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人都有看熱鬧的根子,然而人還是有自己的本性,他們並不想要看見死人,所以此時,所有人出奇的安靜,看着陸三娘打算如何做。
陸三娘做完一系列的清理,然後拿出小刀。
“不要……”夥計一看陸三娘拿刀靠近他小腹,嚇得臉色白上加白,越發透明瞭,連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都能清楚瞧出來。
“你肋骨頂着了內臟,如果我不切出一個小口子,將你的肋骨弄正,會危及生命,眼下,你就兩個選擇,一、是要命;二、身上留下點疤。”陸三娘看着夥計問:“你選吧,我不爲難你。”
“這個……當然是……要命,”夥計閉上雙眼。
“好,開始,”陸三娘低低道:“之前有個書生的胸膛被我打開,他也照樣活下來了,就是有家酒樓現在管帳的,你的情況,要輕上許多。”
說完這些,她開始動手了。
說來她也是對着動作做多了,尤其是肉厚的豬,她操作得最多,而夥計的肉厚度一般,她動作也越發的利落了。
所有人就看見她手速反飛,往對方傷口上縫了幾下,伙食身上的傷口便已經好了,動作之麻利,難得一見。
“好了,”陸三娘起身,夥計還是懵的,眨眨眼,低頭看看小腹處的那被縫好的傷口,怔怔的,呆呆的問:“這樣就好了?”
圍觀的人看見他這樣,都有些想笑。
陸三娘起身,看向女人。
女人哀求的看着陸三娘:“神醫,求我丈夫一命吧。”
“他已經死了,我若能救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你學得我會是神仙嗎?我最多隻能證明,他是因何而死。”
陸三娘幽幽道。
女人搖頭:“你明明動刀子就將他救了,爲什麼不能救我丈夫。”
“因爲他原本就是活着,而且也不是什麼必死之局,你丈夫則不一樣,看屍臉上的斑可見,他應該已經死一天左右的時間,怎麼救?去地府搶靈魂嗎?你到是告訴我,怎麼救,也得我有那個能耐吧?”陸三娘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十成十能救活人。
也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女人怔怔的:“是,我丈夫死了,我一個女人該怎麼辦?”
“你丈夫死了,你卻不想追究他的死因,在我看來,這很奇怪,”陸三娘大聲道。
“他是趴在桌上死的,桌上全是你們酒樓的飯菜,就是因爲你們酒樓的飯菜被毒死的啊,”女人哽咽,喉嚨滾動,指控的看着陸三娘,她說:“難道你們有家酒樓還不承認不成?”
“他不是中毒而亡,我們爲什麼要承認?”陸三娘反問。
“明明就是,”女人大聲道,拿出懷裡的一根粗一些銀針,世面上的銀針都這樣,她扎到自家男人的喉嚨處,然後舉給大家看:“看,銀針是黑的。”
“不是給大家看這裡,而是……”
陸三娘皺眉,她捨不得孔燕給的銀針沾上毒,也捨不得李文雅送的銀精沾上毒,於是看向歐陽乘風:“三哥,給我尋一枚沒有用過的銀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