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一直在做助手做的事,幫着楊惜婉擦汗,遞手術用具,直到楊惜婉從馬伕人體內取出那一塊幾乎已經發黑的血包時,兩個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終於取出來了!
楊惜婉心裡高興,連忙爲馬伕人繼續清理殘餘血塊,直到乾淨沒有之後,消毒一系列的做完,讓那個大丫鬟拿來一塊小毯子蓋在了馬伕人身防止她受凍。
這手術做完要把馬伕人拍醒。
楊惜婉是知道馬伕人的名字的,拍了拍她的臉呼喊:“朱妍朱妍!”
馬伕人眼皮渾渾噩噩的睜開,麻醉藥的後遺症其實不好受,馬伕人還一副神智不清的樣子,楊惜婉略過了三分鐘,等馬伕人神智徹底清醒之後,才柔聲道:“馬伕人,手術已經做好了!”
馬伕人睜着漸漸清明的雙眸,感覺到肚子裡面的痛楚,忍不住顰眉道:“婉婉,我這肚子爲什麼會痛!”
楊惜婉微微一笑:“我把你裡面的東西拿掉了,當然會痛了,你這血包和你身體連成一片,等於是你身體的一塊肉,把你肉割了,你說痛不痛的?”
馬伕人聞言,臉露出一絲痛色。
這可是她第二個孩子呢,可惜活不了,卻依然要呆在她肚子裡,馬伕人不知該怨還是該痛,總歸還是離開了。
馬伕人臉悵然若失,撇眼看見旁邊的手術用具,那長長的觸目驚心的鐵棍子伸進了自己肚子嗎?
馬伕人微微蒼白的臉,露出一絲驚懼。
楊惜婉對着馬伕人的大丫鬟道:“你把夫人下身用乾淨的紗布擦一下,然後把她扶進屋裡休息。”
臉白的何止馬伕人朱妍,她的大丫鬟臉色蒼白,一臉驚恐,見楊惜婉對她說話,看着楊惜婉的目光像看着什麼怪物一樣,都是驚駭,急忙恐懼的點着頭。
這個姑娘居然如此醫人,從夫人的肚子裡取出血塊,夫人還能這麼安然無恙!
這簡直太驚駭了,太匪夷所思了。
那大丫鬟給馬伕人擦拭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好歹是朱妍的貼身丫鬟,強忍着恐懼,把馬伕人下身清理乾淨,拿出衣服,把馬伕人穿之後,扶進了屋裡牀休息。
麻醉藥的藥效其實不好受,尤其是術後的疼痛,也是有些微疼的。
碧玉已經開始把這些東西清理乾淨了,該倒掉的倒掉,該洗掉的洗掉。
門外的馮老夫人已經等候多久,見碧玉端着血水出來,看了一眼木盤的血塊,眉頭深思,前問道:“碧玉姑娘”
還不等馮老夫人說下去,碧玉笑吟吟說道:“馮老夫人,你放心好了,手術一切順利,夫人沒事的,只要多休息休息好了。”
馮老夫人臉立即閃出喜色,小心翼翼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
碧玉點了點頭:“已經可以了!”
馮老夫人聞言,立即走向了屋裡,看看馬伕人怎麼樣。
其實馮老夫人心也很驚訝啊。
那血塊她看的清楚,這東西若是從肚子里弄出來,這豈不是和流產差不多,這都是會令人痛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啊,可是她愣着沒有從屋裡聽到一聲痛呼,連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