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5-3-20 9:00:02 字數:3165
這種事袁晗能有什麼主意,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李恪昭願不願意是他自己的事兒,“我沒啥主意?”
哎,真是讓人操心吶,但凡這丫頭平頭正臉些,自己也不作這個梗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
“要不,回門那天你跟着去吧。”李嬸兒還真能瞎掰啊,兩口子回門,寡嫂跟着是個什麼意思?
袁晗當然不幹,其實袁晗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啊跟李恪昭的緣分不長,不管怎麼樣,在李恪昭考試以後都得結束,這是必須的,從李嬸兒的一貫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娶都娶了,就先一塊兒過吧,也不能只看外表啊,萬一人家是個內在美的也說不定。
成個親,不就是多一個人分牀睡,分被子蓋嘛,天冷的時候還可以互相取暖呢,多好啊,再說了,晚上睡覺誰還點個燈,有一句話說的好,熄了燈都一樣,湊合着就過了。
“要我說啊,我們就不要摻和了,讓人家小兩口自己去過吧,反正您是一家之主,心裡早就有了正經的主意,時候到了你怎麼說咱們怎麼做唄。”袁晗儘量說服李嬸兒,她可不想盡幹些缺德的事,有時候想想不怪人家丫頭針對自己。
李嬸兒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袁晗還有這眼力見,這樣也不是不行,可是一想到兒子那憋屈的模樣自己就不忍心,“袁晗啊,你別不答應,但凡丫頭有你的一半好,我也就不摻和了。”
袁晗欲哭無淚,“我的親孃吶,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讓外人知道了我的臉還要不要啊,我一個寡(婦),總往有男人的地方湊,算啥啊?你就不怕外邊的人說閒話。”別人的眼光都無所謂,駱鈞父母的眼光還是要顧忌的。
李嬸兒說不上話來,袁晗和李恪昭想比,當然是李恪昭重要了。
“我說,這個事兒遲早要面對的,還是先問問恪昭吧,我們急得團團轉,說不定他自己早就有主意了。”袁晗只想脫身,要是好人好事兒嘛,做了也不磕磣,這種事兒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那我去問問。”李嬸兒也沒了主意了,要是李恪昭有法子就好了。
李恪昭也正在爲這事兒煩惱呢,回門兒,不去總說不過,去吧,兩人難免不睡在一塊,家裡還能要袁晗和自己看書,回門兒總不能帶上袁晗吧。
“恪昭啊,”李嬸兒無比憂愁的叫了一聲,“後天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李恪昭一籌莫展,丫頭也是無辜的,自己做的太過分了不是傷了她嗎?
李嬸兒脾氣一橫,“別回門了,裝病。”
“不了,總得回,躲不掉,”李恪昭倒是希望如此啊,可是不是辦法啊?對了,自己不是不能吃黃豆嗎?每次吃炒黃豆以後拉肚子都拉的特別嚴重,整個人都虛脫了,李恪昭心情好了起來,有辦法了。
李嬸兒到底沒有阻止丫頭和李恪昭回門,只是回門要拿的東西她完全不上心,也不打算幫着張羅,只是冷眼旁觀。
丫頭有丫頭的私心,自己嫁得好,所以也要做些功夫給外人看,既然婆婆不操心回門的禮物,正合丫頭的心意,自己準備,自然要豐厚一些了。
晚上照舊,袁晗藉口着看書賴在李恪昭的房間不走,任由丫頭的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第二晚上,李恪昭也安全度過了,李嬸兒也鬆了一口氣。
吃過早飯,袁晗就去補覺了,李恪昭也趁着機會去打盹兒。
最忙的要屬丫頭了,一大清早的就開始炸面果子,又準備乾貨,什麼幹桂圓,大棗啊,花生啊每樣各準備了一包,又準備了兩匹布。
這些準備在鄉下也算是豐厚了,丫頭自己非常滿意,又在箱子裡翻了一身新衣裳換上。
李嬸兒從菜園子回來,看着收拾的大包小包的東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頭,心裡大大的不爽。
竟然還綰了個和袁晗一模一樣的髮髻,真是無可救藥了,人家挽出來是天仙,她綰出來咋看咋不對勁兒。
“你整得鬼迷日眼的幹啥?”李嬸兒當頭給了丫頭一棒。
丫頭怯生生地站着,搓着衣服,“明天回門,就想打扮的精神一些,也好讓家裡人放心。”
“你打扮打扮家裡人就放心了?快別搞了,是啥樣就啥樣,學別人也學不像啊。”李嬸兒就是不待見她,村姑就該有個村姑的樣子。
