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話音落下,一旁負責記錄的弟子很快便將早已準備好的兩人卷宗檔案呈上,一一遞躍給幾人。
衆人裝模作樣的翻看了幾眼,不多時,司馬念開口打破了沉默:“諸位師弟都已看過了兩人的卷宗檔案了,那麼現在開始投票任選吧!首先進行我和秦師弟推薦的人選,第一大隊管事陸遠,支持他任職第一大隊副隊長職務的請示意。”
司馬念祖說罷,率先舉起了手,秦錦也舉起手示意,陶謙、韓復亦皆相繼舉手。
“四票通過,那麼就必要進行張儀的投票了,唐師弟,你沒意見吧!”
唐寧點了點頭,聯隊七名管事,陸遠得了四票,確實沒有必要再進行張儀的投票。
他雖然有顏敏一和徐夢元的鐵桿支持,可在聯隊還是敵不過司馬念祖和秦錦的聯手。
陶謙最爲老一輩聯隊管事,之前雖然與方達生關係不錯,但現在已經徹底倒向了司馬念祖,在諸多次決議中都是以其馬首是瞻,大概他自己心中也不忿唐寧這些後起之秀不僅如今與他平起平坐,還壓了他一籌。
此次張儀任選副隊長,徐夢元還待其去拜訪過他,蓋因張儀先前是方達生的隨從弟子,念在與方達生老交情的份上,或許能支持他一票,但沒想他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陸遠。
至於韓復,他一向態度鮮明而堅決,每一次都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他的投票立場完全中立,有時贊同唐寧,有時贊同司馬念祖。
按他的話說,他會投出公正的一票。
“沒別的事兒,我先告辭了。”唐寧回到洞府中,繼續修煉起天衍劍決,經過昨日一夜調整,他已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並將此事拋諸腦後。
唐寧辯解道:“弟子之所以擊傷司馬榮,皆因其以大欺小,欺辱弟子徒兒,因此才憤而出手。弟子是出於自衛才反擊。”
“唐師弟,縱隊的決議你已經知曉了,我就不多贅言,關於你的新職務,我和秦師弟商議後,決定由你主管聯隊人事,不知你意如何?”
如果鬧得嚴重,可能會被免職以及判刑,當初嚴卿因爲打傷了羅家兩名弟子,司馬念祖就要判他兩百年刑期。
“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其次,顧元雅並不屬於宗門弟子,她只是本部招募的修士,並且她是私自去參加司馬峰前輩壽宴的,因此縱隊在商議後,將此事定性爲你們之間私人仇怨的互鬥。”
唐寧心下霎時有如被潑了一盆冰水般,先前他就一直記掛着,打傷司馬榮一事,不知聯隊會給他什麼樣的懲處,此時見了姜濟,便如同一把懸着頭頂的刀終於要落下一般。
“唐寧,我問你,九月初九,你是否在元賢縣虛羽山打傷了司馬氏子弟司馬榮?”
“弟子告辭。”唐寧面無表情轉身而去,分明看到秦錦面上露出的會心微笑,他徑直出了大殿,遁光騰起,心中思緒洶涌不能平復,沿着山脈漫無目的逛了幾圈後,這纔回歸洞府。
他如今已是化神後期,離大圓滿不遠,而今最主要的是收集衝擊煉虛的修行之物,等修爲穩步至化身大圓滿後,然後衝擊煉虛境。
“可以,你儘快將手頭事務交接下。”司馬念祖沒有爲難他,點頭應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兒,原先聯隊給你派了三名隨從弟子,現如今你爲降職爲管事,按規定只能配兩人,你看中意留下哪兩個,另外一個就讓他回直屬大隊任職。”
“這是縱隊任命,你看看。”姜濟又翻出一紙條文遞給他。
“經過縱隊決議,對你的這個行爲做出職降一級的處罰,這已是能爭取的最好結果了,司馬氏那邊也同意了這個提議。”
他已想得明白,職務什麼的根本無所謂,修爲纔是緊要的。
他來到議事殿,裡間司馬念祖和秦錦已然在座,而主位上卻端坐着一名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正是縱隊副隊長姜濟。
“此事司馬師兄做主便好了,我聽從聯隊安排。最近我要外出一趟,有些私事到東萊郡跑一遭,往來大概一年時間,望司馬師兄允准。”唐寧淡淡道。
其上乃是縱隊對他的處理決定,有縱隊主事、督查、副隊長的聯名簽字畫押,並蓋有青武營第四軍團第一縱隊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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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濟道:“此事我們已瞭解調查過了,司馬氏控訴的卷宗裡也提到了此事,他們有很多證人。首先司馬榮的確是對令徒顧元雅出手了,但卻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你卻在他停手之後,把他打的重傷,因此算不上自衛反擊。”
“縱隊已將對你的處理上報了軍團,從現在起,你由聯隊副隊長職務,降職爲聯隊管事,仍是軒堂城任職。”
“司馬榮已經受到了司馬氏家族的懲戒,在被你打傷後,司馬峰又下令將他關押一百年。”
“諸位師弟若無他事,此次議事便到此結束了,唐師弟,第一大隊副隊長的任命就由你去宣佈吧!”
唐寧同徐夢元一道去了趟花間亭,宣佈了陸遠的任命後,再回天牛山脈時,沒想卻迎來了自己的新任命。
唐寧接過卷宗展開一看,其上滿滿幾頁,寫下了他在虛羽山犯下的罪行,包括人證、物證等諸多實據,控訴他打傷司馬榮的行徑,並要求宗門嚴懲。
只要司馬氏那邊不撤回訴訟,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完全平安無事,司馬氏能同意職將一級的懲處不再去鬧,想來白錦堂在裡間或許還發揮了些作用。
“弟子拜見姜師叔。”他心下有些打鼓,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腳步不停,走至殿中,向其躬身行了一禮。
衆人各自起身魚貫而出。
“司馬氏一族已派人到本部提出對你的控告,由於當日我們都在虛羽山,耳聞目睹了此事經過,因此就省略了繁瑣的詢問調查環節,這是司馬氏的控狀,你看看吧!”姜濟翻出一紙卷宗扔給他道。
“是,弟子遵命。”事到如今,唐寧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相比起司馬榮被關押一百年,職降一級確實是比較輕的處罰了。
“是。”
洞府內,他正一招一式的比劃着天衍劍決第十五式,外間敲門聲響起,鄧貫自外而入:“稟師叔祖,議事殿輪值弟子在外求見,言司馬師叔祖請您立刻去議事殿。”
“弟子領命。”
次日,司馬念祖又派人將他請至府中,兩人分賓主落座。
“現在他們提出控訴,要求嚴懲,本部不能不給一個交代。司馬氏是宗門的堅定盟友,你因私人仇怨打傷盟友,若縱隊對此置之不理,司馬氏上告軍團甚至宗門,後果只會更嚴重。”
“你先去吧!”
只要過了這一關卡,還用擔心宗門不給他安排相應職務?
青州叛亂結束後,青武營大量高級職務空缺,如今正是缺人之時,各部縱隊編制沒有一個滿員的,都是一個蘿蔔佔好幾個坑,只要有了相應修爲和能力,提拔不是問題。
從聯隊副隊長到聯隊管事也不過是少了點靈石進賬而已。
次日,他將手頭事務交接後,便離了聯隊,前往軒堂裡市,訂了去東萊郡城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