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七殺護主??”林封謹在這方面的經歷極其豐富,而林德的命格又是華蓋真命,所以可以調動華蓋的星力在關鍵的時刻庇護全身,所以林封謹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譚奉沙則是七殺主命的人,在危急的關頭,便開始調動七殺星的星力來防身!
不過林封謹雖然插手不上譚奉沙和野豬在精神層面上的比拼,但妖星之力亂天下可不是白白叫出來的,連上天的意志都要被妖星矇蔽,何況是七殺星的星力?
只見林封謹將手一拂,大團大團紫紅色的濃密霧氣涌了過去,將那七殺星力化爲的鏈子槍完全的包裹了起來,頓時,這星力形成的武器也變得似沒頭蒼蠅那樣到處亂撞,完全失去了目標。
又只等了片刻,林封謹的心中忽然響起來了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
“先生!!先生求你救我一命,將我的七殺槍放進來,我乃是西戎國上任國君的太子,手握秘藏七處,金銀財寶無數,死士數千,倘若我能成功逆天改命,必然恭請先生爲上師,他日重奪大位,必然以國師的位置酬謝,同享榮華富貴!”
這聲音正是譚奉沙的,林封謹聽了以後卻是嘆了一口道:
“你能瞞天過海進去,是我的疏忽,也是你的機緣,這就不必說了,你開的條件固然誘人,但我平生做事最重信諾,縱然救野豬這個窮光蛋沒有半點好處,既然答應了他,那麼就一定要做到底,你就不用再說了。”
這時候,野豬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
“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先生的神術竟是如此神妙,哈哈哈哈,我從出生的時候看到的所有事情。所有細節居然都一一的記了起來,先生,把他的那七殺槍放進來吧!讓他撐得久一點,我得到的好處就越大,他就是我的磨刀石,堅持的時間越長,我就被淬鍊得越鋒利!”
林封謹心中巨震,他萬萬都沒有想到,這野豬的鬥志真的是如此頑強,意志力如此驚人。竟然將譚奉沙這元昊的大弟子當成了磨刀石!!
既然野豬都出聲說話,他將手一揮,那圍繞着星光凝聚成的七殺槍的妖霧立即就飄散了開去,而七殺槍本來就是星光凝聚成的,沒有實體,所以也就漂進了那真水之精化成的巨球裡面去。
林封謹接下來繼續等候,這一等時間就迅速的挪移了過去,直到是東方發白,天空當中傳來了一聲雞啼。就在這個時候,林封謹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感覺到了自己佩着的那把開天斧竟是開始發熱,然後發出了嗡嗡的顫抖聲。
緊接着。這把斧頭上面的夔牛心臟居然開始從左至右的慢慢的向內翻轉隱藏了起來,而另一面被翻出來的,竟然是一個鴿子蛋大小,彷彿鑽石那樣有着棱切面的紅色寶石!手心的肌膚接觸到這紅色寶石。幾乎都有被火焚的感覺!
然後,這開天斧本來是雙刃斧的,但另外一面的斧刃居然也開始旋轉了起來。轉而朝向了另外一面,最後的造型便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從雙刃斧變成了單刃斧,在旋轉的同時,斧刃上更是不停的閃耀光芒,居然是在吸取天地元氣,因此更是看起來血腥猙獰寬大了不少。
林封謹本來使用開天就十分吃力,此時單手提着這變化以後的巨大化開天,更加覺得沉重吃力,甚至要用雙手握持,而他大概身高接近一米八零,可是此時這開天斧變化之後被林封謹提在手裡面,反而顯得他身量矮小了許多,由此可見這把斧頭變化得何等巨大!
緊接着,就見到那真水之精化成的巨球周圍,居然開始幻變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男子半身幻象。
這男子頭上纏繞着龍蛇紋理黑色頭巾,佩戴着大頭人才有資格的獅紋金飾,滿臉橫肉,格外兇蠻!這男子仰天無聲大笑,他的右手中卻是提着一面大得驚人的巨盾,而巨盾當中還在沁落鮮血,左手握持的武器,卻是和此時變化後的開天斧一模一樣!
看到了這男子的幻象,林封謹心中巨震,立即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此人只怕就是開天的上一任主人,西戎大頭人多固!!
手持開天三十年橫行天下的多固!
敢於與如日中天的大衛朝這種龐然大物直接對抗的多固!!!
“世界真小啊。”林封謹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忍不住嘆息道。“難道這野豬竟然是多固轉世?”
