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巖升的話太奇怪，宋輕歌心裡想的都是怎麼威脅他拿出秘方，卻沒料到對方好像正在等着她。
“沒錯，我一直在等着小姐，前幾天在福滿樓見到過小姐兩次，就知道小姐一直跟着我，但城裡我不方便和小姐見面，纔會趁機將小姐引出來。”
福滿樓兩次見面？
的確見過兩次，可第一次只是巧合，昨天早上纔是監視他跟過來的。
馮巖升這種人，太過謹慎。
“你想見我做什麼？難不成想要將秘方給我？”宋輕歌笑道，同時示意蕭錦裔讓馮巖升坐起來，但依舊綁着他。
“小姐英明，我就是想要把老爺留下來的染布秘方傳給你。”馮巖升顯得有些激動，好似衷心的老家將終於找到自己的少主人，終於完成老主子的託付一般。
“……”
宋輕歌越發迷惑，難道他和郭民一樣，都是暗中隱藏下來一直想要把宋家奪回來？
“小姐，秘方就在我的懷裡。”馮巖升繼續道。
蕭錦裔替宋輕歌在他懷裡把秘方拿出來，是一張老舊的油紙，上面的字有些潦草，記錄了一些植物和礦物，按照比例配在一起，就是宋家的染布秘方。
“娘子，是配方。”蕭錦裔快速看了一眼，檢查沒有問題後才交到宋輕歌的受傷。
宋輕歌拿過秘方也打量一遍，她不懂染布，分不清真假。
“我怎麼能確定這就是染布秘方？”宋輕歌挑眉詢問。
“小姐，這是老爺親筆留下來的，你可以看下上面的筆記，同老爺的字跡完全一樣，做不了假。”
紙張很舊，字跡也有些模糊，但是不是宋德才的筆跡宋輕歌也不知道。
“爲什麼爹會把染布的秘方交給你？怎麼沒有給娘？”宋輕歌暫時還不能相信馮巖升。
一聽這話，馮巖升面露悲切，眼圈頓時就紅了。
“因爲當年跟在老爺身邊的人，只有我活了下來……小姐，你要相信我，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老爺收留了我，教我染布，幫我還了欠下的賭債……”
“早些年我好賭，若不是老爺，我的命都沒了。”
“……那次離開到洛新城去做生意，才走了一天的路，恰好走到一座山崖下，老爺察覺到不對，好像被人跟蹤了，想要讓大家逃跑卻已經來不及。”
“老爺用包着杏仁酥的字寫下了秘方交給我，他說對方要抓的人是他，讓我一定把秘方帶回來。”
“哎……老爺還是沒能回來，我本想跟着老爺一起去了，可想到秘方，還是忍痛活了下來。”
“小姐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我常去看你和夫人嗎？當時只是想要把秘方給夫人和小姐，怕被沈家察覺，就想了借銀子的理由，誰曾想夫人……”
馮巖升一邊哭一邊敘述，十分真切。
沈念恩雖然每次都借給他銀子，態度卻不怎麼好，大多數都是找人拿點銀子打發了他。
“那爲什麼後來又用秘方給自己的鋪子用，最後還成爲宋家原來染布坊的管事，爲沈家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