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也跪了下來,眼眶溼潤的真誠道:“里正叔,都怪我無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你,要是沒有你,我們娘三”劉氏輕輕啜泣起來,說不下去。
里正擺了擺手,一手一個去扶劉氏和楊惜婉,道:“你們說的什麼話,說遠了,我是楊家村的里正,本來應該爲你們主持公道,說近了,你們還是我們楊家的後輩,我身爲楊家人,豈能看着楊家人被賣了別人爲妾。”
楊惜婉清亮的雙眼看着里正爺爺,道:“里正爺爺,不管怎麼說,你是我的恩人。”
“對對!”劉氏摸了摸眼睛,哽咽道:“里正叔,你是我們的家恩人。”
“好了,真把我當恩人起來吧。”里正扶着楊惜婉和劉氏起來,道:“楊狗子作孽,不護你們,沒事,我是楊家人,我護,你們好好起來,把身體養好,你們放心,他楊狗子決對沒有那個膽子敢賣婉婉。”
楊惜婉和劉氏起來,衝着里正感激一笑。
有了里正的再三保證,楊惜婉安心了不少。
她剛纔說的是誠心誠意的實話,若是她沒有被賣掉,里正爺爺是她的爺爺。
剛纔自己有點小心機,利用了里正叔的善良,可自己自己無可奈何,若是真被賣給那個什麼王大戶爲妾,那楊惜婉根本不敢想下去。
如今和孃親哥哥三人相依爲命,若是爺奶真用孝道來壓制劉氏,任是孃親有心也不能阻止爺奶要賣了自己的心,所以只有求情里正爲自己做主。
里正是他們家的恩人,是她楊惜婉的恩人,她一定會回報這份恩情。
“好了,你們好好回去養傷,放心吧,我這幾天在村裡,若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里正安慰楊惜婉和劉氏,說完,又和劉氏說了幾句家常,離開了。
瞅着里正離開,楊惜婉收回感激的目光,前扶着劉氏道:“娘,我們回去吧。”
劉氏看了看女兒額頭那腥紅的血跡,心疼無,道:“婉婉,還疼嗎?”
楊惜婉搖了搖頭:“娘,我們快回屋吧,你身體不好,躺牀好好休息養身體,若是讓哥哥知道了,又該難過了。”
劉氏點了點頭,摸了摸眼淚不說話,被楊惜婉扶着回到屋裡,回到那木板架起來的破牀,躺了去,轉了個身,面向牆壁,手放在因爲瘦小還沒有顯懷的肚子,無聲留下淚水。
都怪自己這副破身體拖累了一雙兒女,如今肚子裡還有一個,現在這個樣子,肚子裡的這個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孩子他爹,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們娘四個
想到這裡,劉氏淚水流的更兇。
楊惜婉並不知道這個身體的孃親在哭,拿起破損一點都不暖的舊被子,把劉氏蓋好,掖了掖被角轉身出去。
走出房間,楊惜婉四下環顧,饒是有心裡準備,從一開始見到這屋,還有這屋裡的一切也讓楊惜婉瞠目結舌起來。
土石壘起來的牆壁,已經東一個破洞,西一個破洞,一陣風吹過,還有碎石頭都牆壁‘悉悉索索’的滾落,房屋頂幾個架子,連屋瓦都沒有,蓋了一層薄薄見光的茅草。
這四面八方都通風,還好是開春,天不冷,這要是大冬天,只怕他們娘三連半個月都熬不過去大概活活凍死了。
更別說屋裡的擺設,除了一張破舊的低矮木桌子,幾張木凳子,別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