“是。”丫頭不敢再狡辯,把髮髻拆了,弄了個尋常的樣式。
李嬸兒坐着喝了一氣兒的水,等丫頭出來,又指着桌上的東西問:“這些都是你準備明天要帶回去的。”
“是,婆婆你看看合適嗎?”丫頭還是知道的,這個家是婆婆做主,她嘴巴上說不管,可是這些東西還是要讓她過目的,這樣才能不落下話柄。
李嬸兒客套了一下,”東西你都準備好了,還要我過什麼目啊,你覺得合適就行啊。”
丫頭當然不會話趕着話相信,“我年輕,也不懂,到底要婆婆處處幫襯着,纔不至於貽笑大方。”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也就不好推辭了,”李嬸兒這才一本真經的開腔,“那我可就說了啊。”
上趕着讓說還推辭什麼?就算她不讓說,自己也會找機會說的,果真不是自己的家不知道心疼啊,真不錯,婆家的東西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心疼,大包小包的往孃家搬。
“你說你這是回門?”李嬸兒問了一句,滿臉的挑刺。
“是啊。”丫頭回答的小心翼翼。
李嬸兒隨便看了幾個紙包,“這就怪不得我說你了,你這東西準備的挺豐富嘛,啥都有,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丫頭知道李嬸兒嫌東西準備的太多了,小心的賠着不是,“我出嫁了,以後就不能在他們身邊盡孝了,往後我只孝敬您和公公。”
“要我說啊,你把整個家都搬回你孃家去吧,”李嬸兒不管她盡什麼孝,總之吃裡扒外就是不對,嫁進來,再不待見她,她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你這是回門啊,還是去提親啊,準備這麼多東西。”
“我就想着東西準備的多了,恪昭有面子。”丫頭覺得是這樣啊。
李嬸兒心裡冷笑,面子,李恪昭娶了她這樣的面子都丟盡了,還有什麼面子,“你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和他爹省吃儉用攢下的啊,你一包袱就給我拿光了,你說我能依。”
“那婆婆你看着辦,怎麼我都聽您的。”丫頭也算可憐了,對李嬸兒是百依百順,好壞全收,一點兒都不敢反抗。
按理說丫頭是從小就在市面上混飯吃的,不應該這麼笨嘴拙舌,可她就是說不清楚。
好吧,婆婆要刁難就刁難吧,這都不算什麼?最高興的是,回門的話自己就有機會和李恪昭單獨相處了,到時候還不成了美事嗎?
丫頭深吸了一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還算正常。
李嬸兒自發的把她覺得多出來的部分給撥了出來,一個不受重視的媳婦兒,回門的東西也沒必要準備得多好。
“差不多了,我不算刻薄吧。”李嬸兒得了便宜還賣乖。
丫頭尷尬的笑着,“很好。”這個死老婆子,怎麼不早些死,以後也好自己當家,免得處處爲難自己,要不是看在李恪昭的面子上,早翻臉了。
算了不開心的事就不想了,還是想想和李恪昭的洞房夜該怎麼過吧,他一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想來也是可悲啊,跟自己的丈夫洞房還得千方百計的想轍。
李恪昭是個乾淨的人,渾身沒有一絲異味,而自己一天灰頭土臉的,丫頭聞了聞自己的兩腋,一股酸臭味,“是不是該洗洗了。”
丫頭尋思着打了一盆水,一個人躲在柴房裡,用帕子擦洗了身子,這才安心。
以前幾乎不洗澡,自己嫁了個書生,也該注意一下形象了,免得以後被人詬病,丟了李恪昭的臉面。
“恪昭,今天晚上不看書了成嗎?”丫頭收拾完自己,屁顛顛的去顯擺。
李恪昭不着痕跡的拉開了一些距離,“不行,時間很緊迫了,不能荒廢了,今晚照舊。”
“明天我們要回孃家了,我想你精神點兒。”丫頭不滿,不想跟自己同房還找那麼多借口。
“我一直很精神,好了,該準備的就勞煩你準備,明天我們早些走。”李恪昭耐着性子和丫頭周旋着,想發脾氣又覺得丫頭也很無辜。
“好吧。”丫頭不再說什麼?這個家裡哪有自己做主的份兒啊?
晚上用飯之後,袁晗照例被李嬸兒推了進來學習,丫頭也不生氣,也不像之前一樣防賊似的防着了,坐在一邊做做針線,時不時的給李恪昭倒杯水什麼的。
袁晗倍感好奇,這丫頭轉性兒了,破天荒的還給自己也到了一杯,沒把袁晗感動死,丫頭真是個好丫頭啊。
“呵,”丫頭打了個呵欠,看着時候不早了,把針線簸籮收拾了,“我先睡了,你們看了也早點休息啊。”
“好。”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了,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