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眉眼未擡,直接出門準備藥物去了,完全不給念可任何發泄的機會。
念可盯着她瀟灑而去的身影時,指着她的背影怒道:“大師兄,你看看,這是一個師妹該有的禮儀麼?她不知道誰大誰小麼?”
念凡瞥了一眼念琛,方纔在青山閣,聽說念香爲念逸縫合了傷口,又爲他驅了毒,他倒還真想見識一下念香的醫術究竟有多高。
有了如此想法,他對念可說道:“念可,念塵現在的狀況看着不太好,如果現在下山恐會拖延治療的時機,且讓念香試試吧。”
念可聞言跺了跺腳,背過身去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念香搬了一些東西進屋,做好藥丸給念塵服了下去,服下藥丸後又做了一些其他準備工作,一切就緒後便對念琛說道:“大師兄,麻煩你將四師兄的衣服除去,將他翻轉過來,背部朝上。”
念琛與念凡跟着做了。
田秋香隨後將裹好的艾葉條放置在薑片上面,用火點燃後將薑片放置在了念塵後背的穴位之上。
艾葉條點燃後,薑片的溫度便節節攀升,放置了薑片的肌膚不一會兒便被燙袖了,因爲肌膚灼燙的緣故,昏迷中的念塵竟是皺起眉頭來。
念可見念塵狀似有些痛苦,遂對念琛說道:“大師兄,四師兄他看着好像很痛苦,這樣的方法行不行得通啊?”
念琛聞言一面觀察着燃燒的艾葉,防止那火星躥到念塵的背上燒傷他的肌膚,一面回道:“有沒有用,試試便知。”
田秋香聽後撇了撇嘴,說道:“這個方法叫做天灸,適用於寒症,治療的過程本就比較痛苦,且要反覆很多次才能將寒毒驅除,雖然很痛,但是,如果連這樣的痛都忍受不了的話,那就不能稱爲男人了。”
念可聞言,臉色黑了一分,不再說話。
待天灸完後,田秋香又讓念琛將念塵翻轉過來,她拿了一把小手術刀在念塵胸前比劃一陣子後,便要下手劃開念塵的皮膚。
念可見狀飛掠一步攔在田秋香的身前,瞪眸怒問道:“你要做什麼?”
田秋香擡起手將念可撇開而去,隨口說道:“放心,不會讓你的情哥哥有事的。”
念可在聽見情哥哥三字時,皺眉問道:“你說什麼呢?”
田秋香瞟了一眼念可,拋出一句圈套之話:“不是你的情哥哥是吧?如若不是,那便是我的情哥哥,怎樣?”
念可果真上當般地吼道:“你休想!”
田秋香朝念可笑着說道:“我知道。”
念可在看見念香脣邊那抹微笑時方纔發覺自己被她套了話,惱羞成怒地她準備上前撕扯她的衣衫。念凡見狀拉住了她,低聲喝道:“你還嫌鬧得不夠麼?”
田秋香眉目含春,找準位置迅速地劃了下去,一刀下去,昏昏沉沉的念塵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田秋香把了一下脈後讓念琛用內力,將那些被她凝聚至前方的帶着寒毒的血一一逼了出來。
逼出寒毒之血後,田秋香拿出了針線,這一次,不等有人問她,她便揚聲說道:“千萬不要問我爲什麼用這個,想要知道的話去青山閣問念逸。”撂下話語後便自顧自地縫合起來,動作之嫺熟流暢驚住了屋內的一干人等。
好奇心驅使之下,念凡當即轉身朝青山閣而去,他若不立即知道真相,恐怕會被憋死的。
念琛淡定如常,他轉眸看着那飛針走線的女子,陽光下,女子的容顏掩映其中,竟是出奇的美豔,這種美不同於色相之美,而是發自內裡的,由內自外的美。
明明是一個妙手仁心的女子,卻爲何總要說一些讓人討厭她的話,爲何總要做一些駭人聽聞的事呢?
這一刻,他的心似撥亂的琴絃一般,二十五年來平靜的心湖之中投入了一顆巨石,掀起了陣陣漣漪。
他擡了擡手,觸摸了一下懷中的那枚已被他的體溫帶熱的玉佩,觸摸之後,將那玉佩放置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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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因着爲念塵治病,田秋香回到凝香閣時已經是傍晚十分了。
待她回到凝香閣後,便打來熱水開始洗澡,當她將身子泡進熱水中時,只覺渾身的疲憊全然消散。
她用手舀了些許熱水澆灌在肌膚之上,纖手隨意摸了一下脖子,這一觸碰之下田秋香眼眸微瞪,驚了一分,她旋即起身去到銅鏡前看了看自己那光裸的脖子。
田秋香盯着銅鏡低喃起來:“我脖子上的項鍊去哪裡了?”
前些日子,她在沐浴時發現脖子上掛有一條玉佩,那玉佩之上寫着一個若字,這玉佩恐是與念香的身份有關,不過,沒有記憶的她全然沒有去思量這個問題,本想將那玉佩摘除,但是因着那字與她的名一模一樣,是以,她對那玉佩很有好感,便隨身攜帶了。
可是,玉佩去哪裡了?
田秋香眼眸一閉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來,她拉開房門現在在昨夜喝酒的地方尋找了一下,未果之後本想舉步下山尋找,可是,當她剛一跨出閣門時,她眉頭一皺,惱怒道:“昨天夜裡是因爲迷路纔去了這麼多地方,偌大一個西華山我該如何尋找?”
莫非那玉佩當真不屬於她麼?
西華山那麼大,那玉佩那麼小,想必她是找不到了,算了,她終是與那玉佩無緣。
心下做了決定後,田秋香回到房中繼續沐浴。
翌日清晨,當田秋香還在屋內與周公私會時,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門。
田秋香從夢中清醒,擡眸問道:“誰啊?”
“你二師兄我!”門外,低沉的男子聲音緩緩而來。
田秋香皺着眉頭問道:“你又要幹什麼啊?”這個人怎麼那麼煩啊,讓她睡個清靜覺,行不行?
念凡長身玉立於門外,悠悠地說道:“大師兄命我教你學武功。”
田秋香一聽學武功,旋即將被子捂住頭部抵制道:“不學!”
“那可由不得你!”念凡見念香抗拒,旋即破門而入,直接飛掠至牀邊大掌一伸,將念香整個從牀上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