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心看着慢吞吞跟上來，身上沾染了灰塵的柳意，一臉嫌棄：“果然是姨娘生的賤種，天生就知道勾搭男人。柳意，我可跟你說，我今天帶你來，那是施捨你，你要敢搶了我的風頭，看我怎麼教訓你。”
柳茹心說着，瞥了那道遠去的男人。
男人的身形頎長，柳茹心剛纔並沒有瞧見那男人的正臉，只是從男人的背影來看，覺得那男人長得定然不差。
“柳意，我問你，剛纔你撞到的男人是誰？”
柳意搖頭：“我並不認識那男子。”柳意是柳侍郎家庶出的姑娘，平日裡被嫡母和嫡姐欺壓，很少能出來露面，對於這些人，自然是不識得的。
柳茹心仔細地打量柳意兩眼，確定她沒有說謊後，嗤笑一聲：“也難怪，你哪裡能認識什麼人。”
“三姐，我瞧着那男人走的匆匆忙忙的，身邊也沒有什麼隨從，許是這裡的管家，並不值得在意。”說話的是柳如雲，是柳家的五姑娘，和柳意一樣，乃是柳家的庶出。柳意在柳家行六。
柳如雲的孃親曾是柳茹心母親身邊的大丫鬟，向來懂得阿諛奉承，柳如雲隨了她娘，自小就跟在柳茹心的身邊，拍柳茹心的馬屁。
“我瞧着也是。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我娘說，今年的春日宴，元家的兩位大人都會過來，我曾遠遠瞧見過兩位大人，都是人中才俊，尤其是——”柳茹心想到那溫柔含笑的男人，面頰忍不住紅了。
柳茹心說着，就在柳如雲的攙扶下，朝着宴會場所而去。
到了地方纔知道，元家的兩位大人只來了一位，僅那來的一位剛纔還有事離開了。
柳茹心得知這個消息，當即氣憤的不行，將柳意扯到了一邊，就是一頓打罵：“都怪你，若不是你耽擱時間，我們又怎會來遲？”
柳意聽到這話，心裡委屈，忍不住反駁一句：“三姐怎能怪我？明明是你自己磨磨蹭蹭，衣衫換了一件又一件，耽擱了時間——”
“臭丫頭，你還敢頂嘴了是不是？”
柳茹心瞪眼，說着揚手就要打柳意，嚇得柳意下意識往後一縮，卻撞到了身後之人，淡雅的香氣傳來，她擡眸，就對上了女子含笑的臉龐。
“姑娘小心。”元明珠扶穩柳意，擡眸看了眼前凶神惡煞的兩姑娘，略微思量一下，便問：“柳家的幾位姑娘？”
爲了兩個弟弟的親事，元明珠也算是操碎了心，在此之前，特地將洪城未婚適齡女子的畫像都看了一遍，她記憶不錯，見到人，便能對上號。
縱然如今濟仁堂不同往日，元明珠仍舊不是奢侈的人，平日裡的穿着都極爲普通，瞧着並不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夫人，僅從衣着來看，興許還不如一些府上的大丫鬟。
因此，柳茹心看到元明珠的第一眼，就斷定元明珠不過是個下人，見她多管閒事，又直接詢問她們的身份，頓時覺得她無禮。
“用得着你管？”
柳茹心說着，給柳如雲遞了一個眼色，柳如雲快步上前，一把扯過柳意。
柳如雲瞥了元明珠一眼，還故意撞了她一下，訓斥柳意：“果然是個卑賤的，什麼人你都往她身上蹭。”
元明珠一揚眉，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小貓聽到這話，氣憤不已，擡腳就要過去教訓，卻被元明珠攔了下來。
元明珠看向柳意：“姑娘是柳家的什麼人？爲何從不曾見過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