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身上還是有些肉,可真的不至於“又胖又醜又寒酸”,現在的她真的跟以往大有不同。而且她身上還穿着一件跟寧氏身上一模一樣的雲肩,比寧氏身上那件品質還要好,那毛色,那光澤,簡直是萬里挑一,無可挑剔的!
寧氏原先還覺得自己身上這雲肩極爲華貴呢,哪想到沈映月身上那件不知道比她的要好上多少倍。
沈廣看到自己大女兒瘦了,乾淨了,好看了,眼裡閃過一絲欣慰,可當着寧氏的面他又不敢說什麼,果真是妻管嚴,難怪讓髮妻的雙胞胎兒女被繼室欺負了十幾年。
他不敢違抗寧氏,只用虧欠的目光看着沈映月。沈映月的內心嗚呼哀哉了一番,真是懦弱得可以啊,她真的不需要沈廣對她有任何虧欠了,他歉疚了十幾年,有個毛線用啊,還不是讓他們姐弟倆受了十幾年的委屈?
她也沒理會沈廣這懦弱的父親,只笑吟吟地看着寧氏不說話。周圍的人的目光在她和寧氏之間來回轉移。
“沈太太,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錢的女婿送的雲肩有多好?倒是你口口聲聲說寒酸的這個大女兒身上的衣衫我覺得好看得緊。”有個人用嘲諷的語氣冷嗤道。
方纔寧氏那得意勁兒不免會讓某些人覺得不爽,這會子可不就逮着機會嘲笑了?有人開口後,便不停有人應和,笑起來。
“你……”寧氏可不管那些指着她嘲笑的人,她指着沈映月,臉色很難看,卻氣得說不出話。
“姨娘,我怎麼了?我們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的,真是有緣啊。”沈映月笑着說。
“哪裡一樣了?”樑寒初似笑非笑地開口,“妹夫,你怎麼可以送這種東西給岳母大人呢?她喜歡你,把你送的東西都當成寶貝,還不加以分辨的,不知道的人瞧見了倒是沒事,可如今在座的可都是貴客,大家都出身不凡,你讓岳母大人當衆出糗,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我聽說,陸家很有錢啊,有錢還這樣敷衍岳母?”
“你……”陸景林的臉唰一下變黑了,方纔那些人嘲諷寧氏的時候他就覺得丟人,如今樑寒初直接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還當着懷柔縣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臉面真是沒法擱了。
“那……那又怎樣?我……我只是對女人的衣服不瞭解,倒是你……你……樑寒初,你厲害,你可以給你媳婦弄到這麼好的衣衫,怎麼沒見你孝敬岳母大人?”
“岳母大人?”樑寒初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眼裡似是嘲諷,似是輕視,當想看清楚是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一片冰冷,瞧不出情緒,這個男人,隱藏得太深。
“妹夫,我想你搞錯了吧?寧姨娘是你岳母大人,我的岳母,在十五年前就過世了。”
“你……”寧氏氣得臉都紅了,她是由小妾擡的正室,名不正言不順的,平日裡最討厭別人提起她的出身,沈映月和沈玉華一直管她叫姨娘就讓她很惱火,哪想如今樑寒初竟然衆目睽睽之下提起這事兒呢?
剛纔已經讓她夠丟臉的了,如今還要當着整個懷柔縣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的面揭她老底,他是成心跟她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