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餐飯袁晗到底沒吃出什麼味道來,心裡藏着心事嘛。
吃完飯大家便移至另一處地方聽戲,那個院子裡搭了大大的戲臺子,又設了桌椅,很是舒服。
縣老爺相邀着大家坐下,底下便有管家遞上戲摺子來讓大家點戲。
縣老爺拿着戲摺子謙讓道,“列位先點一出吧。”
“還是您先吧,您可是壽星公啊。”底下全都是一衆要巴結縣老爺的人,個個都懷着心事,怎麼好意思先點呢。
縣太爺也是說個過場話,憑誰也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先點啊,便道:“既然如此那就來一出八仙祝壽吧。”
衆人聽了都說好,然後依次點了戲。
袁晗壓根兒就不懂什麼是戲,只覺得咿咿呀呀的唱的她心裡生厭,本來就心煩,還有人在耳朵邊上一直鬧鬨着。
不過好歹這也是我國的一種藝術瑰寶,袁晗縱然是理解不了其中的樂趣,也儘量的堅持着聽。
反觀駱鈞和李恪昭,兩個人好似很感興趣似的,聽的津津有味,就連何嬸兒,平時一個家庭主婦,現在也能點評一二,說這句唱的好,那句唱得妙。
就連最小的袁燦眼睛裡也是放着亮光的,袁晗搖了搖袁燦,問:“燦兒啊,這戲有什麼好聽的啊,咿咿呀呀的,姐姐一句也沒聽懂。”
袁燦鄙夷地看着袁晗,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道:“姐姐,不是吧,這麼好聽你都聽不來嗎?你可真奇怪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啊!”袁晗忍不住地追問。
袁燦有些不耐煩地推開袁晗,道:“姐姐。你和駱鈞哥哥恪昭哥哥說去,別妨礙我。”這個人唱的這麼好,再別說閒話耽擱了聽。
好吧,袁晗舉雙手投降,袁燦平時可把她這個姐姐放在心上了,今天爲了這麼一場聽不懂的戲,就讓她走遠些。哎。
袁晗無奈。因爲在場的人都很認真地聽戲,袁晗只有趴着打瞌睡了,在她睡着之前她醒悟了。
這大概就是一種文化的差異吧。古代的娛樂項目少,聽戲就是其中一樣,這還不是一般的人看得起的,都是大戶人家的纔有那個資本。
這些人大概就和袁晗一個時代的偶像似的。比如自己追星的時候,聽着喜歡的偶像的歌。父母就很不高興,總是抱怨我們聽的那些流行嘻哈簡直不能入耳。
這麼一想也就是了,袁晗不妨礙他們聽戲了,呼呼睡大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袁晗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推她,睜眼一看,所有人都盯着她。“怎麼了?”一邊問一邊不動聲色地擦了擦口水,沒辦法。要是袁晗硬要找一個自身的缺點,那就是睡覺有時流口水。
“戲早都演完了,大家都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了,不過你的呼嚕聲太大,大家都看着你,我就把你叫醒了。”袁燦是個孩子,孩子最不會撒謊。
有時候聽真話也需要勇氣,袁晗聽了袁燦的話以後羞愧不已,自己這麼沒有形象,說出去真丟人啊
偏執到死。
“袁晗,想來是你平時鋪子裡忙,所以沒有好好的休息的緣故吧。”鬱夫人看出袁晗臉上的囧色,便替她解圍。
袁晗感激地看了鬱夫人一眼,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有些困。”最累的不是自己好不好,這個可不能順杆子往上爬。
鬱夫人搖了搖頭,轉頭對鬱三爺說了幾句話,便又笑吟吟地了。
鬱三爺站起來道:“趁着今天的好日子,在這裡我也要宣佈一件事兒,那就是我的兒子鬱郎要認袁老闆當乾孃。”今天是個好日子?不,不是,今天對縣太爺來說是個好日子,對於三爺來說可不是啊,綠帽日啊。
“喲,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鬱三爺話一出,在場的人鬱府的其他人還有幾個到場恭賀的人都竊竊私語。
袁晗沒想到大家對這件事兒頗有微詞,臉上倒是臊了起來,心裡卻想,“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姑奶奶給他兒子當乾孃怎麼了?哼,等以後姑奶奶發了橫財,你們一個個都得給姑奶奶當乾兒子,我還不稀罕呢。”
“老三,你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啊?”說話的人大概是鬱三爺的手足之類吧,聽說話的口氣就比鬱三爺大,話語中滿是寒酸打趣。
袁晗聽了心裡可不稱意了,認自己爲乾孃就叫腦子出毛病,丫的你纔有病,有眼不識泰山。
鬱三爺哪裡搭理說話的這個人啊,只是頭一轉不再計較。
