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大,很有力,常年打獵、幹農活和握筆,讓他手上留下不同的繭子。
沈映月的手被他緊緊包裹着,輕輕摩擦,她臉有些紅,想從他手掌心中把手抽、出來,他倒是握得更緊了。
“月娘,你要相信我的爲人,可以放一百顆心,不用怕的,嗯?”樑寒初加重了那個“嗯”,聲音微微擡高,卻沒有減輕半分厚重和磁性。
“誰不放心你了?我放心得很,放手。”
“不放。”樑寒初勾着脣,沈映月語氣中明明就有些酸,他怎可能聽不出來呢,其實他心中還是有些小得意的。
“我要擦汗,你快放。”沈映月覺得自己耳根子都要紅了。孤男寡女的,雖然是夫妻,可屋子就這麼小,這麼親密的動作讓沒談過戀愛的她真的有些慌亂。
“天氣這般涼,哪來的汗?”
“我胖,我就有汗怎麼了?我可沒你那小表妹那麼瘦。”
“還說不酸?”樑寒初挑眉。
“……”沈映月不答話。
酸,怎麼不酸?她現在是有點喜歡上樑寒初了的,回想起從前村子裡的人說的話,如今再看到秦蓮心,她心裡就泛酸。
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村子裡的人總說樑寒初和他那小表妹就是一對兒,是她破壞了這段好姻緣。那會兒她還巴不得跟樑寒初和離再回去嫁給陸景林呢,所以完全不在乎。現在她心態不一樣了,想起那些話心中就不自在。
見她不高興,樑寒初倒是更高興了,嘴角勾起深深弧度的樣子讓沈映月真想打他一頓,由於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她才放棄了這念頭。
過了沒多久,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是秦蓮心。
“表哥,吃飯了,大家夥兒就在等你了呢,快點出來嘛,人家好想你,你就不想跟人家敘敘舊?妹妹都已經大半年沒見到表哥了,甚是想念呢,表哥出來嘛。”秦蓮心一邊敲門一邊喊,那聲音捏的都快出水了。
樑寒初眉心緊鎖不理她,秦蓮心死皮賴臉不放棄。
“表哥,以前你見到我,會馬上跟我聊天的,你現在怎麼不理我了?表哥,你現在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蓮心,你已經十四歲了。”樑寒初語氣很冰冷地說。
他的意思是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很不合適。秦蓮心在外頭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沈映月以爲她識趣地離開的時候,她又開口了。
“表哥,是呀,我已經十四歲了,可以嫁人了呢,表哥,我小時候就喊着要嫁給你,那時候你也沒有拒絕我呀,我現在長大了,可以嫁給你了嗎?”秦蓮心不知道是假裝聽不懂樑寒初的意思還是真的聽不懂,她一邊敲門一邊興奮地喊着。
沈映月一陣惡寒,明初什麼時候民風這麼開放了?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竟然張口閉口喊着嫁人。
樑寒初臉上陰雲密佈,他握緊了拳頭,把他手心沈映月的拳頭都給抓疼了,沈映月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初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