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賠笑道:“姑娘這是說得哪裡的話,而今你也算是賣給了我雅樓,我們雅樓的規矩你自是知道的,我們只賣藝不賣身,聽聞你的舞姿不錯,此次去海事府獻舞,你便做那領舞吧。”
一席話說下來,田秋香的額頭之上黑線四起,領舞?什麼東東哦?她田秋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惟獨不會跳舞!本來爲着混進海事府,她跑到雅樓來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而今竟是賺上了個大財頭,讓她當起領舞來,就她那平平的舞姿不把人嚇壞纔怪?
田秋香忙不迭地堆着笑臉:“我說陳媽媽,我怎麼說也是初來乍到,怎麼能當那領舞呢?若是因爲我跳得不好而開罪了海事府的大人們,我可怎麼擔待得起?你就把我排在最末的位置,隨便舞舞得了。”
陳媽媽聞言,抽出夾在腰間的香娟兒捂脣笑道:“我瞧如意你身姿柔軟,是塊跳舞的料,你放心,經過我陳媽媽的魔鬼訓練,保證你技壓羣芳!”
田秋香嘴角抽搐,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那陳媽媽繼續說道:“如意啊,你就別擔心了,放心,我向你保證,定然將你培養成雅樓的頭牌,讓你名震胤東!”
於是乎,田秋香嘴角抽搐的力度更加地狂烈了,心裡暗自腹誹,誰他媽要掛牌上市了?
看着陳媽媽扭捏作態小蠻腰東搖西擺離去的背影,田秋香有些欲哭無淚,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爬牆呢。
接下來的兩日,果真是陳媽媽所說的魔鬼訓練,田秋香以爲自己會承受不了,豈料,會武功的她跳起那些高難度的舞姿時竟是出奇的飄逸,且學起來極爲簡單,如此這般,引得陳媽媽稱讚不已,誇起尋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舞姬奇才。
田秋香心中有些抓狂,只期盼着快點住進海事府內,
三天過後,田秋香隨着雅樓的衆舞姬,光明正大的住進了海事府的後院兒之中。
一入得海事府,田秋香的眼眸便四處查看,觀察起地形象。
三日的宴會從今夜戌時開始,田秋香心想着夜間好行事,是以,下午入了海事府後便也規規矩矩的與衆舞姬練舞,當獻舞完畢之後待衆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時,她再做那些偷雞摸狗之聲。
東海司海的官員名爲徐正謙,今年的壽宴是慶祝他年至半百,因着是大壽,又因有貴客來臨,是以,今年的壽宴辦得出奇的風光,且持續時間很長。
酉時一刻,徐正謙率人侯在了海事府府門處,約莫一刻鐘後,便見前方駛來一輛藍色布匹裝飾而成的簡易馬車,那馬車一點都不繁華,且特別普通,當徐正謙看到那馬車時不禁微眯起了眼眸,似在思索些什麼。
“老爺,您不是說這是貴客麼?怎麼小的見他的馬車如此平凡?”徐正謙的身旁立着海事府的管家,當他看見那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時不禁側身在徐正謙耳前嘀咕起來。
徐正謙嘴脣撇了撇,心中也有一些疑惑,但是卻也沒有說什麼,只道:“一會兒你少說些話。”
管家應道:“是。”
馬車由遠及近地駛來,到得跟前時馬車前的車伕拉了繮繩御了馬。
車伕跳下車後,畢恭畢敬地朝馬車內頷首道:“二公子,海事府到了。”
靜默須臾,只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至轎簾處,那手修長而有力,他掀開車簾後泰然地落下了馬車。
此人身穿一襲玄色衣袍,衣衫之上有繡工精緻的暗紋圖示,腰間繫着寬邊腰帶,邊緣滾着一圈金色絲絨,腰帶之上着一條緋色的絲絛,絛下墜着一方碧綠玉佩,衣衫的式樣雖然普通,可是一身華貴確是彰顯無疑,他的墨發齊整的束在頭頂之上,上戴一根玄色玉簪,他眉峰似劍,眸色深邃,輪廓深刻,俊美非凡。
徐正謙看着眼前的男子,他雖然長得極爲俊美,但是身上那股王者的氣勢卻是不露自顯,就方纔這一瞬的沉默間,他早已衆橫捭闔,折服了自己所有的感官。
腳下一個虛晃,徐正謙下意識地便要跪地參拜:“微臣參見太..”
話還未說完,玄色衣袍的男子便開口說道:“徐大人,出門在外無須太多禮節,你便喚我爲二公子吧。”
他的聲音似濯濯清泉,朗朗有聲,雖然淡雅,但是期間的威嚴又容不得他人拒絕。徐正謙哈着腰,擡眸望了玄色衣袍男子一陣子後,點頭道:“微臣遵命。”
說罷,緩緩直立起身子,朝旁讓開道路:“二公子,請!”
玄色衣袍男子脣邊微動,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隨後便率先步入了府門之中。待他剛剛跨步進入府門時,徐正謙眼神一瞟發現玄色男子的腳邊忽然閃出一團白色的身影,那白色的身影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只覺白影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徐正謙大驚失色,喚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快來人保護二公子!”
玄色衣袍男子聞言,淡淡笑道:“徐大人,莫要驚慌,你怕是看走眼了吧?哪裡有什麼東西?”
徐正謙狐疑地四處打量了一番後,發現四圍並未出現任何異常之物,他的額上冒出數滴汗珠,他尷尬地拭汗道:“微臣果真是眼花了,還請二公子見諒。”
二公子脣邊的淺笑漸漸收斂,他不再說話,只是徑自朝內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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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率先進了府,他的身後一左一右跟着兩名貼身侍衛,入得府內後,徐正謙貓着腰在前帶着路:“二公子請先到正廳休憩片刻,晚宴過些時候方纔開始。”
看着徐正謙貓着的腰身,二公子淡淡啓口道:“徐大人,本殿看着很是凶神惡煞麼?”
此身着玄衣的俊美公子不是別人,正是胤東太子東方澤霖。
徐正謙一個激靈,忽而挺直了脊樑,忙堆笑道:“微臣惶恐,殿下爲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說話之際,心中不禁冒着冷汗,他看着面前的錦衣男子,思緒翻涌如浪,因着他一直在斐濟任職,對於太子,他自然是不瞭解的,雖說他不甚瞭解,但是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太子乃是皇上的心尖兒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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