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竈王爺,家裡也放了一大串的鞭炮,年味兒開始濃起來了。
放了鞭炮就去打掃衛生,把鍋碗瓢盆也一塊兒洗了,這也是小年的風俗,意味着要乾乾淨淨過年,新年新氣象。
只是村裡的河邊結了冰,男人們便用鋤頭、鏟子等農具去砸出一個個冰窟窿,讓大夥兒在冰窟窿旁邊洗碗。
這會子的天氣很冷很冷,河水相對之下倒是顯得溫暖一些,因而大夥兒洗碗也不覺得難受。
沈映月有了身孕,樑寒初不讓她去幹這些活兒,而是親自去洗碗,這倒是讓一塊兒在河邊的冰窟窿旁洗東西的村婦們笑話了。
“樑老三啊,這過小年都是女人家來洗碗洗盆洗桶的,怎的到了你們家就到你這男人來洗了?你瞧瞧這河邊,哪有男人家來做這些事兒的啊?”
“哎喲,你們不知道啊,月娘她有身孕了,昨兒個在村口和她聊天,我還見她害喜了呢,問了才知道才一個多月,這有身孕的頭三個月那是最得注意的,怎能讓她碰冷水啊。”另一名婦人說。
“沒有。”樑寒初淡淡地說道,他平時是不怎麼喜歡和這些農村婦人們聊天的,準確來說他不喜歡和婦人聊天,可今天竟然和大家聊起來了,折讓村婦們都有些意外。
樑寒初跟沒意識到似的。
“就算月娘沒有身孕,我也不能讓她來做這些事兒的,我是個男人,理應當照顧她這個弱女子。”
“哎喲,樑老三你可真是個好男人啊!二狗他爹,你聽到沒有啊,人家多關心人家媳婦的,你呢?你幫我洗過碗嗎?竟知道吃。”二狗娘聽樑寒初這麼說,就衝着在另一個冰窟窿上洗農具的二狗爹喊道。
二狗爹有些委屈了。
“孩他娘,我這不是在洗農具嗎?我回家還得砍柴呢。要不這樣,你放下那些碗,回家睡覺去,一會兒我洗完這些農具我再去洗碗,我這兒就只有兩把鋤頭要洗了。”
二狗娘聞言笑得跟花兒一樣。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啊,我哪有那麼嬌氣的,又不是懷着身孕的,你洗好農具就回家休息去,你最近不是身體有些虛嗎?我哪兒能讓你幹那麼多活兒的啊。”
“好的媳婦兒,不過我回去也不能休息,我還得回去擦桌子咧,家裡的事兒能幫你多少,我都會幫,誰讓你是我媳婦呢?”
“行了行了,你肉麻不肉麻的。”二狗娘笑得跟花兒一樣說道。
河邊的農婦們都笑了。
“二狗爹二狗娘,你倆這是在幹啥呢?二狗娘,你來這兒炫耀你嫁了個好相公啊?”
“媳婦兒,難道我不好嗎?我也會幫你洗碗,我把這擔子柴火擔回家後過來幫你洗碗好不好?”
“好了好了,你也肉麻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過小年的緣故,河邊大夥兒也是歡歡喜喜的,聊得很開心,這讓幹活兒都變得有樂趣起來了。
大過年的,誰都想和和氣氣喜氣洋洋的嘛。
而此時,沈映月正帶着小包子小糰子在家門口堆雪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