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人耐心的看着陸三娘,等着她說話,他到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人認得他的身份,再說,他在上京行醫,讓對方不許公佈他身份,去其他地方行醫,更是帶着面罩子不讓對方知道,面前的小婦人更不可能認出他。
老人似乎很自信。
如果陸三娘沒有重生過,還真不可能認得老者,可……
對上老人耐心的雙眼,陸三娘心頭顫抖得越發厲害了,眼圈不禁有些溼了,帶着血絲的那種,配上她一身的狼狽,到是帶出幾分可憐見的氣息。
她怕,她說了她想要留在這裡碰運氣,目標就是他,他會對她失望,從而她沒了機會,可是不說……如何跟人學醫?
想要誠實的說她知道老人的身份,最後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休息一會兒後,我們就走。”
陸三娘心懊惱自己的沒勇氣,明明都敢勇敢面對那些人了,頓了下又道:“我們留在這裡會被盯上,還不如趁現在他們以爲我們在這裡休息時浪費點腳力,快些離開這裡,摸黑趕路。這樣,我們反而能得暫時的安全。”
老人擰眉認真思考,最終點點頭,兩個人就這麼悄悄的將事情商量好。
“你不能再哭了,你眼睛都是紅血絲,再這樣下去可能會瞎,知道不?”老人不贊同的看着陸三娘。
“嗯,”陸三娘乖巧點頭,她會好好的,她還想要帶着兒子一塊兒過上好日子呢。
心頭一顫。 。她終歸是不死心的。
“您……以前是大夫嗎?”陸三娘最終還是打算宛轉的問問。
老人很乾脆點頭。
“……”陸三娘反而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呆呆怔怔的兩眼無視。
“你可識字?”老人突然問,瞪着陸三娘若有所思。
陸三娘點頭,心卻提到喉嚨眼處,爲什麼神醫要這麼問她?難道她面上流露出些什麼了嗎?她的心思被對方看出來了?
老人自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有時間就看看吧。”
“……”陸三娘眼中流露出困惑之心,可當翻開小冊子,發現是一張張藥方的時候,她簡直是……不敢置信:“這……”
陸三娘握在小冊子的手都在顫抖,心更是在劇烈的顫抖,卻不敢用力。。彷彿手上拿着的是易碎的玻璃般。
“到上京後,你可得把這小冊子還我,明白?”老人笑眯眯,心中自有盤算,他看得出陸三娘想要跟他學醫,他收徒弟收得心累,不想再收,至於眼前之人不如隨緣。
陸三娘又有些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溼意了,明明老人可以不給的,可是她卻給她這個小冊子,這就算是引她入門了!
“我……可能會把你的本事……偷學了,”陸三娘巴巴的望着老人。
孩子氣的老人白了陸三娘一眼:“就背背藥方,想把我本事學去?呵呵……”不以爲然,頓了下接着道:“你可知醫藥是隨時在變的道理。”
陸三娘怔住,呆呆的看向老人。
“這麼跟你說吧,單這發熱,百人百種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微有不同,所以靠着藥方看病的是庸醫,老夫可不是庸醫,你若真能將老夫這一身醫術學去,那老夫反而要開心了,”老人下巴一昂,沾沾自得,很是得意自己的一身醫術。
陸三娘看着寫滿藥方的小冊子,現在卻又是另外一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