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道遁光激射而來,正是柳茹涵,她先前一直跟在身後,只因修爲不及,遁速又遠趕不上施展大虛空步的唐寧,因此被遠遠甩在了後方,及至此刻,才趕了上來。
“夫君,你沒事吧!”
“沒事兒,這隻烈鷹妖族應該就是牧北聯軍統御城西防衛的首領了,我追擊它們逃竄的大部隊時,它不自量力前來阻擋,被我殺了,這是它的妖丹。”唐寧無不得意的說道,這是他第一次在柳茹涵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心下不由的有些得意自滿。
話音方落,遠處又見一道遁光急速而來,乃是縱隊副隊長汪麒,其身形落至兩人跟前,看了眼空中還未消失的巨大裂縫以及烈鷹被斬的七零八落屍體,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唐道友,此妖可是你所斬殺,不知是何來歷?”
唐寧從繳獲的儲物袋中翻出一面令牌,神識入內一查探,立刻得知了此妖信息:“其乃牧北聯軍第六軍團第一縱隊副隊長鷹揚,方纔我追擊牧北逃竄的大部隊時,其出手阻擋了我,被我斬殺了。”
“哦?”聽到這妖族身份竟是敵軍縱隊副隊長,汪麒面色微微一變,看向唐寧目光已多了些敬服,一個縱隊副隊長,至少得是煉虛級別的妖族強者,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就被斬殺了。
他可是一直都跟在後方,不曾停歇一刻,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等他趕到,唐寧竟就斬殺了一名敵軍煉虛修士。
“唐道友孤身追敵,翻雲覆雨之間,便將敵軍一名妖族強者斬殺,汪某佩服。”
“區區一名煉虛初期的妖物,取它首級何難,可笑其不自量力,枉自送了性命。”唐寧意氣風發:“對了,其他幾位道友。”
“哦!我等緊隨道友殺入城廓後,徐道友便領着一部分精銳隊人員去摧毀城內發射的地藏飛彈基地去了。因擔心道友孤身深追,恐有閃失,故而我纔跟着尊夫人一路緊隨。”
唐寧點了點頭,縱隊八名管事中,方京和另二名管事在天靈船上指揮大部隊,其餘五人則隨他身往前線,殺入了妖獸潮中。
“駐守西面城廓的妖魔大部已遠去,既斬殺他們的指揮,咱們不必再深追,先去與本部隊伍匯合吧!”三人遁光騰起,往回而行,不多時就遇到了開赴而來的縱隊大部。
天靈船上,幾名管事聚於一室之內,交流戰況。
聽聞唐寧單人斬殺了敵軍一名縱隊副隊長後,縱隊其他幾名管事皆吃了一驚,幾乎不約而同的朝他看去,和汪麒一樣,神色中比以往都多了幾分敬服,隨後便是一陣誇耀。
各部陸續上報戰損後,唐寧命人打掃戰場,又率部向城南而去。
這和獨自領兵攻打亭城不同,此時三個縱隊分三面圍攻通淵城,是受段延平統一指揮,且近在咫尺的距離,若攻破西面城廓後,還拖拖延延不去支援,段延平看在眼裡,事後定遭責罰。
因此一與大部隊匯合後,唐寧便立刻吩咐隊伍往城南進發,待他們趕到的,城南的敵軍早已逃了。
城東的敵軍本還在負隅頑抗,眼見城南和城西失守,聯軍入城,便也逃之夭夭。
三個縱隊並於一處,向前進發,來到一座巍峨的大陣前。
隔得老遠就能看到大陣上方黑霧瀰漫,層層疊疊,將方圓數萬裡籠罩,規模極其雄闊。
第二縱隊的天靈船上,段延平負手眺望大陣,後方各縱隊一衆管事待命。
“黃子清,你通曉陣法,先去查探一番此爲何陣?”
“是。”一名男子應聲而出:“稟前輩,以晚輩只能要探查此陣底細,耗時不短,望能派幾名人手護持,以免妖魔突然殺出,晚輩性命事小,若誤了破陣之事,罪莫大焉。”
段延平隨即從各縱隊點了幾名煉虛修士,與他一道前往陣前,其中就有唐寧。
幾人身形一閃,離了天靈船,來到瀰漫的黑色煙霧前。
“黃道友,我提議咱們儘量別靠大陣太近,否則內裡妖魔驟然殺出,我們也不好撤離。”其中一人說道。
“我要探索此陣,必須接近大陣周圍,諸位道友謹慎些,若有不對,咱們立刻撤離。”黃子清手中一翻,一顆金色珠子迎風而漲,其上激射出耀眼光芒沒入煙霧之中,攪的黑霧一陣翻涌。
唐寧等人則環繞在其周圍,各人神情凝重的戒備着,金色珠子符文如螞蟻般密密麻麻流轉,沿着黑霧周邊轉動,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金珠上的符文皆靜止不動,黃子清手一招,將金珠攝至手中,隨後向天靈船而去,幾人趕忙跟上。
“稟段前輩,據晚輩所探查,此陣屬七階下品大陣,名爲子午虛衍一元陣。”天靈船上,黃子清稽首行禮答道。
“七階陣法。”聽聞此言,段延平眉頭微微一皺:“你可有破陣之法?”
