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一行人收拾了行囊出發,這一路上倒是平安,幸而人多,也不枯燥,大概一個月左右,他們就到了洪都。
幾個人看着洪都的城門,心都要跳出來了,大家都是頭一次來,被這麼偉岸的城頭給嚇着了。
“洪都到了。”小碗指着城門興奮不已跳着,叫着。
洪濤等人見兩旁的人投來奇怪鄙夷的目光時,紛紛轉頭表示不認識小碗姑娘。
小碗也被行人的目光羞了個半死,蔫兒了下去,嘟着嘴道:“本來就是嘛。”
“你知道了也別大喊啊,弄得我們多不好意思,被那麼多人看着像耍猴一樣。”洪濤等人少了這才轉過頭去交代小碗。
小碗見洪濤發話也沒有不聽的,當即乖巧地表示知道了,不會再給他丟臉。
五個人的隊伍說小不小,加上各人一匹馬,隊伍也算龐大了,他們進了城,感覺這裡的人穿的都很華麗,他們一下子在人羣裡矮了一截。
“要不咱們一人去做一身衣裳穿上吧,老子看着這些人用鼻子眼兒看人很不爽啊。”洪濤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個個鼻孔朝天他就不自在,他在靈水鎮誰敢在他面前神氣?
駱鈞看了看他們幾個的穿着,還算得體啊,便搖了搖頭道:“洪濤啊,你怎麼能這樣,咱們不能以外表斷定一個人啊,要知道不管別人怎麼看不起我們,首先我們自己得看得起自己。”
“我知道,我這還不是爲了入鄉隨俗嗎?”洪濤生氣地回了一句,任憑你說什麼?老子就是不願意趴着做人。
駱鈞拍了拍洪濤的肩膀,“別意氣用事了。你有本事,別人照樣看得起你,一件衣服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要是那華服裡裝的骯髒齷齪,人們照樣避而遠之。”
“哎,我說不過你,你是書生能言善辯。好了。不做衣服,吃飯總可以吧。”洪濤敗下陣來,不想再跟駱鈞說道理。
按洪濤的意思就該找個好的酒樓先要上一桌給他們接接風洗洗塵。然後要上三間上房,美美地睡上一覺。 шшш☢ttκΛ n☢¢ ○
不過接下來還要待好幾個月呢,不能那麼揮霍,駱鈞趁着洪濤跟大小碗商量着吃什麼的時候他偷偷地問了一下掌櫃的當地的消費水平。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乖乖。在這樣的酒樓吃飯住店,按最低標準,一天接近一兩銀子。
駱鈞數了數,他們幾個人統共加起來小一百二十多兩。也就能住個百來天,三個多月,還不算其他額外需要花費的。
得了這個結論。駱鈞趁小二招呼別的客人的時候拉着李恪昭洪濤開溜了。
洪濤一臉的不爽,甩開駱鈞的手道:“你幹什麼?我們正準備點菜呢?”
“我們換一家吧。”駱鈞吞了吞口水
蜜糖。有些後怕道。
洪濤抱着膀子不肯走,“給個理由吧!”
“我剛纔去問了,要是我們以最省的一種來,我們今天的吃住總共得花接近一兩銀子。
洪濤聽了點了點頭,一兩銀子不多啊,“這也沒什麼啊?以前我們在靈水鎮每次花銷都差不多一兩銀子啊。”
“是,但是你算算,咱們三個身上統共還有一百二十兩不到,一天花一兩,最多三個多月,可是你別忘了,咱們要在這兒待四個多月,回去的時候也得花費啊。”駱鈞拉着他給他細細的算了一筆賬。
李恪昭暗暗咋舌,心裡道駱鈞什麼時候也會算了,以前對這些數字完全無概念。
洪濤沒辦法,只得點頭敷衍道:“好好好,那今天花一次總可以吧,行嗎?”
