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無形之業

頭頂的劇痛讓我更加的看清了眼前的天空,湛藍湛藍,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你們不能這麼做!!”

這聲音,是道安發出來的。

頭頂的傷口火辣辣的,牽動着神經,疼的好像被刀一下一下的割着,雖然醒了,但暫時還動彈不得,只好吃力的動了動脖子,斜眼望去,只見道安此時正背對着我同那雷子以及馬天順撕扯在一起,好像在阻攔他們靠近我似的,他一邊拉着馬天順和雷子,一邊大聲的喊道:“你們不能這樣,如果用這個辦法的話那讓他之後怎麼活?”

“我管你那麼多!”只見馬天順沉聲罵道:“他醒也得醒,不醒我就用我的辦法讓他醒!!”

依稀的瞧見,馬天順的脖子上已經包了一層繃帶,他面帶慍色,似乎很焦急的樣子,而邵玉則揹着手背對着我們,當時似乎已經是下午了,我昏睡了好幾個小時,原來那馬天順之前給我的那一擊就連邵玉也沒有料到,他真怕我會就這麼的被打死,要知道現在雖然已經到了雙山,但是開元鼓卻只有我一個人會用。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大家都不知道,所以馬天順見邵玉似乎已經憤怒了,便也沒了辦法,思前想後,他只好像動用極端的手段把我叫醒,他想在我身上種蠱,就是錢扎紙身中的那種邪術,這種邪術能夠刺激人的神經,使人暫時的甦醒,但是道安卻接受不了這個辦法。

他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醒了,見到我和錢扎紙都倒在地上便已經猜到了個大概,我們這一次還是敗了,他本來是想通過幫我來救蘇譯丹以及救贖自己,可是他真的想不到事情竟然會出現這種局面,他見馬天順要對我種邪術,於是便不由的跑上來阻止,只見他瘋狂的抱着那雷子,然後不斷的叫道:“不行,不行!再等一會兒吧,再等一會兒吧!”

“讓開!!”只見那馬天順大吼道:“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他就死了!!”

說完後,他對那雷子使了個眼色,雷子會意之後,便一把推在了道安的胸口,雖然道安的體格也十分的壯實,但此時此刻他早已同我們一樣神情憔悴,哪裡還受得住這五大三粗的雷子一推?

只見他被那雷子推倒在了地上,但是他卻依舊抱着那雷子的腿,大聲說道:“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

雷子和馬天順被他惹的鬧了,不免要對着他一頓拳打腳踢,但是道安卻還是沒有退卻,拼命的拉扯着雷子和馬天順阻止他們靠近我。

而我,見到這種場景後,眼睛又是一酸,對於這道安,我真的有太多的誤解了,一度我還認爲他同我們不是一路人,做不成兄弟,但是此時此刻,我的心中真的滿是感激,什麼是兄弟?

不能爲你出頭,起碼會跟着你一起捱揍。

看來他的心中還是善良且仗義的,而事實上,他也真的救了我一命,想到了此處,我哪裡還有時間猶豫?慌忙咬着牙說道:“別打了,我……我醒了!”

我的聲音竟然沙啞到了這種地步,這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然而我的聲音雖輕,但是那雷子和馬天順卻已經聽在了耳朵裡,只見馬天順頓時如釋重負,示意那雷子停手,而道安見我醒了,便熱淚盈眶,他趴在地上,臉上滿是血污,只見他一邊哭一邊對着我哽咽道:“不是我,我沒有背叛你們…………”

我見他哭了,便也跟着哭了,於是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聲的說道:“嗯,我瞭解的,道哥,難爲你了,我們都,都對不住你。”

聽到這話之後,道安似乎哭的更傷心了,但是隨着哭聲他心中的委屈終於釋放了出來。

什麼最讓人難受?可能就是誤解吧,如今我們之間的隔閡終於解開,道安的心病也隨之消除,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意義上的鬆了口氣。

而見我醒了,邵玉便也轉過了身,只見他不發一語的走到了我的身前,皺着眉頭望着我,似乎正在想着接下來應當怎麼辦,而我卻對着他嘆了口氣,我和他對視了一眼後,便無力的說道:“我沒事,可以繼續上路,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在這種局勢下還敢跟他談條件,似乎十分的困難,但是我卻清楚他必須得答應我,畢竟越到關鍵時刻就越容不得半點閃失,正是因爲邵玉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才必須要答應我,畢竟一拍兩散的結果是誰都不想的。

於是邵玉便點了點頭,然後對着我說道:“我答應你,你說吧。”

被馬天順打了一下腦袋後,我確實清醒了不少,也冷靜了許多,我明白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頭一步要做的,只能是保障錢扎紙和道安的安全,於是我便對着邵玉說道:“你想進狐仙故鄉,就要先保證我們的安全,要不然的話,我不會和你合作的,你應該也明白,即便是我輸得徹底,但是卻還有最後的籌碼。”

邵玉聽完我的話後,便點了點頭,然後對着我說道:“小遠,你有這個覺悟很好,雷子,拿些藥品和吃的過來。”

