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已經不在意,那麼她所說的在殘忍的話又能如何?
在還未和樑凝凝重逢之前,褚擎蒼便曾想過兩個人重逢的畫面,幻想過自己各種各樣的心情,可是真正見到了之後,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
起初他還想不通,然而現在終於就想通了。
是不在意了。
他已經不在乎樑凝凝了,所以在遇到她的時候才能夠雲淡風輕,他是真的已經將她從自己的心中刨去了,哪怕曾經的她是那樣深刻的駐紮在他的心中。
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他竟然能夠真的做到不在乎她?
想到這些,褚擎蒼微微晃了晃神,旋即,忽然就笑了。
是因爲洛傾城吧?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帶給了他如此大的影響。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當初他決定要跟洛傾城在一起的時候,是因爲她足夠平淡,人品不算出挑,只會是一個賢妻良母,卻不成想她在後來竟然給了他那麼多的驚喜,可即使是這樣,除了驚喜之外便也沒有什麼了,褚擎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洛傾城在他心中的位置竟然這麼重要了。
想到洛傾城,褚擎蒼的心情都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再看到陸六的目光便更加平靜了、
陸六起初因爲褚擎蒼那冷漠的樣子還有些不敢說的,現在見他的情緒似乎好了許多,才小聲的說道:“那個樑凝凝這兩年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格外得到太后娘娘的賞識,太后娘娘明明……明明也因爲當初的那件事而生她的氣,可後來非但不怪罪她了,還會時不時的將我叫去說起您的事情,變着法的套我的話。那樣子……分明就是想要等您回來要您和樑凝凝再續前緣!”
聽到這話,褚擎蒼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說是從這兩年?”
“對啊!”陸六不明所以,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就是這兩年的時間,起初那樑凝凝似乎就想要跟太后娘娘交好,不過因爲那件事太后娘娘實在是恨死了她,她便也不敢太過放肆,可是後來……大約就是兩年前吧,她就突然之間臉皮厚了起來,不管不顧的非要貼過來,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太后娘娘都沒有給她好臉色,甚至還當衆羞辱過她,可是突然之間,也不知道她給太后娘娘灌了什麼什麼迷魂湯,竟然讓太后娘娘一夜之間就改變了對待她的看法,我也打聽過好幾個人,可是都說當時就樑凝凝和太后娘娘兩個人在一起說了兩個時辰的話,卻沒有人知道她們兩個到底是談了些什麼。”
“不止如此,太后娘娘接受了她之後,她竟然漸漸的還將目標轉移到了宛妃娘娘那邊,一有時間便叫人去冷宮送東西,送銀子,還特別派丫鬟過去侍候過,不過都被宛妃娘娘給回絕了,在娘娘那邊她半分好處都沒有撈到,不過娘娘心腸軟,後來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一些,她便蹬鼻子上臉直接過去找娘娘了,跟當初在太后娘娘那邊一樣,她也跟宛妃娘娘單獨的說了一會的時間,不過自從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跟宛妃娘娘之間非但沒有改善關係,反而讓宛妃娘娘對她冷淡了許多,她又堅持了一段時間發現沒有辦法打動娘娘,這才作罷的。”
褚擎蒼雙眸眯了眯,若有所思的看着某處,沉默了會,開口問道:“樑大將軍那邊呢?”
“樑大將軍?”陸六愣了愣,不知道他爲何問起樑大將軍來,不過一想到樑大將軍和樑凝凝好歹也是一家人,兩個人做事必然是會有聯繫的,只是因爲一些事情,他對於樑大將軍那邊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些不算什麼機密的事情。
“就聽說樑大將軍最近在陛下面前格外聽話,比起從前那副張揚跋扈的樣子簡直就是兩副樣子。”
樑凝凝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而樑凝凝不論如何都是樑家人,所以樑大將軍和她最終的目的應該都是相同的,樑凝凝是個女人,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做的太過的,只能從樑大將軍那邊找突破口,然而陸六這些話卻是遠遠不夠的。
“在他平靜之前,發生過什麼?”
一個從前那樣囂張跋扈的一個人,是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改變了性格的,就像褚擎蒼,如果不是七歲那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現在的他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就像他從戰場回來之後,若不是腿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他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所以事情但凡是發生了變化就是有原因的,只是那個原因有可能是被衆人所熟知的,也有可能是沒有人清楚的。
陸六也清楚這件事,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再加上他對兩樑家沒有好印象,所以並不是很清楚……
“樑家好像和傅相家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過,還鬧到了陛下的跟前,只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沒有人知道。”
褚擎蒼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太過責怪陸六,因爲過去的一些事情之後,他身邊的人對樑家都有一種恨意,若不是他曾交代過不許管樑家的事情,只怕他們是沒有辦法平靜的活到現在的,就連他決定要離開京城,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回來這裡都曾交代過衆人不許爲難樑家,就當京城沒有這麼一戶人家,直接無視他們,不要管他們家的任何事情,也不要跟他們之間的任何事情產生聯繫,適才所有人,就連他對樑家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至於傅相那邊,他其實一直都是有私下調查過的,只是他們家向來低調慣了,若不是實在瞞不過的事情,根本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還會仔細的防備着事情不要透露下去,直白點說就是傅相其實是個老古董,很少會跟任何人往來,他在京城中並沒有什麼朋友,只是有一些在朝堂上可能的罪過的敵人,卻也因爲他油鹽不進的性格漸漸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