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月娘她把家裡的皁角液偷走了。我昨天看的時候還有整整一罐,剛纔去看發現只剩下半罐了,你們說這人怎麼能這樣呢?”樑二孃告狀。
沈映月這才知道樑二孃說的是什麼事,她頓時鬆了口氣。那皁角,算是她買的,她沒有偷,樑二孃這指控完全無厘頭。
老二媳婦朱氏呀一聲叫起來。
“那罐皁角液是我剛熬出來準備洗牀單被罩的,這不已經入秋了嘛,天氣漸漸轉涼了,三弟妹,你把家裡的皁角液偷走,還讓我怎麼洗被單?”
“聽聽,聽到沒有?月娘把家裡用來洗被單的皁角液都偷走了,老三你還有什麼理由護着她?”
“二嫂,二姐,月娘她拿點皁角液也是爲了洗衣服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的東西不都是一起用的嗎,拿點皁角液就叫偷,難不成我們餓了,到廚房吃點東西也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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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話能這麼說?既然是一家人,她出了力了嗎?那皁角液是你二嫂熬來給我們全家洗被單的,她拿來洗自己的衣服,這就是自私自利!
而且老三,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你跟我們一家人你輕鬆了,你上學,你不用幹活,你花的都是家裡的錢,可是我們跟你一家人卻是苦了我們了,我們全家人供你一個人讀書呢。
現在還沒當上官呢,就這樣處處佔着家裡人的便宜,哪天你做了官,是不是要把我一個個都踩在腳下了?”
“供老三讀書也沒什麼,老三畢竟是個懂事的,平時也沒做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可是月娘自從嫁到我們家就沒安生過,這時候了還護着她,算是個什麼理兒?”
……
朱氏和樑二孃大喊大叫,引來了附近不少村民的圍觀,其中還包括方纔在小溪邊見到過沈映月的人。
“看,又在偷東西了,剛纔還說把東西還給我們呢,我險些都相信她了。”
“我就沒有信,三歲定八十嘛,人哪有那麼容易改變的?以後我們可要好好看管好家裡的東西咯。”
“從前在村裡出門都不用關門也不怕有偷兒的,現今可不一樣了,要防着點才行啊。”
……
鄰居們都趁機發泄對沈映月的不滿。
“你們夠了沒有!”婆婆王氏終究是聽不下去了。
“老二媳婦,你怎麼說話呢?老三雖然在上學,可他是廩膳生,每個月都有凜米,什麼時候多花家裡一分錢了?他倒是經常能把廩米節省下來往家裡寄,而且每次回家他都是最賣力幹活的那個。
去年你孃家那邊鬧洪澇,跟你這兒借錢,那錢還不是老三去打獵掙來的?老三要你還錢沒有!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月娘她也是爲了洗衣服纔拿家裡點皁角液,這事兒無可厚非,非得拎出來批評她嗎?”
“娘,話不能這麼說吧?不管怎麼說,那皁角都是我們家共有的,她沒有經過同意就拿走,那不是偷?”
“我沒有。”沈映月從樑寒初身後走出來,“我沒有偷拿皁角液。”
“沒有?阿景都說了是你拿的了,阿景,你說,是不是?”樑二孃把怯生生站在一旁的樑景推了出去。
樑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