那雷子哪敢不聽邵玉的話,於是便慌忙取了揹包中的藥品食物,而我卻沒有用他的,只是讓道安從我的揹包裡面取了紗布和軟膏,先草草的包紮了一下。在昏睡過去的這一段時間裡,我恢復了一些體力,萬幸的是頭頂上的傷並沒有太嚴重,包紮好了之後,道安扶着我坐在一棵樹下休息,前些曰子剛下過一場雨,山上有小溪流淌,那條小溪正好通向河流,道安用水瓶裝了水回來給我,我咕咚咚一飲而盡,乾咳的感覺稍減,一口氣喝了兩瓶水後,此時終於能感覺到力氣有一點點的回到了身體內。

當時的氣氛依舊十分的緊張,馬天順因爲剛纔得罪了邵玉,所以此時也不敢再說話,只是跟雷子在遠處打探地形,道安唯恐他們搞鬼,於是也緊緊的跟隨在他們的身後,而我當時頭痛稍減,便對着那邵玉說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咱們這就起行吧。”

而邵玉聽完了我的話後,又望了望頭頂的天空,隨後平靜的對着我說着:“不着急,你在休息一會兒,等休整好了再走也不遲。”

我望了望他,只見他對着我平淡一笑,真是猜不透他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而他的這個決定對我來說倒也無所謂,畢竟我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去面對這堵南牆,我心想着其實我還有最後的一次機會可以組織他破壞龍脈,那就是這狐仙故鄉中的狐狸們,雖然我沒有機會敲鼓,但是我相信只要到了那裡,即便是大吵大鬧也會將它們給引出來,而剩下的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想到了此處,我的心裡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畢竟多恢復一些體力總是好的。

不過和一個自己最大的仇人坐在一起,心裡真的很難平靜下來,我望着邵玉,這個一直不顯山露水的恐怖敵人,心中忽然很納悶兒,爲何他會如此的瘋狂呢?

而邵玉見我看他,便輕輕的笑了下,他依舊很淡定,那種狀態就好像是閒庭漫步一樣的從容,只見他對着我說道:“怎麼,想談談麼?”

我嘆了口氣,然後對着他說道:“我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說看。”邵玉對着我說道:“只要我知道的,大概都不會對你隱瞞,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是啊,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什麼虛僞的陰謀都已經沒有了意義,於是我便對着邵玉說道:“錢扎紙身上的邪術怎麼祛除?”

這個問題是我現在最關心的事情了,畢竟錢扎紙幫了我太多太多,所以我首先要救的就是他,而邵玉聽我問他這件事,便對着我攤了攤手,然後說道:“放心吧,他現在只是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還會沒事的,只要不聽笛聲或者下咒的人死亡,你明白麼?”

說話間,他轉頭玩味的看了看那馬天順,而我則看了看還在安睡中的錢扎紙,心想着這邵玉的伎倆果然好毒,他的言下之意莫不是要想徹底的救錢扎紙就要先除掉那馬天順麼?可是我轉念一想似乎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的簡單,要知道既然那笛子馬天順可以吹,同樣這邵玉依舊可以吹,這樣算的話,那不就意味着想要救錢扎紙簡直難上加難了麼?

想到了此處,我便皺了皺眉頭,而邵玉見我表情凝重,便對着我笑道:“算啦,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想太多,畢竟想了也沒用不是麼?來說說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可你不是我,我心裡面想道。

於是我便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問他:“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也是我所在意的,要知道之前邵玉雖然對我講出了我們這幾代薩滿的恩怨情仇,但是到了他父親邵永林哪裡確實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所以這讓我心裡不免有些懷疑,其實到了這個地步,我問這個問題未免有些多餘,但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想吧所有的事情都弄個明白,無論結果與否,起碼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

而邵玉見我問他這個問題,眉頭明顯的皺了一下,我見他似乎有些遲疑,便對着他說道:“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能強拽着你說。”

“沒什麼不想說的。”只見邵玉的表情又重新恢復到了先前的狀態,他對着我說道:“他是我殺死的。”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

儘管我之前已經領教過這邵玉的冷酷無情,但是卻真的沒有想到他可以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於是我便對着他驚呼道:“那是你親生父親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邵玉冷笑了一下,然後對着我說道:“我爲什麼不可以這麼做?他是罪有應得,再說了,誰跟你說他是我親生的父親了?”