下一秒,真水之精化成的巨球被嘩啦一聲的震破,赤裸裸的野豬已經直接以全盛之勢的獸身的狀態出現,掉入了湖中,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落地生根,初升的陽光照耀在了他的臉上,盡顯霸氣,他的肌膚表面,此時甚至有了一種鑽石也似的透明光澤!!
林封謹也是知道,此時的野豬,實力比起之前可以說是還要倍增,在防禦方面,他雖然因爲戰紋的關係不能穿戴鎧甲,但是,譚奉沙渾身上下的一身登峰造極的橫練功夫,卻是必然要被野豬繼承了去,在破壞力方面,野豬此時更是七殺主命的命格,更加凌厲瘋狂!
“你的意志力果然厲害。”林封謹長長的噓出了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恐怕是我見過在這方面最強大的人了。”
野豬咧開了嘴,看起來更顯得醜怪,卻是笑道:
“我也這麼想。”
林封謹一夜未睡,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道:
“雖然出了些岔子,不過無論如何,當日你放了我的兩個下屬,我承諾要爲你做一件事,你求我救你,我現在做到了,那麼咱們就一筆勾銷。”
林封謹接着語聲轉厲道:
“不過,我擁有逆天換命能力這件事,我不希望你說出去,這對我有極大的損害,倘若有什麼風聲傳出來,那就一定是你泄露的,那麼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你也知道,我是言出必踐的!”
野豬呵呵笑道:
“既然先生這麼說,我一定守口如瓶。”
林封謹點點頭道:
“那好,我先走了,你要是這幾天做夢的時候有身份錯亂的感覺,以爲自己乃是譚奉沙,那是正常現象,過些時間就好了。”
野豬眯縫起來了自己的小眼睛,意味深長的深深看了林封謹一眼,然後很是恭敬對着林封謹拱手作別,然後從另外一邊走了下山去。(野豬是我很喜歡的一個重要人物,以後還有大幅的篇幅寫他的)
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林封謹一行返回吞蛇軍以後,遙城這邊已經是基本上穩定了下來,派遣來的官員也已經開始穩定秩序民政,大軍也就開拔,呂康更是在鄴都弄了一個盛大的儀式來爲呂羽慶功,所以林封謹一回來,便剛好趕上了開拔。
等隨軍走到了房城的時候,秦漢慣例的來林封謹這幫忙整理軍務,這廝在攻遙城的時候,因爲當時兵貴神速,所以傷勢未痊癒的秦漢就被落了下來,因此就逃過了一劫。卻見到林封謹卻將賬目什麼的都理算得清清楚楚的,什麼東西也都貼上了封條,然後對着秦漢微笑道:
“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去見王上。”
秦漢怔住,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話出來,他是心胸寬廣的人,知道自己的才幹遠在林封謹之下,因此哪怕是從正變成副,也是毫無怨言,更是覺得自己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沒想到林封謹這幅架勢,看起來居然是要撂挑子走人了
當下跟隨着林封謹來到了呂羽的王帳處,便聽到裡面有說話聲,依然是呂羽讓申殘陪着自己在談笑。
林封謹帶着秦漢走了進去,對着呂羽拱手含笑道:
“今日我的來意,王上應該是知道的了?”
呂羽笑了笑道:
“天下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我這次調你來,本來是想要分潤一些軍功給你,順帶撫慰一下我的坐騎,沒想到卻是惹出來了這麼多的事情,僥倖得勝,你又分潤不到什麼軍功,叫本王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林封謹微笑道:
“要是王上真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的話,那麼不如賞些東西吧?”
呂羽很爽快的一揮手道:
“你要什麼儘管說。”
林封謹嘆了口氣道:
“臣下在關外有一塊小草場,也僱傭了部族看守這塊地方,這一次跟隨我來的這些草原護衛,就是部族裡面出來的勇士,他們這一次三百人出來,大概能夠活着回來的只有三十個人,實在是精英淪喪,草原上的這種地方,實在是弱肉強食,一旦實力削弱得厲害,周圍的部族就都若狼一般的撲上來,所以就求王上補充些輜重好了。”
歷來與草原上面交易鐵器之類的都是大忌,呂羽沉吟了一下,卻是很乾脆的道:
“好!”
林封謹誠懇的道:
“那就謝過王上了。”
呂羽冷哼道:
“這是你應得的,我且問你,你在王陽明和陸九淵門下學藝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