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龍活虎復雄壯
感恩知心續傳承
一把大刀翻飛如龍,一身氣息浩瀚若海,許項君身形飛舞,大刀縱橫捭闔,凜然鋒銳的刀芒外放出一丈有餘,這種久違的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他深深沉醉,良久才停下身形。
此刻許項君雖然仍穿着牢獄中的那套衣服,整個人卻完全不同了。原本蒼老的容顏,如今煥發神采,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原本灰白的頭髮此刻全部漆黑,鐵鏈和大鐵釘早被取下,身體發出的光芒耀人眼目,猶如神靈降世,石髓靈液不但治好了他被擒之後所受創傷,連之前他修煉時吸入身體的各種雜質和不易察覺的暗傷都消除一空。此刻的許項君,再也無法冠以老人的稱呼。
“小子!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許項君收攏靈力,拱手彎腰向高飛深施一禮。
“前輩客氣了!”高飛趕緊還禮,腰身放得更低。
“你可知道,石髓靈液不但是療傷聖藥,它對提升境界也有很大幫助的。”直起身形的許項君拉過高飛,低聲說道。
“只要它能讓前輩和小安康復。這就足夠了!”高飛並沒有什麼未能服用靈液的遺憾,滿臉淡然的笑。許項君心中歎服不已,從他與高飛相識便在試探,一路走來,發現高飛爲人光明磊落、真誠慷慨,倒是顯得自己這樣的**湖過於圓滑世故了。
小安,是小啞巴的名字,當然,真正的名字是肖安。現在小安就跟在高飛身旁,雖然已經康復卻並無什麼言語,但是眼中的感激和敬服卻是遮掩不住。
“何況,還有它們兩個陪着我,誰說我就沒有靈液喝了?!哈哈”高飛得意說出的這句話,讓許項君半晌無語。兩個蟲靈當時給高飛提出的條件是讓高飛帶它們出去,並保護它們的安全。這個看似簡單的條件,高飛本想一口答應下來,卻被許項君道破天機。他告訴高飛“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況且高飛實力很弱,又如何能護衛兩個小蟲周全?這是個難度係數極高的技術活!
後來兩個蟲靈悄悄告訴高飛,每年可爲他催生兩滴石髓靈液,條件是要有像樣的靈氣和像樣的石質條件。高飛衡量一番也就答應了下來,但是這件事並沒有告訴許項君和小安二人。兩個蟲靈盤旋一番,最終選擇了小葫蘆作爲它們的新家,兩個蟲靈變幻顏色、縮小形體,落在了小葫蘆上,竟好像與小葫蘆融爲一體,極難察覺,這也讓高飛放心不少。蟲靈在小葫蘆上安家後與高飛念力交流幾句,就陷入了沉眠,高飛也不得不放下馬上得到靈液的想法。
此刻,高飛他們三人依然行走在山洞中,過了蟲靈聚集的區域,沿着地下河前行,山洞也開始向上傾斜,前方漸有光明,偶見一道道細小的縫隙透射進來明亮的陽光,山洞卻越來越狹小。
三人爬過一段低矮的山洞,終於可以看見前方山洞的陽光,洞口不遠處就是山林,四周偶有鳥鳴蟲語。走在林地中,感受着陽光的溫暖和林間的清涼,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走了這麼長時間,三個人都餓了,許項君獵來幾隻山雞野兔,小安很自然地接過然後去河邊清洗整理,高飛也要過去幫忙,被許項君一把拉住。
“小子,可要學我的秘術傳承?”他帶着微笑問高飛。
“前輩,真的教我嗎?!”高飛語氣中滿是期待,接着又略帶遲疑問道:“可有什麼條件?前輩請說!”
