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山回過頭看了一眼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蘇奶奶,聲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奶奶,你怎麼出來了?”
蘇奶奶並沒有立即回答蘇山山這句問話,而是繼續盯着蘇山山問,“山山,你們到底怎麼了,平時見你都是一幅笑呵呵的樣子,今天奶奶見你好像一幅很不開心樣子,是不是田地裡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說到這件事情,蘇奶奶眼裡閃過着急,那塊田地可是她孫女花了一大筆銀子進去的,要是那塊地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那可怎麼辦纔好,想到這裡,蘇奶奶臉上臉色都變白了。
蘇山山看到蘇奶奶的臉色變了變,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奶奶一定又在這裡胡思亂想了,於是站起身,站到她身邊,握着她手,輕聲跟她解釋,“奶奶,你別瞎擔心了,田地那邊有白子宣守着,哪裡會出什麼事情,我不高興不是因爲田地裡的事情,是因爲村長夫人。”
“村長夫人,她又怎麼了,是不是又攔着你說一些不讓你跟白子宣成親的話。”蘇奶奶現在一聽村長夫人這四個字,眼裡就露出了一抹不待見的眼神。
以前還好,蘇奶奶覺着人家是村長的媳婦,而村長呢,又是蘇家村的一個官,再加上,她當初之所以能從老大那邊搬到大孫女這邊,也是拜託了村長的幫忙,所以,蘇奶奶纔會因爲村長的原因,對這位村長夫人幾次三番阻撓自家大孫女的親事多加忍耐。
可是再大的忍耐,總有一天也會消失的,這位村長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山山跟白子宣的親事,蘇奶奶心裡就對這個村長夫人產生了一絲的怨煩。
蘇山山看到這麼生氣的蘇奶奶,握了握手,出聲安撫道,“奶奶,你別太生氣了,咱們又不是不知道村長夫人的意思,她就算是想阻止那又有什麼用,反正我嫁定白子宣了,她想阻止也不會有用的。”
“你說說這到底叫什麼事情啊,我們這一家跟村長夫人也沒有什麼恩怨啊,她爲什麼一直抓着你跟白子宣的親事不放呢。”蘇奶奶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望着窗外說道。
蘇山山見蘇奶奶的心情不平靜是因爲自己剛纔講的這件事情影響了,擔心蘇奶奶氣出什麼來,蘇山山出聲哄着蘇奶奶,“奶奶,好了,你也別擔心這件事情,咱們自己家過自己的日子,也不關她的事情,她奈何不了我們的。”
很快,關於村長夫人這件事情,蘇山山還有蘇奶奶都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祖孫倆繼續忙活着她們手上的事情,因爲再過十五天,就是蘇山山跟白子宣成親的大喜日子了。
本來是想建一個大房子好讓蘇山山跟白子宣的洞房能在那天晚上住進去的,後來許安估算了一下,發現這十五天內,要想把他所畫出來的那個房子建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最後,一家人商量又決定,打算蘇山山跟白子宣的洞房還是改在老房子這邊,蘇山山原先住的那間房。
夜裡,蘇家的後院的雜物房裡,許安這個晚上不知了多少個嘆氣了,要是他的嘆氣聲能夠把樹上的黃樹葉給嘆下來外,估計蘇家外面的那顆樹上的樹葉都要被他給嘆光了。
白子宣眉頭動了動,他已經忍了半個晚上了,打從他們兩個回到這裡來準備休息的時候,他身邊的這個許安就一直嘆氣嘆個不停,讓他想睡都睡不着。
蹭一聲,白子宣從草垛裡坐起身,咬牙切齒的看着睡在他旁邊的許安,問,“許安,你今天晚上到底在搞什麼鬼,好好的你嘆什麼鬼氣啊,你不知道大半夜不睡覺,明天我幹什麼活啊。”
許安又嘆了一口氣,滿嘴委屈的表情看着白子宣說,“白子宣,你就好了,在這裡住上十五天,你就不用跟我一樣,在這裡再睡這種草垛子了。”
“你就是爲了這個一晚上都在這裡嘆氣。”聽到他這句話,白子宣嘴角抽了抽,臉色很不友善的看着他問。
許安嘴角銜着一根草,看着白子宣,“當然了,我在這裡睡了幾個月的草垛了,現在我是做夢都想着家裡的那種大牀,我都不知道現在睡大牀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的了。”
以前他在這裡睡着,身邊有他這個好兄弟陪着,他心裡還平衡一點,可是現在,他這個好兄弟就要撇下他去睡大牀了,一想到自己還要在這裡睡這種草垛子,許安心裡就覺着自己突然好命苦。
白子宣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你可以回你的家,我們又沒有讓你留在這裡,是你自己硬要留這裡的。”
許安一聽,頓時一臉氣憤的從草垛裡爬了起來,瞪大眼睛,一臉委屈的看着他說,“白子宣,你還算是兄弟嗎,你明知道我之所以出來這裡,就是爲了來找你的,你看我這麼辛苦了,你非但不體諒一下我這個當兄弟的,反而還在一邊打擊我,你太傷我的心了。”
白子宣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很不客氣的的把許安心裡的那點小九九給講出來,“別把話說的這麼好聽,你是不是真的想來找我的,你心裡自己清楚,我看你是爲了逃避你那個好表妹才一直躲在這裡不肯回去的吧。”
許安瞪大眼睛望着,臉上露出被白子宣說出自己心裡想法的尷尬,瞪了好一會兒白子宣之後,許安氣呼呼的跟白子宣說,“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來這裡找你的,我不想睡這個地方,我也要睡大牀,你去跟蘇山山說,就說我許安要睡大牀。”
“我可沒有辦法,這個家裡我沒有發言權,一切都要聽山山的,她說你能住,你就能住。”白子宣重新躺在草垛裡,說到山山兩個字,他嘴角的笑容看起來一下子溫柔了不少。
許安揉了下自己的手臂,一臉嫌棄的看着白子宣說,“白子宣,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原來你也有這麼讓人噁心溫柔的一面呢。”
這次白子宣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丟了一道白眼給他,然後轉過身,對着身後的許安說,“我要睡覺了,明天我還要去田地裡做事情,不許再給我唉聲嘆氣的,小心我把你丟到外面去。”
許安氣呼呼的瞪着背對着他睡覺的白子宣,氣了一會兒,因爲身邊沒有人再給他氣了,許安打了一個哈欠,也跟着躺了下來,睡在白子宣的身邊,邊閉着眼睛,嘴巴里還邊喊着,“大牀,我的大牀,我要睡大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