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叔坐了片刻,便讓駱鈞和李恪昭把他擡到袁晗的牀邊,“我來看看。”說着便伸手搭上了袁晗的脈,然後又看了看袁晗的氣色,這才點點頭。
麻子叔被擡到桌旁,便要寫方子了,大概是麻子叔年紀大了,手裡握着毛筆顫顫巍巍,半天寫不了一個字。
駱鈞在一旁記得直打轉轉,麻子叔見駱鈞着急,不幹了,悶悶不樂道:“我說小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啊?轉來轉去的,是嫌棄我老頭子老了?”
“不是啊,叔,你誤會了,您開方子吧,啊!”駱鈞趕忙標榜自己的清白,完全對他沒有嫌棄的意思。
麻子叔這才心滿意足,花了兩刻才寫好方子,駱鈞高興的就要拿着方子去麻子叔家抓藥,“叔,走吧。”
“你們別太高興了,我可是沒有太大把握的,你們也知道我就是個半罐子大夫,半路自學成才的,小病小痛的不在話下,這麼嚴重,我可是沒有把握啊,我開的都是些退燒藥,明天天亮,趕緊的把人送到鎮上的鋪子裡去。”麻子叔這位人還挺老實,別人沒有懷疑他,他反倒自己揭了老底。
駱鈞和李恪昭兩人頓時又被潑了一瓢涼水,“啊,您不早說?”
麻子叔有些委屈道:“你們也沒問啊,而且你們應該知道啊。”
“算了,大夫總比我們強吧,先去抓藥。”駱鈞二話沒說就背起麻子叔,李恪昭在前面,打了個燈籠在前邊帶路。
折騰了半宿,總算是把藥熬好了,“袁晗。快起來喝點兒藥,啊。”
李嬸兒見袁晗醒了,趕緊把藥端去讓袁晗喝了。
袁晗皺着眉,強迫自己喝下這苦澀的藥汁,“好難受啊,舌根都苦了。”咖啡爲什麼那麼苦卻有人喜歡呢?袁晗迷迷糊糊的總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李嬸兒這會兒還算是周到,見袁晗把藥喝了。趕忙把溫熱的粥遞上來。“吃點兒吧,吃了纔能有力氣,把身子養好。要是你明天還不好,咱們就去鎮上啊。”
這人吧,總要吃了虧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過這次長記性的是李嬸兒。吃虧的是袁晗。
袁晗無力的點點頭,是該去鎮上了。自己都這樣了,不花幾個錢是不行的。
只可惜啊,袁晗在心裡惋惜,電視裡的女主角生病。男主角都會不顧一切的想辦法救人,比方說,在雪地裡把身子晾涼。然後抱着女主角好給人家降體溫,要麼就是女主角病的太重。湯藥不進的,男主角以嘴喂藥。
好浪漫啊,袁晗除了暈倒的時候倒在駱鈞懷裡,其他的可是一點溫存都沒享受到啊,每次睜開眼睛都看到那個罪魁禍首李嬸兒的臉杵在面前,而她心愛的駱鈞只能遠遠的站在一邊。
當她喝那麼苦澀的藥的時候,多想撒個嬌啊,要駱鈞喂她啊。
最最可惡的還是,駱鈞沒有不顧一切的抱自己,反倒是拼了命的背來一個叫麻子叔的半罐子大夫。
袁晗在心裡鬱悶一會兒,心裡又暖烘烘的,不管怎麼說,駱鈞是緊張自己的,爲了自己,還冒雨去請大夫。
李嬸兒一定是愁眉不展的,袁晗心裡明白,可是李嬸兒不知道,今天只是前奏,真正讓她讓她肉疼的還在後邊呢
仙門臥底,不好當!!
袁晗的燒是退了一些,大家也都還算是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晚,第二天,李嬸兒見袁晗好轉了,又不想帶袁晗去鎮上了。
李恪昭只得又去苦口婆心的勸李嬸兒。
袁晗脖子都等長了也不見有人進來跟自己說該去大醫院看病了,看來這李嬸兒的老毛病又犯了。
“哼,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耗吧。”袁晗迷迷糊糊的嘀咕着,發燒真的是不好受啊,說真的,她都有些撐不下去了。
“娘,收拾一下東西咱們走吧。”李恪昭還扯着李嬸兒的袖子哀求着。
李嬸兒不情願的縮回手,“她不是又好了嗎?去了白花錢,算了吧。”
李恪昭問:“那萬一像昨天一樣又反覆了呢,袁晗病的重,不能開玩笑的。”
李嬸兒一把推開李恪昭,“我知道,我還不是爲了省錢啊,你怎麼就懂我的心啊。”
“出了人命那點兒錢可算不得什麼了?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兒,你以爲官府會不管嗎?”李恪昭沒辦法,只好拿官府來壓她了,他知道李嬸兒就怕這些。
“去去去,行了吧,反正等她好了,說什麼也要把銀子還我。”李嬸兒還是害怕官府的,被逮進去,二話不說先是一頓用刑。
收拾了東西,駱鈞李恪昭李嬸兒幾個人就起程了,緊趕慢趕的到了鎮上,在一家醫館就診。
開藥的大夫信心滿滿的對李嬸兒道:“放心,三副藥,保管藥到病除。”
李嬸兒聽了不住的點頭,“好好,多謝大夫啊,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多謝了。”
“無妨,懸壺濟世乃是醫家本分。”
抓了藥,李恪昭先在醫館的後廚熬了,給袁晗喝下,又帶了兩個時辰,別說,還真是神了,袁晗發了一身汗,燒真的退了。
“沒想到這大夫這麼厲害啊,記住這家,以後有病啊痛的,到這兒來看。”李嬸兒高興的不得了,見袁晗沒了大礙也就放心了。
等李嬸兒去付銀子的時候,“大夫,多少錢啊?”