“條件?條件就是你要給我弄一頓像樣的吃喝!哈哈哈哈!”許項君看高飛認真的樣子,越看越是喜歡:高飛救他從未要這要那,自己復原都是拜他所賜,連自己主動提出給他傳承,他第一反應都是讓自己提條件。高飛如此厚道真誠,他許項君又豈是忘恩負義之輩。
“沒問題!一百頓,一千頓都沒問題!”高飛也是高興不已,自己救許項君是發自本心,其實也是互相幫助,如此才能逃離出來,如今又有一份神秘傳承要‘免費’教授自己,說明許項君已經認定這份同生共死的情誼,高飛也在心裡暗自感激許項君。
許項君讓高飛放鬆心神,盤膝坐在自己對面,接着他單手掐訣,輕敲眉心,一個色彩斑斕的光球從他眉心緩緩浮現,並隨着手指移動向高飛。
高飛閉着眼睛,依然能夠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在向自己眉心靠近,眉心的晶瑩眼球輕輕抖動,就要張開那道細縫。他立刻緊守心神,眼球安靜下來,接着就感覺許項君的手指貼上了自己的眉心,那個冰涼的物體快速擠了進來,接着砰然散開,一段段文字和影像在腦海浮現,他趕緊快速翻閱,認真記下。這些文字和影像最後竟重新組合成一個光球,在高飛腦海巡視一圈,就找了個角落停了下來。
文字和影像都經過整理,高飛理解起來並不困難,只是信息量很大,他還需要慢慢消化。這份傳承是許項君早些年探險時偶然得自一塊靈石,是一份錘鍊、提升精神力的神秘傳承,傳承中並未提及傳承名字和出處,而且給高飛一種並不完整的感覺,卻是附帶了許多精神力運用的技巧和一套精神武技。許項君正是憑藉此傳承才能擁有比同階之人強大得多的精神力,從而經常越階而戰,闖出了偌大的威名,對他自己的意義也很非凡。
高飛睜開雙眼,看到許項君蒼白的臉色,立刻意識到他將秘術傳承給自己精神定是受到了損傷,心中多有不安,趕緊扶着他坐好,又取來水給他喝。許項君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在意,就低聲對高飛道:“多加練習,他日你成就定在我之上。”言罷,閉上雙眼閉目養神,並未說什麼秘術不可輕易傳給他人等等常見的門派傳承忌諱。高飛見狀也不好打攪,確認周圍並無危險後就去找小安了。
篝火熊熊,兩隻野兔三隻山雞被烤得油花紛紛,油水滴落篝火上,時而引起一片小小的爆燃,“滋啦”聲聲,誘人的香味盪漾開,圍坐的三人臉上都是笑容。三人身上都沒有調味之物,但是小安去尋來一些花草,稍稍加工一番撒在山雞野兔上之後就產生了濃烈的香味。小安說這是他家鄉的土方,他們哪兒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燒烤小配方。
三個人都餓了,待得野味熟了,馬上大快朵頤、狼吞虎嚥,吃的不亦樂乎。許項君邊撕扯着雞腿,邊含糊不清地道:“此刻若是有酒,可就堪稱完美了!”高飛不以爲然不做迴應,倒是滿嘴是肉的小安頻頻點頭。
片刻後,篝火仍在,野味只留殘骨,三人好似經過一番苦戰,全部躺到在地,三個突出草叢的大大小小的圓滾滾肚皮在上下起伏。
“前輩,小安,你們休息一下,我來放哨!”感覺自己馬上要睡着的高飛冒出一句話,卻半天沒有迴應,他左右觀瞧發現許項君和小安都已入睡,他搖了搖頭勉強站起身來,前些天都是靈力運轉經脈,積攢靈力給許項君輸入,如今四周無外人,終於可以修煉影殺術和輕身之法了。
高飛深吸一口氣,滾圓的肚子緩緩內斂,猛地身形竄出,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飄忽難測,天馬星空,時而出現在大石頭後方,時而又在樹梢借力,時而隱入草叢,時而悄無聲息。高飛體內,紫色靈力澎湃,快速在運轉,腹部開始發熱,大量能量消耗,不一會兒彭起的肚皮就平復了下來,腹部卻越來越熱,飛竄中的高飛猛地感覺腹部熱量猛地爆開,一股清流自腹部直衝下頜,速度陡增,一下竄出三丈開外,他甚至有種突破了什麼屏障的感覺,全身靈力迅速涌動,不停在任脈反覆沖刷,他達到靈息三品境界了。好一會兒,高飛才停下身形,撩起衣服,發現身上出現了許多漆黑的污泥,那是靈力洗刷任脈時身體排出的雜質,高飛跑向不遠處的小河。
洗漱一番後,高飛哼着小調回到篝火旁,發現二人仍在酣睡,便找來樹枝晾曬衣服,偶然間摸到身旁的兩個包裹,臉上的笑意更濃。思考片刻,他沒有打開包裹,許項君見多識廣,一會兒還是向他請教都有什麼寶貝吧。
拔出一棵小草的草芯,叼在嘴上,感受着淡淡的清香和微微的苦澀,高飛躺在地上看着樹枝間的天空發呆:老賀頭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不知道爲何還挺想念那些黑乎乎的浴湯呢!藍漾山的那幫人有沒有再去霧林禁區……
神思飄搖,不一會兒高飛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就聽到有人喊他:“飛哥,起來吃飯了!”忽地想起,自己主動攬下的放哨工作,高飛猛地坐起,就發現天已經黑了,許項君坐在篝火旁,閃爍的火光中善意地對他微笑點頭,小安則湊上前來,想要扶起他。高飛擺擺手,自己站了起來,訕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放哨卻睡着了!嘿嘿!”
小安無語,許項君則笑罵:“臭小子!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快過來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