“若要破陣,需得入內偵查,不過……”
“不過什麼?但言無妨。”
“請恕晚輩直言,除非前輩親入陣中,否則憑晚輩等人能力,絕無破陣可能,縱然前輩入陣,風險也是不小,要破此陣,至少得四名合體修士可能有把握。”
“賈道友,你有什麼建議?”段延平轉頭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軍團管事賈敬賢問道。
賈敬賢撫了撫白鬚:“既是七階大陣,僅憑咱們兩人之力,風險太大,我意圍而不攻,立刻派人去知會王師兄,若那邊戰事順利,便請他們派人支援,然後合力破陣。”
“嗯。”段延平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辦吧!許朗,你立刻出發,前往齊雲城,將本部戰況告知,請王道友派人相助。”
“是。”一男子應聲而去。
段延平隨即又做出部署,將整座大陣西面圍住。
幾日後,許朗從齊雲城回來,帶來了王景興消息。
王景興拒絕了派人支援的提議,蓋因他們還在與敵軍僵持,齊雲城是牧北聯軍在長山縣重點防備的城池,兵力不少,且自王景興率部進攻後,牧北聯軍駐紮長山縣的兵力大多都支援了齊雲城。
天靈船艙室內,段延平講了軍團所部齊雲城所遭遇的情況,吩咐衆人繼續圍攻大陣,不可懈怠。
又過了幾日,大陣黑色霧氣一陣翻騰,內裡百餘名修士衝了出來,向圍困大陣東面的隊伍攻去,雙方衝殺了一陣,未等聯軍形成合圍,那百餘名修士便退回了陣內。
之後一段時間,陣內時而有一兩隻精銳隊伍衝出,交戰一會兒就立刻撤回陣內。
顯然,這是固守大陣的牧北聯軍在試探,每次其組織的精銳隊修爲都不同,有時是由幾名煉虛修士領隊,帶化神修士出擊。
有時會有一名合體修士領隊,領煉虛修士出擊。
這是爲了防止聯軍兩名合體修士悄悄遠遁,支援其他城池。每當敵軍合體修士領隊外出時,必親眼見到己方合體修士出動,纔會撤退。
就這樣,雙方僵持了一個月,這一日,天光晴朗,微風醉人。
突然一聲轟隆大響打破了平靜,大陣層層疊疊的黑霧一陣劇烈翻涌後,竟消失不見。
北面方向,諸多遁光從黑霧內涌出,如猛虎下山之勢撲入聯軍隊伍中,緊接着諸多戰場從內魚貫駛出。
此大陣方圓有數萬裡之廣,聯軍三個縱隊雖將其團團圍住,然而分的極散,牧北大軍突然從內殺出,幾十名高階修士當前,北面圍攻的隊伍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待得東、南、西面的聯隊趕到支援時,牧北聯軍早已逃去了老遠,且突圍之後全是分散逃竄,如同脫出牢籠的鼴鼠一般,四散而去。
第二縱隊天靈船上,金鼓之聲大響,是命令各部追擊的信號。
唐寧遂下令縱隊追擊,天靈船向着西北方向追去。
“敵軍化整爲零,四散而逃,咱們若整軍而行,縱然追上,也不過誅殺幾個掉隊的小嘍囉,我意,各部組織精銳修士四散追擊,能否斬獲勳功全憑本事,幾位道友以爲如何?”天靈船頭,唐寧開口道。
方京點頭道:“我同意,敵軍倉皇逃竄,必無鬥心,本部可分化成幾十只小隊,各自追擊,必能有不少斬獲。”
汪麒道:“敵軍高階修士一心要逃的話,必然已追不上了,低階修士逃的沒那麼快,可令各聯隊組織精幹人員,每組十人,分爲五十個小隊,對西南方位進行拉網式追擊。”
“那就這麼辦吧!告訴各聯隊,以十人爲一小組,組織精幹人員向西南方位拉網式追擊。”
“是。”一人應聲而去。
命令從天靈船艙室傳達各風靈船戰船後,不多時,就見諸多遁光從風靈船上騰起。
縱隊追擊了整整三日,一路之上斬殺了衆多逃竄的牧北低階修士和妖獸,待天靈船領着各聯隊回到亭城時,只見王景興領着攻打齊雲城的修士已到了此間。
一見他們,唐寧立馬就明白了守備此城的牧北聯隊爲何在堅守了一個月多後突然棄陣而逃,想必定是得到了齊雲城守軍敗潰的消息。
齊雲城那邊一敗,聯軍主力就會支援通淵城,到時候再想突圍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必須趕在聯軍主力到達前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