“不行,你不知道袁晗掙這些銀子多不容易,起早貪黑的,不行。”駱鈞心疼袁晗,要是這些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任他怎麼花他都沒有怨言。
洪濤見他拉出袁晗,便息聲了,“好,咱們換個地方。”
大小碗見態度堅決的洪濤一下子改變了主意,心裡都暗想袁晗是誰,竟然讓洪濤這麼輕易就妥協了。
不過雖不知道袁晗是誰,但是是個女的準沒錯,大碗心裡暗暗吃醋,大便道:“既然你喜歡我們就在這兒吃啊,有什麼,今天我們出錢這總行了吧,洪濤你說怎麼樣。”
洪濤看了看大碗,知道她是爲了他好,但是一想到袁晗掙錢的確辛苦便也沒有心思了,道:“算了,我們還是聽駱鈞的吧,”然後對駱鈞道:“你說咱們去哪兒,你決定。”
駱鈞便帶着一行人一路上尋找家常小店,凡是高門大坎兒的一律不進,好不容易纔在一處尋得一個小飯館兒。
掌櫃的非常熱情地把他們迎接進去,招呼着,“幾位客官要吃點兒什麼啊?”看樣子就是趕來考試的,這些考試的書生纔來,身上個個都有錢。
“掌櫃的,你們鋪子裡都有些什麼吃的啊?”駱鈞也不知道這家鋪子裡都買什麼,便問上一問。
掌櫃的笑眯眯地介紹着,“咱們鋪子裡有許多好菜,什麼炒燜燉炸蒸樣樣有,客官想吃什麼只管說。”
“既然如此,那掌櫃的給我們來五碗素面吧。”駱鈞想了半天沒敢要別的東西,只要了最便宜的素面。
掌櫃的招呼了半天,結果人家只吃素面,熱絡的臉上一下子黑了,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嘴裡嘟囔着土鱉,“順兒,下五碗素面來。”
不一會兒功夫,小二端了五碗素面來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客官慢用。”
洪濤眯着有些發怒的雙眼,咬牙切齒地問駱鈞:“這洪都的小二都是這麼招呼客人的嗎?”
“算了,忍一忍,”駱鈞生怕洪濤發脾氣鬧事,趕忙勸他消氣,“他們勢力,我們又不在這兒久留。”
洪濤幾次欲起身找那勢力的掌櫃都忍住了,“老子總會報仇的,哼。”
幾個人胡亂的吃完了素面,一結賬,倒是嚇了一跳,比平時的貴上好多
[綜]多麼神奇的悅來客棧!。
“喂,老子們才吃了幾碗素面,你收這麼多錢。”駱鈞勸不住,洪濤嚷開了。
掌櫃的半眯着眼,“收你這麼多怎麼了,我們這個鋪子就這個價,土鱉,你以爲這是你們那些小地方呢?”
“你,找打是不是,快把多收的錢退回來。”洪濤一把抓起掌櫃的衣襟威脅道。
掌櫃的有些心虛,指着洪濤道:“你、你、你鬆開,你還有沒有王法了,素面就是這麼賣的,人人都一樣,你撒潑耍橫做什麼?”
外邊一個賣菜的老婆婆見了勸道:”小夥子算了吧,反正你們也只吃這一回。”
駱鈞和李恪昭等人都是這麼想的,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以和爲貴,吃點小虧不要緊,不要把事情鬧的不可開交了,“多謝大嬸兒,我們這就走。”
“走吧。”駱鈞拉着還不肯罷休的洪濤出了鋪子,“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洪濤哼了一聲,“改!改!改的像你們一樣的話還不被人欺負慘咯。”
大小碗肯定是支持洪濤的,可是駱鈞說的也沒有錯,便道:“好了,錢都付了,吵也沒有用,我們快找個住的地方吧。”
賣菜的老婆婆一聽他們要找住宿的地方,便跟在他們後邊熱心道:”小夥子們,你們很定是來趕考的吧,老婆子我跟你們說啊,你們可得當心了,這裡的騙子可多了。”
“哪裡有什麼騙子啊?”駱鈞覺得這個地方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不過大家都是爲了生計所以才那麼算計。
“一看就知道你們不是經常出門兒的,”老婆婆把菜簍一放,給他們說了起來,“這洪都啊,平時也都還好,就是快考試的這一段時間最亂了,爲什麼呢?趕考的學子多啊,他們身上都揣着錢,於是一些客棧飯館的掌櫃的紛紛漲價,以謀取利益。”
駱鈞這才明白剛纔爲什麼一碗素面都那麼貴了,“多謝大嬸兒,只不過按您說的,那這洪都哪裡還有適合我們居住的客棧呢?”敢情他們幾個人得找個破廟棲身了,不然怎麼支付得起這昂貴的生活費。
老婆婆擺着手道:“小夥子不能這麼悲觀啊,雖說逢考漲價已是一種慣例了,可是也有一些人心地好,不會趁火打劫的。”
他們幾個人一聽還有去處,心裡便高興起來,激動地問:“在哪兒啊?我們也好去投宿,免得去的晚了沒空房間了。”
老婆婆笑眯眯地道:“小夥子們不用急,說來老婆子我就開了一家客棧,你們要是不嫌遠,就隨我去。”
他們一聽,都表示願意,駱鈞還很有愛心的幫老婆婆提菜簍,真是走到哪兒好事兒做到哪兒啊。
“到了。”老婆婆帶着他們七彎八繞的,總算把他們帶到了,幾個人一看房間,都有些不願意了,不是他們挑剔,實在是環境太差,光線不好,房間陰暗潮溼,一股黴味。
他們一看房間準備要走,老婆婆道:“你們嫌棄也是對的,可是我們這裡很便宜,你們這麼多人,少說也得三間房,外邊的價錢你們也知道,我們這兒的便宜,你們要是住下來,到考試結束,我收你們二十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