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大一邊說一邊去把軒子孃的袖子挽起來,沈映月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個血洞。
那兩個血洞還弄得有模有樣的,不懂醫術,或者對毒蛇不瞭解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有什麼問題,可以以假亂真去騙人說那就是毒蛇咬的。
在這裡都是農村人,誰懂得醫術的?而且軒子娘是女人,不好讓她的手腕讓這麼多人瞧見,所以潘老大隻是把她的袖子挽起來一下下,就放下去了,大夥兒也看不清楚的。
“大家看到沒有?我怎可能騙人呢?我也不是沒有去找大夫,我叫王二老爺家的人呢去幫我們到府城喊大夫去了,我孩他娘實在是太虛弱了,我怕一路上很顛簸會傷到他的身,而且王二老爺家的人是快馬加鞭氣府城喊人的,肯定比我們直接用牛車把孩他娘送去府城要快很多的!誰說我們是裝的了!”潘老大突然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說法便說道。
一說出來,潘家人全都覺得他這番話說得漂亮,因而紛紛在那兒應和。
“是這樣,事情就是這樣!剛纔我們就是急糊塗了,所以才忘記說着事兒的!我兒媳婦不能再受顛簸了,反正都是你們害的!沈氏,樑老三,你們要賠錢,要賠錢!”
“好好好,賠錢賠錢。”沈映月嘆了口氣說道。
潘家人這回是興奮了。
“大家聽到沒有?沈氏說她要賠錢了,說明她真的覺得是她的錯,她承認了!所以這事兒就是她的錯!大家以後不要幫這種人幹活,這種人就是害人精,今天是害人被蛇咬,今天指不定害人摔下懸崖死掉了!”潘老大大喊。
樑寒初冷笑了笑。
“潘老大,我娘子都已經答應要賠錢了,你怎麼還沒完沒了的?說吧,你們要賠多少?不過賠錢之前,我先問問你們幾個問題。第一個,你們現在是給王家辦事的,王家現在也收山楂樹,爲什麼你們去挖山楂樹賣給我們家,而不是賣給王家,或者幫王家挖樹?”
“這……”樑寒初這個問題真的問得很犀利,潘家人思索了好一陣子,都想不到一個說法來,便在那兒支支吾吾。
“第二個問題。這擔架從哪兒來的?擔架上的竹棍,還有這布料,全都是新的,這擔架是新做的吧?你們難不成已經預料到會有人被毒蛇咬?不然爲什麼會提前準備好這個擔架?”
“我……”
“來了來了!”就在樑寒初問潘家人,問得他們啞口無言的時候,沈映月從屋裡出來了。
剛纔就在樑寒初問話的時候,她轎子跑進了屋裡,沒有人注意到,連本來在她懷裡的小包子都放回去給小王氏抱着了。
沈映月空手進屋,出來的時候,手裡抓着一個小瓷瓶。
“賠錢的事兒好商量,不過現在人命要緊,既然嫂子被毒蛇咬了,那就先吃一點我這個解毒藥,吃了之後再商量賠償的事兒。”
沈映月一邊說一邊打開小瓷瓶,把小瓷瓶裡的東西都往軒子娘嘴裡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