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和褚擎蒼兩個人其實都是因爲他的妹妹纔會落得現在這樣子的下場,韓玉忠便覺得一陣愧疚,又怎麼可能會平靜的面對着眼前的一切?
他實在是太生氣了,只是即便如此,卻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至於妹妹——他忍不住看了眼褚擎鄯,如果褚擎鄯還有點良心的話,應該不會讓她受到連累纔是,畢竟妹妹當初對於他確實是真的一心一意,後來甚至將自己的親生哥哥給出賣也要幫他,這份情誼,應該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夠做到的吧?
想到此,韓玉忠不由得苦澀的笑了笑,面色複雜的看着褚擎鄯,似乎是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到了最後卻沒有說出來。
褚擎鄯光是看着韓玉忠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就已經知道了他現在在想些什麼,他一直以來最爲放心不下的還不是他的妹妹?
他忍不住看了韓玉忠好幾眼,到了最後嘆息了聲。
“韓玉忠,你如是說本王這麼多年來對你真的不夠好嗎?”褚擎鄯這話說的咬牙切齒,可是到了最後一刻,卻也只能無奈的笑笑,不想要再聽他的答案了,無奈的說道:“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要在追究,你如果離開也不要有所擔憂,你妹妹那裡我自然不會虧待她的,你不是也已經給她找好了人家嗎?等到這件事完成之後,我會親自派人將她送過去,也算是了了你的心願了。”
韓玉忠倒是沒有想到褚擎鄯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怔愣了下,點了點頭:“那便多謝了。”
他的一生平平靜靜,如果這件事都能夠有了個交代,那麼即便是現在離開也不會有什麼不安心的了。
他長長的吸了口氣,笑着看向褚擎蒼:“九爺,當年我們兄弟最喜歡的事情便是能夠在你麾下,現在總算是還能夠光明正大的跟在您的身邊,我已經滿足了,可是以後如果在留下來,恐怕事情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的情況,既然如此……那末將先走一步了!”
說完,深深的看了褚擎鄯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下萬丈懸崖。
這一生,能夠成爲褚擎蒼的部下,他都是很高興的,只是以後如果繼續留下來還不知道會如何,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來的痛快,更何況,現在她的後路基本已經這樣了,即便是留下來也只會給褚擎蒼造成威脅,他是絕對不想要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不如就此離開!
褚擎蒼沒有想到韓玉忠竟然會這樣,大聲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可隨後便目光惡毒的看向了褚擎鄯。
褚擎鄯也是沒有想到韓玉忠竟然會如此的剛烈,他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將他處死,可是事情畢竟還沒有到了那一步,一切就還都有可能性,更何況,韓玉環這次之所以會留下來還不是因爲韓玉忠?
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韓玉環就是想着以後能夠找準機會將韓玉忠救出來,誰知道,他竟然就會這樣痛快的離開了?
褚擎鄯根本就沒有想到韓玉忠真的會離開!
所以在面對褚擎蒼責怪的目光之際也是愣了愣,不過隨即,一想到韓玉忠的所作所爲,他也就沒什麼捨不得了,冷冷的回視着褚擎蒼:“你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話,現在韓玉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都是爲了幫你,他纔會有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他的話,就不要再讓別人也冒着這樣的危險纔是!”
看到韓玉忠這樣,褚擎鄯第一是真的捨不得,第二則是想要利用這件事而給所有人一個教訓,告訴所有人,如果他們會出面幫助褚擎蒼以後就是會這樣的下場!
只可惜,韓玉忠死了是死了,卻沒有能夠發揮他的作用,反倒還會讓其他衆人熱火澎湃,甚至還有可能會將他的死歸咎在他身上。
褚擎鄯並不知道現在還有誰是褚擎蒼的人,但是卻清楚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是一定不會讓所有人將錯誤的矛頭指向他的,於是,聲音十分大的對着褚擎蒼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還覺得不夠,他又目光凌厲的掃了一眼每一個人,恨聲說道:“你們每一個人都要給我記住了,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發生的,即便以前的軍功再大也絕無可能!不過這些過去的事情本王也不想要太過追究,只要你們以後能夠忠心爲本王效力,本王保證既往不咎,你們該升官升官,該發財發財,一切的事情都會很簡單。而反之……韓玉忠就是你們的下場!”
一席話說的讓衆人都面色十分難看,褚擎鄯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將目光是後悔,然後看向褚擎蒼:“既然你愛兵如子,是不是也有什麼話要跟他們說的?你放心,即便你現在是想要叫他們出來救你,於我作對,我也是絕對不會阻攔的,那種人,留着便是禍害,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夠即可解決!”
褚擎蒼聞言冷笑,死死的看着他,嘴角嘲諷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又何嘗不知道褚擎鄯這樣的說辭是因爲什麼?
其實他怎麼忍心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呢?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以後他就真的有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崛起了,因爲他這裡將會有許多的人都反對他……
他也是很清楚事情的真相的,只不過現在這樣說也不過是爲了想要給自己一個安慰罷了。
褚擎蒼對於他這樣的行爲十分不恥,可是他卻不能夠拆穿他的行爲,否則真的到了那一刻的話,也許真的會有許多的人都會受到連累,他是真心不想要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既然兩個人都不想要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麼不論每個人的本意如何,只要最後的目的都是一樣就好了。
褚擎蒼不由得嘆了口氣,眼中的戾氣少了一些。
深深的看了褚擎鄯一眼,將他眼底深處的恐懼看的真切,笑着搖了搖頭,“你說得對,我確實是應該要說些什麼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