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大鬍子將香包放在鼻尖嗅了嗅,因爲中毒而變得沉重的身體開始恢復輕快,也因此,他越發覺得,陸三娘說得可能是真的。
“一個月後,怎麼找你?”
“還需要我教?”陸三娘話裡帶着輕蔑高高在上。
有風吹過,吹動着她的衣角面紗,飛揚着,她筆直的站着,身上自有一股傲雪寒梅的冷豔,與那一身自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優雅貴氣結合,越發顯得高不可攀了。
“走!”
五個大鬍子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主子……”
春花與夏竹都感覺到不可思議,臉上、眼裡的驚訝之色都掩藏不住,呆呆的眨眨眼。
然後是與那些暗中保護陸三孃的人一個想法。
——就這麼……完事了??!就這麼完事了??!就這麼完事了??!這就完事了?!
這打,也就前頭打了一下吧?實際後面,陸三娘小露一手,將人震懾住,然後……就這麼着了??!
“嘩啦啦……”
那二十名混混一下子跪了下來,他們能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吃力了,也就是……他們中毒了,他們跪到陸三娘面前,哀求道:“我們也是受人指使,並非是故意的,求陸神醫放過我們這一回吧……我們以後肯定不幹這種缺德事了!”
領頭的哀求。
他身後的人也跟着不停的哀求着。
陸三娘目光冷靜的看着這些人,“走。”
後面一個字,是對春花與夏竹說的。
馬車被堵住了,也出不去,可陸三娘還是坐上了馬車。
馬車伕急忙爬上趕馬車的位置,他害怕的看着面前的這些人,也根本離不開去啊。
“陸神醫,你是大夫,你怎麼能害人命呢!我們若都死了,你定脫不了干係!”
混混們見哀求不見,開始了威脅。
春花與夏竹眉頭都打結了,想要說些什麼吧,卻被陸三孃的視線阻止了。
暗中保護陸三孃的人跳出來,快速的將混混們提着丟開,馬車趕着馬車,順利的自小巷子裡出來。
而他們碰面,總免不了討論那麼幾句。
“你們說,這陸娘子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一個女人,剛纔那種情況應該怕得嚶嚶哭了吧?”
“我瞧着不對勁啊,就剛纔那從容不迫的樣子,肯定有後手!”
“我覺得也可能是這樣……”
“不簡單,主子瞧上的女人,又怎麼可能簡單?
“……”
他們在不知不覺之中,對陸三孃的態度有所改變。
而被他們討論的陸三娘……
馬車匯入了大街,匯入了人流之中。
馬車廂裡——
——可以放鬆了……
大腦傳達出這層意思後,陸三娘身子一軟,癱在坐在馬車裡,身子靠在馬車壁上,胸口劇烈起伏着。
再僵持一下,她都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還能表現得那麼從容淡定了。
春花與夏竹見陸三娘這樣就擔憂。
“主子,你沒事吧?”春花看了夏竹一眼,壓低了聲音問。
陸三娘虛弱的搖頭,她擡手,就發現四肢冰冷,手上沒什麼力氣,她往額頭上一抹,是一把子冷汗被她抹下來。
不怕?
在對方的優勢遠勝於她,又怎麼可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