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的手打開一看,都是在冬天冰冷的水裡凍的裂開了。那是長年累月的傷口,可以想象,這些年,姐姐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大過年的,哭什麼哭,哭自己沒嫁妝,還是哭沒給家裡帶來點啥?”後母不高興的說。
家裡來了兩個人,自己的地位彷彿保不住似的。
“你不是要跳井麼,怎麼還不跳,要不要我幫你一把?”海棠回頭就對後母說。
不留一點情面。
倒是海月拉着海棠的衣裳,不讓她那樣對待她,就算是看在爹的份上,讓她說幾句就說幾句吧,忍了算了。
反正平時都在外面幹活,很少回來。
“兩個白眼狼,白把你們養這麼大,一個銅板都沒給家裡帶來,將來我兒子靠什麼娶媳婦?把你們兩個加在一起賣了都不夠。”後母給了兩姐妹一個接一個白眼。
“娘,把她們都賣到青樓接客去,我就能娶媳婦了。”胖乎乎的兒子從來不把兩個女子當成姐姐,只當成能利用的工具,當然,這一點也是受到了親孃的影響。
“小子,我一頓不吃肉就難受,現在家裡沒肉了,晚上我就把你大大腿砍下來煮着吃,不,我要清蒸,放點蔥薑蒜,或者吵着吃,你說怎麼吃香,放心,第二天我會給你留一點骨頭的……”白海棠對那胖兒子也不客氣。
“嗚嗚嗚……”那胖兒子聽後嚇的縮在娘身後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也不知道這個女人這些年都在外面幹啥了,要煮也煮她的孩子,不煮你,你是孃的寶貝,她的孩子是沒把的,早晚賣了當童養媳,將來跟她一樣沒出息,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他把誰煮了,也不會煮你,還指望你以後娶幾個老婆傳宗接代呢……”聽娘這麼一說,那胖兒子就不哭了。
“對,娘,我今晚就要吃肉,我要吃她的肉……”胖兒子惡狠狠的盯着田田。
大同也想不到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心,趕緊把田田抱緊了。
心裡還琢磨着,讓娘子和自己早點回到橋頭村吧,那纔是自己的家,在這白鷺村,總覺得不安全……
等海棠爹進來,後孃和胖兒子又不說了……
“爹,我跟海月出去走走,吃飯的時候回來。”海棠說。
“去吧,去吧,你在家給你們做好吃的。”爹回答。
大同,田田,海棠,海月就出門去了。
在外面說話比較方便,有些事問海月總比問爹好。
“姐姐,你這幾年是怎麼過的?”海棠問。
她覺得海月的遭遇只有七八跟後母脫不了關係……
“以前有人來家裡提親,可後母不給嫁妝,彩禮要的多,提親的人都給嚇跑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媒婆敢上門了,後孃後來想把我賣到大戶人家做小,幸好爹攔着,纔沒去成。後來又嫌棄我在家白吃白住,就讓我到大戶人家當丫鬟,可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滿了,我只好當洗衣工了,這幾年就這麼過的,一個月剩下一個銅板,每次都被後母收走了,說,這些將來給她兒子存着,只有他兒子纔是白家的根……”海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