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這怎麼行呢?你不是說大伯母是被我氣的嗎?萬一她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兩貫銀子可解決不了,你就讓我去看看唄,叫里長也來,給他做個公正,省得我少給了錢耽誤了大伯母的病。”
“我說了不用就不用!沈氏,你到底給錢不給錢!你爹他不是府丞嗎?府丞一年的俸祿怎麼說也有個四十貫,你嫁過來的時候他還給樑家五十貫,你的嫁妝有不少的吧?我也不跟你多拿,給兩貫就好,快給錢!”樑伯福叉着腰大喊。
“老三。”樑伯福正敲詐着,就有個人影從不遠處走來,是跟樑寒初一塊兒在縣裡上學的鄭毅。
“老三,你們家放牛羊草料的棚子那邊好像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我剛纔還以爲是你們家人,就沒留意,現在看到你們都在這兒,我怕那邊可能是有偷兒了,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呀!”聽到鄭毅這麼說,樑朱氏和樑二孃都叫了聲,倆人急匆匆地往放牛羊草料的那棚子跑去。
蓮塘村家家戶戶都養有牛羊,家家戶戶也都有放草料的棚子。樑家的五間土房都在長有樹木的半山坡上,樹木掩映不適合曬草料,所以放草料的草棚在對面山頭的山腳下。
“已經入秋了,草料要是被偷了,冬天牛羊要怎麼過呀,我先去看看。大伯,等我們先看了草棚再說大嫂的事吧。”樑王氏也着急了。
“也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先看看你們的草棚,看完就得給錢,兩貫。”
樑伯福說完也跟在後頭往草棚那邊走去。除了腿腳不方便的樑仲福,其餘人也都過去了。
一路上樑伯福還在不停地罵罵咧咧。
“一會兒你們可別耍賴啊,不要說什麼草料被偷了沒錢賠,沈氏害得人下不了牀就得賠錢!”
“我前陣子還慶幸說沈氏手腳不乾淨也沒偷到我們家去呢,現在倒好,人都被她弄成那樣了,簡直比被她偷了還慘,總之兩貫錢,一文都不能少!”
……
樑家人着急着去看草棚,就沒人理會樑伯福,一路上任由着他罵。到了放草料的棚子,果真見到有個人正鬼鬼祟祟地在做什麼。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樑寒初第一個衝了過去把裡頭的人扯出來。
那人背上揹着一個竹簍子,裡頭放了很多龍蒿草,懷裡還抱着好多些龍蒿草。
這人不是別人,剛好是樑伯福口中所說的被沈映月氣得下不了牀的樑周氏。
“怎麼是你?你不好好在牀上躺着,到這兒來做什麼!”樑伯福那個氣啊,他婆娘現在被人逮住了,他還怎麼敲詐錢?
樑周氏還沒回答,樑朱氏和樑二孃就先衝到了她跟前把她手中的龍蒿草和背上的竹簍都搶回來,邊搶邊罵。
“大伯母,你竟然來我們家偷東西!這些龍蒿草是我們今天花了很長時間去採的,怎麼有你這樣的人呢!”
樑寒初冷冷看向樑伯福。
“大伯,你不是說大伯母出事了嗎?”
“她……她……”樑伯福支支吾吾的,“她現在好了不行?”
“好到可以偷東西了?”樑寒初繼續問。
樑伯福滿頭大汗,怎麼會這樣呢?敲詐不成,還偷東西被抓個現行,這時候,他只能耍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