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房東見到有人來就裝委屈。
前來圍觀的人中也有講道理的,聽到她這麼說就聽不下去了。
“我說胖嬸啊,這就是你過分了啊。沐家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誰不知道啊?沐嬸兒搬到我們這條街來的事兒我們也是都知道了的,誰不知道是你給他們一百文租下來的?現在他們纔來住多久啊,你就漲價,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就是啊,當初你們談租金的時候我也在場的,我都聽到你說一百文租給他們了,這又突然變卦,這就是的不對了。況且現在人家都這麼困難了,你還趁火打劫,真的很過分了啊?”
……
還是明事理的人多,就幫着說起胖嬸來了。
胖嬸是一萬個不樂意,聽到大夥兒都一邊倒地幫沐嬸兒,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喲喂,你們這是欺負老實人啊!沐嬸兒淪落到今天,這是我的錯嗎?是我的責任嗎?這又不是我造成的,憑什麼這責任要我來承擔喲,他們家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兒啊?我只知道我的房子現在沾染了晦氣,病氣,所以我要多收房租的。
你們也不看看這沐嬸兒現在是什麼樣的氣運,本就是喪家之犬了,女兒又沒本事,只會來賴着她,這麼晦氣,住在我家房子裡,那不是要讓我們家人也變得晦氣?我多收點租金怎麼了?你們就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嗎?哎喲喂……”
“吵什麼?怎麼這麼多人?麻煩讓一下。”胖嬸坐在地上撒潑大鬧的時候,一個低沉渾厚的男聲傳了進來。
興許是因爲樑寒初的聲音帶着一股氣勢,衆人還真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兒來。
“初哥。”沈映月走過去,沐嬸兒也看過去。
“老三,你回來了。”
“這兒是怎麼回事?”樑寒初看着這羣人問道。
“房東要漲房價的,可是我們都要搬……”
“哎喲!”沈映月的“走”字還沒說出口,胖嬸又哎喲了一聲。
“你就是沐嬸兒的女婿吧?聽說還是個官兒呢,你瞧瞧,岳母出了這樣的事兒,你還來這兒來投奔她,她出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還在想你哪天來幫幫你丈母孃呢,沒等到你來接濟她,倒是見到你帶着你娘子一塊兒跑來投奔了,真是一個有出息有本事的女婿啊!這房租,你給還是不給!”
“誰說我是來投奔孃的?今天我們就搬出去。”樑寒初皺了皺眉說。
“哎喲哎喲,連你也耍賴了?說了這房租是按月交的,你也耍賴嗎?趕緊給錢!”胖嬸急了,朝着樑寒初就撲過去。
樑寒初迅速地閃到一邊去,胖嬸兒太胖,重心不穩,就繼續往前栽,差點栽到跟着樑寒初過來的朱能的身上。
朱能用手臂一擋,把胖嬸兒給擋了回去。
胖嬸兒只感覺自己被撞得有些暈乎乎的,等站穩了,才發現自己剛纔撞到的是朱能,嚇了她一大跳。
在府城,沒有人不認識朱能的,朱家一家子可都是就藩北平府的燕王殿下跟前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