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德向來欺軟怕硬,也想着那幾個短工又不天天守在他們家裡,想要藉機反抗。但是常秀娟又說了,如今大妞兒嫁了人。你若是敢打我,我大不了就回我院子去,回頭我倒要看看你沒有一個大錢兒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的!
夏有德閉嘴了,他先前兒在長時城確實賺了點銀兩,但是過去這麼三個月早就被他敗的所剩無幾。他們這婚事兒,他可是一文錢都沒往出拿,全都是常秀娟一手操持的。
見他閉了嘴,常秀娟也軟和了下來,“咱們既然成親了,那就是要好好過日子的,你也別去賭了,舒舒服服的在家裡,好吃好喝的,哪兒不比那瞎折騰的美?”
夏有德如今手中沒錢,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隨意點了點頭,“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等到大家吃了飯,幾人就各自告辭了,約好中午睡醒了,再到地裡見。
常秀娟確實也沒有和他們幾人客氣,她地裡的活兒確實也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因此,夏梨同於海山最近這些日子都在夏家幫忙。
過了沒多久,甚至連農忙的時間還沒有過去,一個新的消息就傳來了。
據說縣太爺下馬了?!夏梨一愣,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於海山,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事兒和於海山有脫不開的關係。
當初於海山不就是給知府大人送了一封信去麼?會不會是因爲這個?
就在夏梨胡思亂想的時候,另外一則消息接着傳來,那就是縣太爺之所以會下馬,是因爲貪.污。
夏梨皺了皺眉頭,看着依舊神色如常的於海山,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他們家相公或許是對知府大人有恩,但是報恩也不是這麼個報法啊!
然而於海山之所以神色如常,不過是因爲他早有預料,有自己的親筆信,張志道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張志道親自來了長時城,搜索了好一陣子的證據,這纔給黃程誠定了罪。等到稟明瞭皇上,來縣衙抄家的那天,繞是他自詡見多識廣,也被這陣勢給驚呆了。
黃程誠這些年在任上,那些個員外老爺們可沒少孝敬他,光是從他府上擡出來拿一箱子小黃魚,就夠讓張志道咂舌了。
黃程誠一倒,蔣家的靠山也沒有了,蔣明這些年任性妄爲,可沒少得罪人。在加上他本身也是個不能深究的,頓時他就成了大家對付蔣家的弱點。
新的縣太爺上任審理的第一個案件就是蔣家的案子,因爲一夥兒人聯名將蔣明給告了......
蔣明被衙役押解到了衙門時,看到上頭坐的那個人不是黃程誠,他這纔想起近些日子的傳言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也不知道這事兒他爹還能不能擺平了?
也不敢再耍橫,規規矩矩的跪在堂前,就聽見新任縣太爺吳遠的聲音在上首傳了開來,“蔣明,你們清水鎮總共有一十三家,聯名狀告你當街強搶民女,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