認袁晗當乾孃的事兒有縣太爺首肯的,是以也輪不到其他人大放厥詞,縣太爺掃了那個人一眼,“老二,你少說兩句,我覺得這樣的決定甚好。”
縣太爺發話了,底下便沒有人說話了。
袁晗聽了也沒有那麼難堪了,心裡卻想,趕快認吧,自己萬分願意,有了一層親戚關係日後有什麼也好說話。
“袁老闆之前曾救過我的孩兒一命,是我孩兒的貴人,今日有緣,讓他們結爲幹母子,也算是我孩兒的福氣。”鬱三爺這一番話把袁晗捧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雖說袁晗已經很出名兒了,但是對於鬱家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來說還是有些看不起袁晗的,因爲人家是官,自己是商嘛。
袁晗當然是自動忽略其他鬱家人不屑的眼神,站起來道:“鬱三爺嚴重了,是我的福氣好。”
“袁晗啊,你就別謙虛了,我兒既然願意,你就不必推辭了。”縣太爺在一旁打邊鼓,促成這件事兒。
“那我就遵命了。”袁晗當然會答應了,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出發點不同了而已。
話說到這裡,鬱夫人就讓奶孃把郎兒抱出來了,不過孩子小,磕頭什麼的都不會,袁晗也不計較,就讓免了。
“來,乾孃抱抱。”袁晗見到郎兒,伸手拍了拍,乾孃、奶孃,只差一個字啊。
郎兒見袁晗伸手,很給面子的撲到袁晗的懷裡,玩耍起來。
縣太爺尤其高興,指着他的寶貝孫子道:“我這個寶貝孫子啊,刁鑽着呢,不是什麼人都讓抱的,沒想到竟然跟袁晗這麼投緣,不錯不錯
兩個小孩過家家(高幹甜文)。”
縣太爺這話一出,不知道又要招來多少記恨啊,想來鬱三爺比較得寵,現下有些人就更加不滿了吧,看鬱三爺的幾個兄弟嫂嫂妹夫弟妹都像烏眼雞一樣。
袁晗聽了只是笑,也分不清縣太爺這句話是在擡舉自己呢還是在挖苦自己,反正這孩子跟自己投緣,那就行了,“郎兒真乖啊,乾孃親親啊。”
袁晗把孩子遞給奶孃,逗弄孩子的節目就此爲止,這才站起來道:“今天我是來給縣老爺賀壽的,又認了郎兒爲乾兒子,我自是不好意思空手而來,今日我與家人同心協力備了一份薄禮,還望大家不嫌棄。”
衆人都看着袁晗,卻見她只嘴上說備了禮,總是看不見。
袁晗說了,便轉身出了院子,找小竹去了。
原來袁晗爲了方便起見,頭一天便讓小竹把東西搬到她的屋裡去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小竹雖然好奇,但是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袁晗拿了東西就去廚房了,忙碌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用乾淨的粗麻布包了料,熬好了湯汁。
等袁晗們在隔壁院子裡備好火鍋的東西,還沒等通傳,一行人便聞香尋來了。
“這是何東西啊,香的如此誘人。”縣太爺的饞蟲被勾起了,情不自禁地嚥着口水。
袁晗要了大家入座之後,才說:“這是我專門爲縣老爺和郎兒準備的禮物,火鍋,我想,整個洪德也就只有鬱府纔有火鍋的吧。”
一些人表示不信,天下無奇不有,都覺得袁晗吹牛了,就問袁晗這裡面的秘方是什麼。
袁晗面不改色地笑着,道:“諸位信與不信我都我所謂,反正這是我給縣老爺和郎兒準備的禮物,至於秘方嘛,大家也都說了是秘方了,又怎麼能說出來呢。”
“多說無益,還是請各位動動手裡的筷子,嘗一嘗便知道了,這裡有各種調料,喜歡什麼口味可以自己動手。”袁晗纔不理會那些閒人呢,還是吃火鍋要緊。
袁晗先給縣老爺鬱三爺們調了碗,又給何嬸兒們調了碗,說了一聲開涮,便動起手來。
別說,這些貴人們平時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現在每吃一口都要自己動手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又加上這火鍋沒味十足,辣的過癮麻的過癮,是以大家吃的也歡,個個都是大汗淋漓的。
袁晗當然還記得是人家的乾孃了,還特地準備了切的很厚的土豆和魚肉,煮了給郎兒吃,去掉外邊一層即可。
小竹們在一邊伺候的丫環個個都是口水直流的,心道,這麼好吃的東西卻沒有口福吃到。
鬱三爺火鍋佐着酒吃的別有一番滋味,連連給袁晗敬酒,“以後咱們就算是自己人了,要多走動啊。”
袁晗趕忙舉杯道:“一定一定,以後若是有鬱三爺網開一面的地方,還請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鬱三爺微酣着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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