一個白衣人傲立其間,雲朵似是白衣人的代步工具。雲中的白衣人察覺到了高飛的眼神,轉過臉來,高飛發現那是一張絕美的臉龐。白衣人對高飛微微一笑,便催動雲朵快速飄向遠方黑雲密佈的地方。
高飛感覺白衣人似是自己的最親近之人,微微一笑,絕美傾城,高飛甚至願意爲之付出生命。
“嗯哼!”高飛身旁的許項君輕咳一聲,聽在高飛耳中卻如晴天霹靂,胡亂作怪的心神立刻恢復正常,後背全是冷汗,簌簌而落。
“太嚇人了!”高飛摸了摸額頭的汗珠,心有餘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