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看着漸漸靠近的人，驚恐爬上了他的面頰：“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將他們擋住，將他們擋住。”
然而，他身邊的幾個近侍，早已被眼前的麻風病人恫嚇住了，擔憂自己尚且來不及，又怎麼會護着他？
麻風病人猙獰地笑着，湊到了這些人的面前，他們也不殺人，只是用自己染病的身軀，蹭着他們，人羣中傳來驚恐的慘叫。
白卓言站在不遠處，瞧見這一幕，嘖嘖有聲：“真是可憐呢。”他說着，轉頭看向一側的元明珠，見她看的悠然自在，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明珠姑娘，瞧見這一幕，你有何感想？”
說着要將手搭在元明珠的肩膀上，被元胤禛拍掉了。
白卓言白了元胤禛一眼，在心中暗罵小氣。
“我能有什麼感想？你難不成還指望我同情他不成？我可跟你說，早些年，我就想對這個強盜動手了。”她一向對齊瑞沒有什麼好感，在她看來，齊瑞完全是惡有惡報。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負了顧晴的人竟然是曾經的定北侯齊瑞，不過這也說明了元胤禛爲何會認識顧晴。
元明珠正想着，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我們遇到的那羣水盜也和他有關。”
她轉頭，就對上了元胤禛的目光，知道他這是在和她解釋什麼，忽然有什麼串聯在了一起，元明珠瞪眼看着面前的人：“你早就知道齊瑞要對你動手？”
“嗯。”只是事情和想象中出現了些偏差。
他原本以爲，來的不止齊瑞一人，可現在看來，有些人比齊瑞聰明的多。想到那個如今還不知藏在何處的人，元胤禛皺了皺眉。
“元胤禛，你可真是好樣的。明知道齊瑞想要對你動手，你竟然拉着我和小菜包下水，你就那麼自信，能護住小菜包？”
女子憤怒的呵斥聲在耳邊響起，元胤禛瞥見她怒氣衝衝地模樣，才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伸手想要拉她，跟她解釋，卻被她一踩腳面，他下意識鬆了手，眼睜睜地瞧着她走到旁邊去了。
元胤禛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耳邊傳來幸災樂禍地笑：“這回陰溝裡翻船了吧？”
元胤禛轉頭，瞪了他一眼，白卓言立刻收起了面上的笑容。
鍾鉞看了兩人一眼，走到了元明珠的身邊。
白卓言瞧見這一幕，嘖嘖兩聲：“我瞧着你這回完了，惹她生氣了不說，關鍵是，她身邊還有個護花使者，我瞧着這鐘鉞不錯，人模樣生的好，還本事，我要是女子啊——哦！”
暗夜中響起一聲怪叫。
白卓言捂着肚子，一臉痛苦地看着面前的人，咬牙切齒地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還打我！”
元胤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朝着齊瑞那邊走去。
麻風病人見元胤禛走了過來，立刻讓開了道，露出中間的齊瑞來。
此刻，齊瑞躺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落魄的還不如一個乞丐。
元胤禛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緩緩開口：“侯爺，成王敗寇，這是你曾經教我的，你的大勢已去！”
“你藏得可真深啊！元胤禛，有種，你就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我已經答應了他人，將你交給她。”元胤禛說着，將目光落在了一處，齊瑞轉頭，就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女子。
那女子見他看過去，緩步朝着他走了過來，蹲下，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齊瑞，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