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持生的倒是長得很和藹,但是臉上卻連一絲多餘的神色都沒有,看了米氏一眼,見着她的頭髮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洗過了的,身上還穿着一身髒兮兮的囚服。
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對着她冷生說道,“跟我來。”
米氏的精神有些不濟,半天還沒有緩過神兒來,似乎沒有聽見她說什麼似的,聽了她這話也沒有跟上她的腳步。
主持慧靜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來了這兒,就忘了你先前兒的身份吧,今後你就取名叫忘塵了。”
米氏依舊一臉呆滯,慧靜連帶着有了些許不耐煩,對着她厲聲說道,“還不快些跟上,難不成還讓我揹你不成?!”
米氏被她這一嚇,這纔回過神兒來,邁着蹣跚的腳步跟了上去。
落腳的地方不過是個小禪房,還是三個人睡一張牀上。
米氏自然是不願意了,即便是她同劉遠超和離了,她好歹也是米侍郎府上的小姐,便問道,“不知道能不能換件屋子,我一個人住習慣了。”
慧靜地臉上難地的露出了笑容,對着他笑了孝,“呵呵,你還當你是安遠伯府上的三少夫人呢?來了這兒就好好做事,就地方睡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罰你今兒下午不許吃飯!”
米氏臉上有了些許不可置信,慧靜卻一甩衣袖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句,“明兒辰時來正殿,我給你落髮!”
米氏癱軟在了牀上,看來着就是她的宿命了......
她以爲她這一輩子大約就要這麼度過了,卻沒有想道,往往事情到了最後,總是有變數出現的。
這天夜裡,烏漆麻黑有人摸進了燕堂庵,來到了米氏所在的禪房外,吹了些許迷香,屋裡的三人就睡的越發的沉了。
幾個黑衣人用刀撬開了門栓,悄悄的走了進去,發現只是有一人帶着發,便認準了她,將她扛起來就又沿着原路又摸了回去。
一直出了燕堂庵外,走了一里的地,才見到一個簡陋的馬車停在了這裡。
他們扛着人快步走了過來,就聽馬車裡頭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問道,“人帶了了?”
來人點頭應道,“帶來了!”
馬車上的人走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易文,“帶着他走遠一些,賣到窯子裡頭去,我們爺說了,這位三少夫人可不是個安守本分的,若是留在庵堂裡頭,說不好要敗壞了佛門淨地。”
這幾個黑衣人可是易文專門找來的幾個痞子,爲了怕被認出來,他的容貌還專門修飾了一番。
這幾人聽他這麼一說,眼睛一亮,連連應道,“是是是!”
說着嘿嘿一笑,又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們能不能......”
易文當然聽懂了,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去吧,矇住她的眼睛,莫要讓她今後認出你們來!”
這幾人一聽易文點了頭,都十分欣喜,連忙應了一聲,就將人擡上了馬車。
易文站在一旁,看着馬車劇烈的晃動,啐了一口唾沫,“也不悄悄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欺負我們家郡王妃!還敢刺殺我們家小公子,哼!這回你可就好好享受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