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想買那種十八文錢的水粉,我娘這兒也有,就是那種沒有加花瓣的,而且只賣十五文的,但是這個是加了花瓣的,就不能賣那麼便宜,花瓣要磨碎,可比把米磨碎要難得多了,不管怎麼磨,都會有一些渣的,只做起來那麼麻煩的東西,怎能和一般的鴨蛋粉一個價呢?”
“二十文真的不貴了。錦玉堂的山楂醬還賣到五十文一罐呢,一罐山楂醬能吃多久?胭脂水粉一盒能用多久?別的不說,這一盒,是足夠用上大半年的吧,而且也不是天天擦粉的。”
“你們那買還是不買?一會兒我們還得去廚藝比賽那邊的,樂子可是錦玉堂的廚子,嬸子也會跟着過去瞧,要想買,現在就買,現在不買的話,一會兒咱到比賽場地那邊了,可就沒有這麼優惠的價格了哦。”
……
樑薰兒幾個正幫樂子娘討價還價,林靜羽她們在這邊都看了去了。
“果真是上不得檯面你的東西,布政使的女兒竟然就跟那種擺地攤的小商販混在一塊兒了,還敢不給我面子。”林靜羽嗤之以鼻道。
今早她讓丫鬟去喊樑薰兒,樑薰兒沒來,這事兒她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倒不是說有多喜歡樑薰兒所以希望樑薰兒陪着,而是習慣了被衆星捧月的感覺。像什麼王二姑娘、王三姑娘、鄧家姑娘她們,不需要她喊她們就自己來,圍着她恭維她,可從沒見過樑薰兒恭維她。
最主要的是,樑薰兒對她有深深的敵意,耳邊又有丫鬟煽風點火說樑寒初不喜歡她就是因爲樑薰兒說了她的閒話,正因如此,她對樑薰兒是更加沒有好感了。
“布政使的女兒,原來竟然喜歡擺地攤賣東西?是樑家給你的月錢不夠嗎?”林靜羽走到樑薰兒他們跟前說道。
樑薰兒她們正忙着幫樂子娘呢,冷不丁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便擡起頭來,就看到一臉鄙夷的林靜羽,而林靜羽旁邊的那幾名富家姑娘也是和林靜羽一樣的神情。
“林姐姐,剛纔不是和你說了嗎?這個樑薰兒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她除了出身是布政使的女兒之外,什麼習性都和那些貧苦人家的女兒差不多的。”
“有人說啊,看一個人的朋友,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樑姑娘的朋友都是些……嘖嘖嘖。”王二姑娘搖了搖頭,“不是什麼掃把星就是什麼廚娘,嘖嘖嘖……所以樑薰兒這是……嘖嘖嘖……”
“你們!”
“我們什麼?”鄧家姑娘打斷了樑薰兒,“難不成我們說的都是假話了?我們說哪句是假的?你好端端的一個官家姑娘,竟然跑來做這種事兒?你這是自降身價。”
“嘖嘖嘖……真是……我們知道你們一會兒還要去參加廚藝比賽是吧?真是悽慘啊。怎麼,你們還用這種眼神瞧我們?別瞧了,真可憐,你們還得爲比賽拿獎擠破腦袋啊,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今天,可是可以去做評委的。同樣都是這年紀的姑娘,你們怎麼這麼可憐呢?”王大姑娘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