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不能否認海棠說的,他現在希望她留下來,很大關係是因爲真正的娘子……
他迷茫的看着遠處,又看着白海棠離去的背影,有時候真的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娘子,這一年以來,自己把她當成了娘子……
這一年以來她做過的事,深深的震撼着他,這種震撼是不是也是一種情感的依託呢?
大同迷惑了,不想她走,又不確定是因爲娘子的肉身還是因爲她的靈魂……
這種事跟誰說呢?
誰都會以爲自己發瘋,除了一個人。
大同提了兩壺酒,來找慧聰。
慧聰正一個人在山後唸經呢。
“你天天唸經,佛祖能聽到麼?”大同問。
“總去衙門告狀的人,你作爲縣令一定能記得吧,總去會館買東西的人,海棠也一定記得,那麼我總唸經,佛則也一定會有印象的吧。”慧聰笑笑。
“那就跟佛祖告假一下,我們喝點。”大同把酒擺出來。
雖然是和慧聰喝酒,可自己卻拿起一壺直接對着喉嚨灌下去,也不介意嘴角流出的酒落在衣服上。
“你這不是喝酒,是求醉……”慧聰從來沒看到他這樣豁達的模樣。
在慧聰眼裡,大同是個文雅的人,喝酒也要用杯子,而且是一口一口的,永遠不會像現在這般粗狂狂野,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
海棠本不想方蓉那麼快找到玉蟬,因爲舍不下這裡的一切……
現在看來,其實一切都是那麼容易的放手
。
所謂的一切最終抵不過大同的幾句話,幾分思緒,幾分彷徨……
一切無非是這個人罷了。
若是這個人都沒了,其它還有什麼意義呢。
玉蟬,回家。
她想起田田滿月那天,自己沒有奶水,還沒來記得送到隔壁李嬸家吃奶的時候,自己抱着她,她就叼着自己的耳垂,做出吃奶吸允的動作……
那時她的可愛便開始了……
海棠給方蓉寫信,說自己現在沒什麼可牽掛的了,時間有的是,願意隨她去找玉蟬,早些回家。
方蓉接到信後,十分歡喜,這纔是自己的乖女兒嘛。
在這裡即便當了皇帝也沒意思,畢竟不是自己的家。
方蓉沒有給海棠回信,而是直接派自己的助理來接海棠去她那,玉蟬已經有了下落,只差到手這一步了。
這也是方蓉的助理最後一項工作。
海棠對張公子,臘梅,冷知秋,田妞,彎彎,海月,啞妹等人一一交代過,只說自己要出門尋找一種染料,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大家照顧好自己,同時照顧好染坊和會館,讓這兩個店永遠別倒閉。
最後,送海棠走的是彎彎……
“海棠姐姐,爲什麼我覺得我有一種再也見不到你的錯覺呢?”路口上,彎彎說。
海棠看着彎彎。
“我答應你,一定會讓你見到我。”海棠說。
“嗯,我願意跟隨你到天涯海角。我會照顧好田田的。希望你早些回來。”彎彎說。
海棠策馬離開了。
她去了方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