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寒初力氣大,一把把她拉起來勾到懷裡,另一隻手還幫她折了一根蘆葦,動作乾淨利落,難爲他還能穩如泰山地站着,沒被“噸位”那麼重的她給撞倒。
“小心點。”
“謝謝。”沈映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剛纔那畫面,如果說主角是俊男美女的話,一定很唯美。只可惜是美男與醜女,她這身子胖也就算了還髒、臭,乾淨的地方只有手和臉,臉上還長滿了痘……太違和了,她和樑寒初根本就不是一個畫風的。
“你要這蘆葦做什麼?”
“刷牙,你再幫我多折幾根好不好?”沈映月知道以她這口牙齒的髒臭程度,一兩根蘆葦肯定是不夠用的,得多準備點。
反正剛纔都麻煩樑寒初了,也不怕多麻煩一次,況且樑寒初見到她的改變似乎非常有耐心。
“好。”樑寒初低低地答了聲,就伸手去折蘆葦。沈映月費盡力氣都折不到的蘆葦,他隨隨便便伸了伸手,就輕輕鬆鬆折了下來。
沈映月抓着樑寒初爲她折的蘆葦,來來回回在牙齒上刷。
沒有牙膏,就先將就着了。
刷了幾下,把牙垢刷出來後,沈映月險些沒被刷出來的牙垢的酸臭味弄得吐出來,實在是太難聞了!
她連忙彎下腰含了一口溪水漱口。
最後用了十幾根蘆葦,纔好容易把滿口的牙垢清理乾淨,口氣終於清新了許多,不用再害怕同樑寒初說話了。
“老三,月娘,吃飯啦!”王氏的聲音從從山坡上傳來。
“好。”夫妻倆異口同聲地回答。
沈映月站在溪裡太久,雙腿陷進了溪底的淤泥中,一時間竟然擡不起腿來。
樑寒初看出了她的窘迫,朝她伸出手。
沈映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搭在他張開的手中。
樑寒初的手很大,骨節分明的手指很長,她一隻胖乎乎的手放進他手心中還是顯得很嬌小。
被他拉上岸後,她坐在岸邊的草地上洗腳,等把腳上的淤泥都清洗乾淨,她才穿上鞋子,和樑寒初一同回家裡去。
其餘樑家人已經在廚房裡那張破舊的桌子前坐好了,屋內只點了一根蠟燭,光線十分昏暗,見她進來,朱氏和樑二孃便冷哼出聲。
“樑家這是娶了個什麼媳婦呢?自己懶就算了,還帶着丈夫一塊兒懶。”
“從前老三可是個勤快的,一回到家就幫家裡幹活,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媳婦兒懶不幹活,跑溪邊玩,他竟也跟着到溪邊去胡鬧了,這叫什麼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樑家這不是娶了個人回來,是讓家裡人少了個能幹活的咯。”
……
“你們兩個能不能少說兩句!”王氏不悅了。
“娘,我們可有說錯?月娘嫁進門前,我們而有見過三弟回家不幹活的?三弟剛纔去小溪邊,也是跟月娘一塊兒去的吧,從前三弟可有過這般胡鬧嗎?根本就沒有的事。”
“二姐,二嫂,我不是去玩的,我跟月娘到溪邊捕魚呢,除了魚還有泥鰍和黃鱔,二哥後天不是要去趕集嗎?可以拿到集市上換幾個錢。”樑寒初把手中的兩個桶放到地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