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趕緊攔着:“高奶奶,骨折的時候,開始不宜立刻就喝骨頭湯的,您別費心了。我去做些清淡的菜粥來吧。”
“不是吃啥補啥嗎?”高奶奶疑惑,“咱鄉下人都這麼說。”
宋朝陽看了一眼香雪,心裡不免有些詫異。
這個小姑娘,就是個土生土長的鄉下丫頭。
可是這幾天看她行事,卻總是讓他感到出乎意料。
“香雪說的對,二丫剛剛受傷,傷處淤血腫脹,經絡不通,氣血阻滯,應活血化瘀,行氣消散爲主。這幾天還是吃些清淡些的飲食吧。”
高奶奶便說:“那我去預備飯食,香雪給二丫單另做些吃的。可憐見的,今兒嚇壞了,也受了老罪了!”
說着,也不等香雪說話,急匆匆回家去了。
劉大爺和宋朝陽卻是不約而同留了下來。
香雪安慰了二丫兩句,拉着春草出去。
翻出了一包桂花糖,塞到春草手裡,鄭重道謝:“今兒多虧了大虎子跑來報信,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也嚇着了,你回去後替我謝謝他!”
春草連忙推辭:“這不都是應該的?別說它們在一起玩的好,就算是不認得,知道是一個村裡的被欺負了,也得來報個信兒呢。咱們兩個好了一場,你別跟我這麼着!話我給你帶到,糖拿回去,給小二丫甜甜嘴。”
“不是這麼說的。”香雪把糖硬塞給她,“方纔曲寶栓的樣子你不是沒看見,凶神惡煞似的。大虎子肯定嚇着了,你替我好生安撫安撫他。這糖不過是我一點心意,又不是給你的,你且別推辭了!”
春草見她這麼說,知道再推辭,就有些傷了香雪的臉,只好接過來,“那我就收下。明兒再讓大虎子來陪着二丫玩。你這裡忙着,我先回去。有什麼事情,你言語一聲。我別的不行,做飯提水的還能幹。”
香雪又謝了她,正巧荷花端了藥進來,春草便約着她一塊兒回去。
荷花將藥交給香雪,對春草道:“你先回去,這裡香雪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留下幫忙。我估摸着啊,等會兒還有的鬧呢!”
春草聽她這麼說,朝着香雪點點頭,自己先走了。
香雪試了試,藥還燙,便放在一邊等着稍冷。
她便在小火爐上將早起熬的大米粥燉上了,這邊選了一棵白菜,將嫩葉切成了絲,燒熱油略略煸炒了一下,加少許鹽,那邊兒粥鍋開了放入菜絲繼續熬煮。
這會兒功夫藥已經溫乎了,正可以喝。
荷花一邊燒着熱水,一邊讚道:“我還說我的手腳就夠麻利了,還是不如你。”
“這有啥,都靠着我一個人,哪兒能不快些?”香雪說着端起藥碗,“西屋裡還有些杏脯,你幫我裝一小碟子過來吧。”
挑簾子進屋,就看見宋朝陽劉大爺安安靜靜地都坐在炕沿上——屋子裡沒有現成的椅子,林永強卻站在炕下,比手畫腳地說着自己小時候上樹掏鳥窩的趣事。
不過,二丫正疼得難受,雖然強忍着不哭,但是精神頭卻很不好。
“來,吃藥吧。”
香雪過去餵了二丫喝藥,藥很苦,二丫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荷花端了果脯過來,塞了一塊兒到她嘴裡,笑道:“小東西,還挺大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