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好幾次都險些割到手。
想起來,她穿到這年代後都沒幹過什麼粗活的,頂多就是剛來到這兒的時候找過幾天野菜罷了,後來樑寒初就不讓她做了。
這割白茅葉的活兒對她來講還是太難了。
“月娘,你幫了我們太多了,這樣讓我們怪不好意思的。你現在可是千戶大人的娘子,讓你來做這些事也很不合適,還是我們自個兒來吧。”
“不用。”沈映月搖了搖頭。
她不是什麼濫好人,不是說誰需要幫忙就去幫的,可是自己人她就能幫則幫吧,這陣子樑振興和秦氏也沒少去幫他們的忙,馨馨忙做藥妝,她忙着指導惠民藥局的人,小王氏和周小暖忙着照顧小包子和小糰子的時候,還是樑振興和秦氏去幫他們餵雞餵鴨,趕鴨子去游泳的。
她一向是就事論事的人。不管樑振興和秦氏以前是怎麼樣的人,至少他們現在改過自新。就算她從利益出發不講感情,那她幫了樑振興和秦氏,樑振興和秦氏也會多幫他們家忙,這也不吃虧。
“不行啊,月娘,這白茅葉容易割到手,你那細皮嫩肉的,哪兒趕得來這活兒?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們真不用你幫。”
“好。”沈映月這回是把鐮刀放下來,走回家去了。
沈映月是在小包子和小糰子睡着之後纔出門的,回家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不在家了。
爲了白大爺才知道,小王氏和周小暖已經抱着小包子和小糰子去村裡那些有小孩的人家去串門去了,說是讓兩個小朋友多和別的小朋友呆在一塊兒,順便再交流照顧孩子的經驗。
這也是鄉村女子比較平常的日子。
沈映月沒有去找孩子,反正孩子餓了,小王氏和周小暖會把他們抱回來。
她回了屋子,找出來幾塊麻布,還有剪刀、針線,用粗布做幾個簡易的手套,這樣就可以戴着手套抓白茅葉,再用鐮刀割白茅葉的時候,就不用怕傷手了。
晚上的時候她就縫了好幾雙手套出來,第二天早上聽說樑振興和秦氏還在割白茅葉,就送了過去。
“月娘,你怎麼又來了?我們說了,不要你幫忙的,這粗活還真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幹的。”樑振興一見到沈映月就說道。
“是啊月娘,你幫我們的已經夠多的了,我們着的很過意不去的。讓我們先來割白茅葉編繩子這事兒也是你想出來的,這樣幫我們省了不少時間呢,不然等毛毛雨季節一過,我們成日去砍柴,哪兒還會有時間來割草的,等冬天一到,大雪封山,那更沒法割草了,所以這繩子還是得早點準備,我們真的很感謝你。”秦氏也說道。
沈映月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手套遞過去給他們。
“戴着這個抓白茅葉,就不會割手了。這手套可以在割白茅葉的時候用,也可以你們編繩子的時候用……”
沈映月解釋了一遍手套的用法,樑振興和秦氏聽完了她的話,並且知道這是她親手做的,直接在那兒就哭起來了,直說以前對不起她。
沈映月受不了他們哭哭啼啼的,就丟下他們回家去,哪想到路上竟然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