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她娘雙眸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有銀子分,誰不想幫這個忙,而且一出手就是拿一百兩銀子來分,可比那椿子她孃的三個銅板聽着順耳多了。
不過……
“蓮兒,你是說這親若是退不成,我只要幫你,你便會再送禮來,若是這親真的是男方叫退的,是不是就沒禮送了。”荷花她娘瞪大了眼,望着宋蓮兒。
宋楊拍了一下桌子:“你這說的不是屁話嗎,都不成親了還送什麼禮。”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計別人過日子。
宋蓮兒收起了笑容,看着宋楊正瞪着自個媳婦,宋蓮兒臉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說:“禮還是一樣送。”
荷花她娘要的無非就是封口費,跟那四個農婦一樣,不過,這樣也好,她給了封口費,她們自個也不敢到處亂說。
宋蓮兒將明日要怎麼做的事都跟荷花她娘講了一遍,荷花她娘聲聲道“好”。
心中祈禱着那男人明早一定要來,看她不把田氏往死裡整,幫了她那麼多忙,就給了三個臭銅錢,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去了。
從荷花的家走出來後,宋蓮兒感覺到肩膀上壓着一塊大石,很沉重。
這一次她是憑着自己的感覺去做事,再加上自個娘對她的支持,與對白駒然的信任,她才邁出了這一步。
此刻就等明日,看看那男人來不來……
夜裡,宋蓮兒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拿起絡子又無心打,本想幫白駒然做的衣服,也被她丟到箱角,一拿起那未完成的衣物,滿腦子都是他下晌從廚房裡拿出柴火的那一幕。
就因爲這一幕,她才那麼堅信他。
在現代她處過對象,但是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多半是因爲她的工作因素,男方主動與她提出分手。
失戀的時候她也感覺不到痛,不像別人那般哭的要死要活,又或者茶飯不思。
但是此刻,她自個也不說出心裡的滋味,只覺得腦子裡裝滿了一個字“煩”。
天還未亮,家裡頭的人都還沒起身,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宋李氏的房間離大門最近,但她睡的沉,並沒有立刻醒過來,而胖虎子昨晚又與他嬤嬤一起睡,所以一早就坐在牀.上發呆。
聽到有人敲門,再看着他嬤嬤還睡的那麼沉,他自個便從牀.上下來,走向後院,把她娘叫醒了。
宋蓮兒頂着一雙黑眼圈從後院出來,大門又被敲了好幾下,宋蓮兒皺了皺眉頭,腳步不由的加快。
帶着期待,急急的拉開門拴,開門的那一刻,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臉上掛着淡淡的笑,看着左右手提着東西的人。
她才體會到昨天夜裡爲什麼會輾轉難眠。
因爲對他有所“期待”,所以她做不到“無所謂”。
早就在這門親事定下來的那一刻,她就把未來規劃好,只是怕那一幅畫裡沒有她所盼的人……
再也不顧還有旁人在他後頭,便邁前了一步,踩上大門的臺階,雙手扣着白駒然的脖子,小臉放在他的肩頭上,又哭又笑的說:“我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