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城本來是想要過去找褚擎鄯的,可是因爲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而且除了哭聲之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險,因此洛傾城便也沒有過去,準備一會看情況,如果感覺真的有問題的話在過去找人便是了,更何況褚擎鄯對於她的安危問題一直都很注重,有很多人都在這邊守着,這是因爲她畢竟是女子,男女有別,而距離有些遠了。
不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只要她開口大喊一聲,就會出現人。
所以洛傾城倒也不是很擔心,小心翼翼的靠過去。
因爲黑暗,並不能夠完全看清楚周圍,等近了一些之後,才依稀能夠看清楚周圍的輪廓,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蜷縮着的影子。
那道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就是韓露了。
洛傾城又等了一會,沒有發現別的影子,想來應該沒有人了,只是,如果就這樣貿貿然過去,難免不會出什麼事情,洛傾城隨手撿起來一個小石子,衝着韓露的旁邊扔了過去……
“誰!”聽到周圍傳來的聲響,韓露便是一驚,立刻驚覺的站起身轉頭看去。
看了好一會都沒有發現什麼。
起初的恐懼漸漸消失,想到現在自己所處的境地,不由得心一沉。
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倒是不擔心會有別的事情發生,這裡比起那邊戒備森嚴,只要她開口喊一聲,那些人就都會出來,而且看着這人所在的方向,想來應該不是壞人,難道是……
她突然一愣,隱約想到剛剛出現的人是誰,她有些緊張,不過也僅是瞬間便又平靜了下來。
現在她在這裡也就是哭哭罷了,又沒有做出別的事情,想來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於是她邁來腳步,大模大樣的衝着洛傾城所在的方向走去:“是誰藏在哪裡?”
如果真的還有別人的話,那麼在這個時候一定已經出來了,而這麼久了韓露的身邊也就只有她在即,想來應該就只有她一個人,想到此,洛傾城放下心來,從樹後面走了出來:“是我。”
“夫人?”韓露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看到洛傾城並不是很驚訝,只不過這個時候看到她,如果一點都不驚訝的話,顯然也不正常,於是她匆忙低下頭去,站在原地沒有動:“是不是奴婢吵醒了夫人?”
心中卻在奇怪,洛傾城怎麼這個時候都還沒有睡覺?平時這個時候洛傾城應該睡下了,她雖然沒有做什麼別的事情,可爲了以防萬一,如果能不讓別人知道自然是不讓別人知道的好。
“沒有,只是我睡不着出來看看,正巧聽到你在哭,便過來看看。”洛傾城平靜的走過來,走到韓露的身邊停下,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哭?”
自從那日兩個人從外面回來之後韓露偶爾就會心神不寧,她總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韓露似乎並不願意多說,她也就沒有問,可是現在都已經半夜哭了,看來事情應該是有些嚴重。
“奴婢就是……就是有些想家了。”韓露心中想着自己應該找些什麼理由,突然間就想到了當初褚擎鄯不肯答應她的事情,計上心來。
“想家?”洛傾城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她驚訝的看着洛傾城,不過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當初聽到韓露的好僧音她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可是後來看韓露的反應應該是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可能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想家了吧。
洛傾城笑了笑,向着她剛剛走過來的方向走去,看着不申清晰的遠處,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家……她原來也是想家了啊。
這倒也能夠理解,說起來,她也有些想家了。
只是,洛傾城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所想的到底是哪個家。
是鍾離家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解決鍾離家的事情?也許是的,不過她很快就要過去了,也沒有什麼好想的了,除此之外倒是有些想洛瑤芝了……
雖然她過來也就不久的時間,可是洛瑤芝對她格外的照顧,她是真的有些想念她,尤其是現在聽到韓露這樣說,在這半夜三更,更加想她。
不過再一想到如果賽華佗對於她真的很照顧的話,她倒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似乎比起來,更需要擔心的人反倒是她了。
洛傾城深深的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家應該離這裡並不遠吧,既然想了便回去看看吧。”
他們已經快要動身了,洛傾城也在考慮着要怎麼跟褚擎鄯說要讓韓露回去,只不過她也算是知道一些褚擎鄯的性格,想來他應該不會輕易的讓韓露離開,而是擔心她路上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需要人照顧。
本來她也是有些猶豫的,想着既然褚擎鄯那邊不好說,便不說了,一切順其自然,不過現在看到韓露這樣,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要跟褚擎鄯說說纔是,如果可以邊讓韓露回去的好,也省的她想家……
韓露對於洛傾城也算是有些瞭解,雖然不知道洛傾城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但是也擔心洛傾城會乾脆不帶上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糟糕了,更何況她確實是想家了,但是想的可不是那個家,如果真的回去了,也沒有什麼用,反倒會影響到她的事情,於是立刻說道:“夫人誤會了,奴婢並非是想要回去,只是想到家裡的一些事情而有些無奈罷了,更何況姑娘家年紀大了,總歸是要出去的,想家倒也沒有什麼用。”
“噗……”洛傾城聽得出來她所說的意思應該是嫁人,在這個時候不由得輕鬆了起來,笑着看了她一眼:“原來你是想要成家了啊!”
“夫人!”韓露低頭有些羞澀。
洛傾城本意就是想要她能夠平靜下來的,只要不在難過就好了,見她這樣覺得也差不多了,倒也沒有在爲難她,再一想到剛剛的事情,有些猶豫,頓了頓,開口認真的說道:“過些日子,我們可能就不會在這裡了,你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