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幾天她一直覺得褚擎鄯對於她的態度怪怪的,她早就想到了也許是洛傾城的原因,只是她想到洛傾城那副和善的樣子總覺得有些無法相信,她覺得她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何況如果她真的將她的所作所爲說了的話,那麼褚擎鄯對於她的態度一定會更差,甚至依着他對於她的寵愛完全有可能因此而懲罰她!
況且,她和褚擎鄯之間橫着的,不只是洛傾城一個人,還有哥哥。
比起洛傾城每次和褚擎鄯見面她都是清楚的,哥哥和褚擎鄯見面更加隨意,她也完全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都在說什麼,所以她開始一直都在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哥哥搞的鬼,畢竟他有多麼不喜歡她和褚擎鄯在一起,她是清楚的,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所以這次哥哥決定離開的時候,她都在耍脾氣不肯見他,甚至還因此耽擱了他趕路的時間……
好在褚擎鄯對於哥哥向來不錯,否則他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受罰……
然而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洛傾城竟然告訴她一切都是她錯怪了哥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這真是讓韓玉環氣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因爲現在實在是沒有能力,她一定會讓洛傾城好看的!不!如果這事兒在她剛剛還尚未被綁起來的時候就知道的話,那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殺死她!而不是像剛剛那樣就只是嚇唬她而已。
韓玉環死命的掙脫着,想要將身上的繩子掙開,可是卻完全做不到,她氣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狠狠的看着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會好報的!”
“好報嗎?”洛傾城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笑,目光變得茫然起來,看着遠處,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她記得,這話她當初也跟別人說過,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不論是她第一次所說的褚擎佑,又或者是在重生之前所面對着的那個人,她所說的兩個人,現在都還好好的活着呢。
在將她那樣的傷害過後,他們絲毫沒有受到懲罰,甚至還活得很自在很隨意。
褚擎佑依舊是那個太子,而苑博正享受着他從鍾離家搶到的一切。
所以,這話有用嗎?
當然,洛傾城雖然不信這話,但是卻相信,如果真的做了虧心事兒的話,那一定是會受到懲罰的,所以她並不想要對誰如何如何,只是想要讓欠她的那些人付出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罷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只能夠靠自己。
也正是如此,這次她纔會如此堅決的想要跟褚擎蒼做個了斷。
未來的事情太過艱難,是她無法想象的存在,她一個人去冒險就可以了,不希望在搭上前途光明的褚擎蒼。
況且現在褚擎蒼的腿已經沒問題了,這次跟褚擎鄯見過了之後,他應該就不會在隱瞞,所以以後一定會有很多的女子想要與他共結秦晉之好。
家世好的,性格好的,都不是問題。
不止是讓他,讓所有人都能夠滿意,在各個方面都能夠與他匹配的纔是。
只要他離開,只要他想要離開,肯離開,那麼他的未來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她,卻依舊光明的讓她眼角酸澀,她又有什麼好糾結的?
想到此,洛傾城深深吸了口氣,陰森森的看着眼前的韓玉環:“我有沒有好報我不知道,但是你如果在繼續這樣下去,我保證你一定沒有好報!”
說完,伸出雙手威脅性的按住她的脖頸,眼中的危險顯而易見。
韓玉環瑟縮了下,剛剛的火氣登時消散了些。
她固然是氣憤的,可是如果連命都保不住又有什麼資格氣憤呢?
想到此,她硬生生的那口惡氣嚥下去了,死死的瞪着洛傾城,索性洛傾城似乎並沒有真的要殺死她的想法,一直都沒有對她下手,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也不過是表面罷了。
韓玉環隱隱有所覺察,這次卻再也不敢像是從前那般趁着這個時候使勁兒的撒氣,因爲她很清楚,就算此時的洛傾城並不準備要對她如何,卻不代表她真的不會如何,這個時候的洛傾城已經瘋了,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足夠瘋狂!
她目光復雜的看着洛傾城,不由得想到了許多事情。
她雖然並不知道洛傾城從前那些事情,但是同樣作爲一個有情人,她很清楚洛傾城眼眸中的悲傷是什麼,所以她很確定她心裡其實是住着一個人的,而那個人絕對不是褚擎鄯,也許……也許就是她這幾天聽到最多的那個名字,褚擎蒼。
她想洛傾城應該是真心喜歡那個叫做褚擎蒼的男人,可現在褚擎蒼已經過來接她了,她爲何無動於衷,反而要留在褚擎鄯這邊呢?
韓玉環想不通。
過了會,她平復平復自己的情緒,不由得開了口:“我想通了,我不會將今天這些事情告訴給任何人,我發誓!”
“恩。”洛傾城滿意的點了點頭,可即便如此,眼中也看不到一絲的笑意來。
是笑不出來了吧?因爲這些事情太過悲傷,所以她根本就笑不出來了?韓玉環心中微微覺得痛快了些,不過面上卻並未表露出來,頓了頓,擡眼認真的看着洛傾城道:“不過,你這樣不會痛苦嗎?”
“……”洛傾城聽到這話便是一愣,漂亮的眼眸茫然的看着某處,過了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慢慢回過神來,沉沉的說道:“那又能如何?”
她痛苦又如何?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啊!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的,按照自己所想象的生活肆意的活着,可是她做不到。
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肆意的活着,她只能夠打掉牙齒活血吞,再苦再累也不能開口,因爲沒有一個人會懂得她的難處。
韓玉環本來就沒有安好心,只不過是想要看洛傾城痛苦罷了,現在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心裡覺得痛快極了,不過如果可以她寧願洛傾城受到的傷害更加多一些,於是繼續說道:“那個能夠護你一生的人來了,有了他,做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