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闆聽聞,趕忙從正陽布莊回到染坊,走近一看,我地媽呀,差點栽倒,這布染的……
當下被潑了一盆冷水,初秋一下子到了寒冬,情況比夥計說的嚴重多了!
已經下缸染過的布有十幾匹了,全都作廢了,這像狗舔的顏色看着就鬧心,布倒是還是其次的,這批染料算是徹底毀了!
杜老闆咬緊牙,藏着心中的憤怒,把染坊裡所有的染工都召集到一起了,除了內鬼,還能有誰!
染坊平日有護院守着,除了染工別人進不來,而且妻妾們平時不來這幹活的地方。就連染工的家屬送東西,也只能在染坊外面見面。
杜老闆親自逐一盤問,那架勢就差動私刑了,這種事情到了自家門口,他氣的肝都要炸了。
奈何染工們相互作證,都在各司其職,本分老實的幹活,沒有人做手腳。
杜老闆一個個的看着染工,長的老實的人不一定就本分,儘管大家都能互相作證,可杜老闆還是覺得內鬼就在這些染工裡!
這些人一個個平時規規矩矩,說不定藏着一肚子壞水呢,做起壞事來,比誰都狠,看着百依百順,心裡指不定都詛咒過老闆全家死翹翹呢。
“使壞的人要不站出來,你們今年的工錢就別指望了,我還會送你們見官,把你們一個個打入大牢,酷刑伺候,看你們招還是不招?識相的,趕緊給我站出來!”杜老闆踱來踱去,眼睛惡狠狠在這些染工身上轉來轉去。
染工們出來打工,爲家裡討個生計,一個個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生怕在惹了杜老闆生氣。
杜老闆罵了好一陣子,都是泄憤的話,可已經把染工們罵的豬狗不如了,最後還是沒有人站出來。
“都送去見官,見官!”杜老闆一揮手,讓護院把他們都帶走。
“老闆,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確實不知道啊……”
“是啊,老闆,冤枉啊,我來您家都幹了五年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啊。”
“要真是我們中的誰幹的,幹完早就跑了,也不會留到今天送官哪。”
“請老爺明察!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不能看他們捱餓,更不能進大牢啊。”
染工們都跪下了,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抹着,訴說自己的忠心耿耿。
杜老闆想了想,那句話說的對,要是受人指使使了壞,就不應該留在這了,早就逃之夭夭了。難道自己判斷錯了,不在這些染工裡?
遣散染工,杜老闆又把兩個護院找來,昨天確實沒有外人進來過,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外人壓根沒法靠近。
“黃鶯沒回來過吧?”除了染工,杜老闆想的最多的就是她了,她有抱負的動機,自己也讓她下藥過,雖然被踢出家門,說不定渾水摸魚,回來報復。
這個女人嫌疑最大了。
“老爺吩咐過,以後她不許踏進大門半步,就算她來了,我們也不會讓她靠近的,何況,她真沒來。”護院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