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公主在北碩國沒有專門的府邸,北碩國的皇上也不允許她擅自修府邸,只讓她住在對外的使館裡。
但是這使館暫時也沒旁人住,倒也算得上是她自己的府邸了。
寧寶蟾頭一次來使館,本來以爲會找不到金銘公主的住處,誰想一進門就看到金銘公主裝扮好了正要出門。
“金銘公主。”
她含笑上前打招呼,“今兒打扮這麼漂亮,是有重要事情嗎?”
金銘公主淡淡的跟她打了招呼,“我正要進宮去,今兒個皇后娘娘宴請我巫祝國的使臣,本宮要去作陪,寧四姑娘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這話被她反問了回來,寧寶蟾一聽,難道她能有什麼事情重要過皇后的宴請?
咬了咬下脣,寧寶蟾強迫自己淡定一些,“沒什麼事,只是看着今兒天氣不錯,想來請公主一起出去走走罷了,既然公主有事,那就改日吧。”
金銘公主點點頭,就先出門上了馬車。
馬車上,金銘公主身邊的乳母臉色不善,“公主,這位寧四姑娘可是個有心計的,我瞧她的神色不太對,她這次來,定是有什麼事,以後跟她交往,公主可得留個心眼。”
這金銘公主雖然高傲自大,沒什麼心眼,但是她有一點可貴之處,就是她能聽得進去身邊人的話,她的乳母金嬤嬤是自幼把她養大的,對於金嬤嬤的話,她是深信不疑的。
何況,臨來巫祝國之前,母后也曾叮囑過她,凡事都要聽金嬤嬤的,在外面不比在家裡可以那麼任性。
這一切,她都記在心裡呢。
“嬤嬤,我知道了。”
對於這個把她自小養大的人,金銘公主待她比自己的親生母親還要親厚,她的親生母親不是巫祝國的皇后娘娘,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罷了,不然也輪不到她來做人質。
“既然知道,公主心裡便該有數了,以後且不可再像前幾天那樣,那個向晚再得意,身份也擺在那兒,不過是個平民,您貴爲公主,還是不要跟她計較自降身份的好。”
“嬤嬤,可是我……”
金銘公主撅着嘴,“我,實在是很喜歡那個沐清王世子,可是她……”
金嬤嬤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忍不住怒斥道:“公主在胡說什麼!身爲我巫祝國的公主,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金銘公主不敢說話了。
金嬤嬤嘆了口氣,也放緩了語速。
“公主,咱們在家的時候,也不容易,公主出身比不上其他的幾位公主,娘娘也在皇上面前說不上話,所以,只咱們來了這北碩國做人質,其實公主想要留在這兒,也是個不錯的法子,但是,嬤嬤覺得公主還是不要太出風頭的好,以免引起這北碩國皇帝的注意。”
金銘公主悶悶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會小心的,但是嬤嬤,這個南宮麒,當真是個不錯的人選,我,我不想放手。”
“那就要有目的有計劃,斷不能輕舉妄動。”
說完她她掀起窗簾往外看了一眼,“恐怕那個寧四姑娘是想把公主當槍使啊,自從第一次她主動來找公主之後,我就讓咱們的人去打聽了她的詳細情況,情報上說,這寧家四姑娘,心繫那平揚侯府的小侯爺,而那小侯爺,喜歡的人同樣是這位向晚姑娘。”
“所以,她覺得本宮與她目的一致,纔來接近本宮,想讓本宮做出頭鳥。”
聽她這麼說,金嬤嬤終於欣慰的點了點頭,“公主明白就好。”
“本宮也不是傻的,由着人這麼戲弄,她要拿本宮當槍使,難道本宮就不會利用利用她?”金銘公主說完笑着看金嬤嬤。
“嬤嬤有什麼好法子沒有?”
金嬤嬤笑了,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公主急什麼,有的是機會,咱們現在啊,當務之急是要先去見我國使臣,看看有沒有娘娘捎來的消息。”
金銘公主點點頭,不再說話了,但是心裡卻惦着,她一定要把南宮麒抓到手裡,然後她才能在北碩國站穩腳跟,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沐清王妃。
至於那個向晚,留是留不得的,偏偏她又不好收拾,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就只能徐徐圖之了。
跟着金嬤嬤,金銘公主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慢慢的思考事情。
至於寧寶蟾,看着金銘公主的馬車遠去,氣的直跺腳,但是偏偏沒有法子,只能先回去再說了。
十天之後,廚師大賽的最後一場,只剩下四個人,最後一名淘汰,前三名再決出名次,向晚樂顛顛的等着這名次出來,然後就可以充入自家廚房,以補充自家酒樓的實力。
其實,事情本該就是這樣的,但是凡事都有意外,雖然對於向晚來說,這事實在有點難以接受。
事情是這樣滴。
這最後一天的決賽,自然來觀賽的人是很多的了,這哪天人都不少,也就不用特別提了。
三個評委都入座以後,比賽途中,向晚卻又被安清朗告知來了一位神秘嘉賓。
這人到底是誰他也不肯說,向晚也不知道,但是,這人肯定就是在圍觀的人羣裡了,向晚掃視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來。
直到最後,這名次都決出來了,這人總該出來了吧?
果然,人羣裡站出一個人來,安清朗和展牧、寧七也都站了起來,有一個看着挺正常,但一聽聲音就知道根本就不正常的太監清了清嗓子,吆喝道:“聖上駕到!”
暈!聖上駕到?
向晚還沒反應過來,就稀裡糊塗的被梅娘子拉着跪下了。
景豐帝倒是表面看起來很和藹,笑眯眯的問道:“誰是這兒的掌櫃的?”
梅娘子拉着向晚一起走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千歲千歲千千歲。”
“回皇上,這位是掌櫃的,而這一位,是這晚記酒樓的東家。”
替她們回話的是展牧,說話間他還伸手捏了捏向晚的手,向晚想要把手扯回來,在皇上面前又不敢有大動作,只能嘿嘿的傻笑着。
他們這點小動作哪裡能瞞得過人,尤其是皇上,但是皇上只含笑看着並不會說什麼。
安清朗卻直接走過去拉着向晚走到皇上面前,“皇上,這位向姑娘就是原右安伯府向家三房的五姑娘,她的父母便是被右安伯和潘氏給害死的。”
“哦?原來就是你?”對於這一點,皇上還是很意外的,“沒想到你一個孤女竟有這等本事,在沒有家族支撐的情況下開了這麼大一家酒樓,真是巾幗不讓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