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聽沈映月這麼說,也沒有任何疑問,馬上就去開窗了。
屋子的正面有兩扇窗,西面有一扇窗,原本以爲關着窗黑乎乎的,等開了窗,屋裡亮堂起來了,空氣也流通了,屋裡的空氣好聞多了。
“這樣屋裡是不是舒服多了?”沈映月問成三。
這屋子的通風設計還做得挺好的,剛開窗馬上就有風吹進來了。
成三點點頭,又撓撓頭。
“是舒服多了,先前很悶。”
“你也知道先前很悶,這病人要是住在這麼悶的屋子裡,你讓他怎麼好的?本就病着,住在這般不舒服的地方,那豈不是更加難受的,你還怎麼指望他好起來。”
“我……我錯了,我不該聽先前那個大夫的……”成三說道,他竟也沒有質疑沈映月一句的。
沈映月也不說他了,她也理解。別說這年代了,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也還與一些老人家認爲病人不好見風的。
成三早就在成四的病牀前放開了一張給沈映月坐的凳子,還準備了一條手帕。
這年代男女授受不親,沈映月是女子,給男子瞧病,把脈的時候自然是要墊着一塊手帕的。
成四在牀上雙目緊閉,看起來十分虛弱,也很蒼老。
成三今年才三十出頭,那他弟弟年紀比他小,可成四看起來竟是一副四五十歲的樣子。
成三過來幫着把成四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擺到沈映月跟前,還在手腕上蓋上一塊手帕,讓沈映月去把脈,他做得倒是還很周到。
沈映月看了成四一眼,發現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動了動。
“成四,你是不是醒了?”她問了句,對方眼珠子又動了動,還是沒理會他。
成三在一旁解釋。
“月娘,我弟弟應該沒醒的,他一天之內清醒的時間很少,醒過來的時候也是爲了吃喝拉撒,其他時間都是這樣的,他很虛弱,不用叫醒他,幫他看病就好。”
“嗯?”沈映月皺眉。
她給成四把脈,發現他的身體狀況也並沒有那麼差。
成四跟楊二叔楊二嬸一樣,只是身體虛,而身上的器官卻沒什麼病變的地方,只是他虛弱得比楊二叔楊二嬸還厲害。
這就讓她很疑惑了。
楊二叔楊二嬸能虛弱成那樣,是因爲被楊大叔一家給坑了,給騙了。
可成四呢?別說被騙了,他還有個對他那麼好的哥哥。看成三的樣子,像是什麼都願意給成四似的,又怎可能會虧待了成四?他怎的竟然還能這般虛弱的。
“成三哥,以前給你弟弟瞧病的人是誰?你都找誰來給他瞧過?”
“村裡的林大夫來瞧過。林大夫從前是惠民藥局的,後來年紀大了,兒女不想讓他再勞累,就把他接回村裡安享晚年。但是林大夫是個閒不住的,兒女不讓他在惠民藥局給人瞧病,他就在家裡給人瞧,還有比較少人是慕名前來的,我弟弟也是他親自診斷的。”
“那他給開了什麼藥?我瞧瞧。”沈映月眉心皺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