“那大夫三兩下一撥算盤,不多不多,三兩銀子。”
李嬸兒一聽頭都大了,“什麼?三兩銀子?你開的是什麼藥啊?”李嬸兒嚇得不輕,這不是坑人嗎?三兩銀子,娶丫頭才花了三兩,閒雜給袁晗買幾副藥就要三兩。
那大夫一笑,“那你說我的要管用不管用呢?”
“管用是管用,可是也太貴了吧,都趕得上大戶人家吃人蔘了。”李嬸兒還是心疼啊,給她那個賠錢貨花銀子,還真是不甘心啊。
“這我可就不管了,握着大門敞開做生意,你情我願,我也沒綁着你進來啊。”
“那你也不帶這麼宰人的,我們鄉下人,哪有那麼多銀子付賬啊,我不要這些藥了
綜清穿之陳貴人。”李嬸兒氣得不行,付錢的纔是傻瓜,鎮上又不止這一家藥鋪,還不信了。
那大夫讓小二把大門一擋,”藥你們已經熬了,剩下的兩幅也已經抓好了,你說不要,我賣給誰去啊?再說了,這丫頭的病啊,處了我還沒別家能治得好。”
這話還真不是吹牛的,這本就是一個小鎮,那些小藥鋪都是半罐子的那種,小病小痛的還行,真遇到點兒大病,還真是束手無策,不然的話,他這藥鋪的價錢這麼高,早關門了。
“真是倒黴啊,簡直就是劊子手啊,宰人不見血。”李嬸兒敵不過人家,只能乖乖的拿出銀子,把錢付清了,人家才讓出一條路來。
“慢走啊,下次歡迎再來啊。”
李嬸兒罵罵咧咧的到後堂找李恪昭他們,“走吧,回去吧,多待在這裡一刻我都害怕。”
“怎麼了?”李恪昭問。
李嬸兒肉疼的不行,“你知道嗎?三副藥三兩銀子啊,你說我能不心疼嗎?”
李恪昭點點頭,“是挺貴的,不過能治病。”
駱鈞見他們娘兩在一邊,以爲有什麼事兒,便問:“怎麼了?”
“哦,沒事兒,我娘說這藥還真管用,袁晗喝上好多了。”李克昭笑了笑。
駱鈞臉上也有了笑容,“是啊,多虧了嬸兒的等當機立斷啊。”
“可不是,我娘說了,這藥雖然貴一兩銀子一副,但是隻要治病,再買兩幅也不成問題。”李恪昭看了看李嬸兒,忽然說了這麼一通話。
李嬸兒聽的直冒冷汗,這兒子是啥了吧,說這樣的話,什麼再買兩副啊,就這三幅都讓人肉疼的緊了,再別了。
駱鈞當然知道李恪昭說這話的意思了,好歹李嬸兒是李恪昭的娘,他們又是這麼要好的兄弟,他是不希望自己因爲袁晗而忌恨李嬸兒,“嬸兒有心了,這三服藥就夠了。”
得到駱鈞的理解,李恪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袁晗喝了藥真的是好了很多,心裡一邊感嘆這藥的神奇,一邊又在打算,照這樣下去,三副藥還沒喝完,恐怕自己就又能活蹦亂跳了吧。
要是真的這麼利索的好了,那不是沒有機會離開了,不行,一定不能這麼快好,以後喝藥就得有一頓沒一頓的喝着,不讓多嚴重吧,但是也絕對不能好了,最好再來點兒咳嗽上的病,比如說哪天咳血啊什麼的?
有三副神藥在手,李嬸兒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氣,等着袁晗道:“看你這樣子,只知道花家裡的錢,等你病好了,你就給我下地幹活,總之,要把欠我和駱嬸兒的銀子給還上。”
李嬸兒這話一出,李恪昭和駱鈞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來嬸兒們早就知道這銀子是他們拿了。
“我是李家的人,不用換什麼銀子吧,再說了,我沒見過什麼銀子啊?”袁晗虛弱的張口回答道。
袁晗這麼一說,李嬸兒還真是有些啞口無言了,可不是,是李恪昭把錢拿出去的,又不是袁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