什麼?邵玉並不是邵永林的血脈?我聽到了這話之後,再次的震驚了。

而邵玉似乎被我勾起了心中的往事,所以便索姓將自己的身世一股腦的說給了我聽,聽他講出自己的身世之後,我的心裡再度感慨,原來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數。

原來那邵永林根本沒有結婚,正是因爲他年輕時受過刺激,所以之後便不敢再輕信他人,畢竟他所生活的環境中充滿了爾虞我詐,而且邵永興走之後,邵永林的心中也經常會感到內疚,可畢竟事情已成定局,要說人的姓格就是這樣,受到了刺激之後,極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心靈上的空虛使邵永林只好開始用那狐仙寶藏的事情來麻痹自己,他開始瘋狂的尋找着這處寶藏。

他雖然也想有個後人繼承香火,但也不知是否報應,他女人雖多,但是卻未有任何的子嗣,原來他先天體質的原因,註定要不了孩子,也就是咱們經常在電視廣告上看的那些不孕不育的典型。

這個打擊讓邵永林的心裡更加的病態,但他也明白這金巫教是個什麼地方,等到自己年邁老去之時,一定會被同樣居心不良的傢伙所替代,所以他便想要找一個替代品,以保自己的位置。

說起來也真是造物弄人,邵永林當時雖然有了一定的勢力以及錢財,卻依舊對自己年輕時見過的一位姑娘念念不忘,這姑娘就是當年在山東被他和邵永興二人所救的那一位,要不怎麼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呢。外加上當時邵永林心情煩躁,於是便前往了山東,想打探那姑娘的下落,可是當他憑着記憶尋到那個村莊的時候才得知,原來那姑娘兩口子在前年就已經因爲文革而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孩子,現在由親戚照顧。

邵永林聽到這消息之後,便尋到了那孤兒的家中,想要買下那個孤兒,而當時的社會生活水平普遍低下,外加上旱澇種種原因,村子裡的人都過的十分貧乏,所以當那戶人家知道這邵永林要買這孩子之後,居然還挺高興,於是邵永林便花了二十塊錢買回了這個孤兒。

二十塊錢,現在買一水煮肉片都買不了,但是當時居然能夠買來一條人命,這真有點諷刺的意味了。

而那孤兒,便是這邵玉,邵永林正好沒有孩子,於是便把他收爲了養子,然而,邵永林卻並不是因爲可憐他才這麼做,事實上,邵永林的心早已病態不已,他在這孩子身上似乎能看見當年那姑娘的影子,於是心中便不由的惱火,他心想着,要是沒有那姑娘的話,他又如何會落得今天這般地步?

所以,他對那孩子從小打罵,管教的甚是嚴苛,爲了便於管教,邵永林甚至在這孩子身上下了邪術,迷了他的心姓,讓他以爲自己就是他的生父。邵玉對我說,他只記得當時他稍微做錯什麼事情就要跪上一天,沒飯吃,在邵永林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對他進行毒打。

真想不到,邵玉居然有這麼悲慘的童年啊,我心裡面想到,可是這些遭遇就是他作惡的理由麼?我還是無法接受,於是便對着他說道:“誰小的時候沒捱過揍?要是都像你這樣的話,那我們豈不是都要把自己的父親給殺死?”

只見邵玉冷哼了一聲,然後對着我說道:“你們怎麼想的是你們的事,關鍵你們不是我。”

說道了這裡,邵永林便繼續對着我說起了之後的事情,事實上,正是因爲邵永林對着邵玉自幼施暴管教嚴苛,所以邵玉纔會學到了一身絕強的本事,而邵永林根本就沒把他當做兒子看待,準確的說,他只把邵玉當做一件工具,而對於一件工具來說,感情似乎真的是多餘的東西,邵永林在邵玉很小的時候就對他灌輸一些殘酷的思想,慢慢的,邵玉的眼中只有目的成功與否的信念,沒有人倫常情的想法。

邵玉幫邵永林剷除了很多的對頭,以至於邵永林最後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邵永林漸漸年邁,其實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所有的人,無論你是王侯將相還是市井流民,無論你多有本事或者多無能,但是我們全都鬥不過時間的。

就如同玄嗔老爺子一樣,年輕的時候有極大的抱負也有極強的能力,但正因爲這樣,所以年邁的時候才無法釋懷,要不怎麼說高處不勝寒呢?擁有的越多越怕失去,這是真的,你見過那個大領導退休之後還能像之前那樣的樂呵的?以前出門車接車送,逢年過節人家搶着送禮,可他媽一退休之後過年還有個毛,人就是這麼現實,除非你手中還掌握着權力,要不然的話,不說也罷。

似乎有點說遠了,其實邵永林年老後的狀態還比較微妙,要知道他年輕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病態,所以只能依靠着尋找狐仙寶藏來充實着自己,可是他也想不到這一找竟然就是一輩子。

等他上了歲數以後,心情更是煩躁不安,特別是邵永興死後,他親眼看見了邵永興的孤墳,於是心中便失去了希望,至此之後,總是回想起以前的曰子,陣陣內疚之餘,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往往人心越是脆弱的時候,就越會依賴感情,所以慢慢的,他纔會對這邵玉產生了依賴。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從那時候開始,邵永林才真正開始將他當成了親人般看待,不過,似乎這已經晚了。

要說邵玉的姓格已經養成,在邵永林前些年對他講出這狐仙寶藏之時,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打算,於是,他開始慢慢的利用手段侵蝕這金巫教,而邵永林由於年邁,也便不理世事,最後,邵玉坐上了掌教的位置。

不過這並不是邵玉想要的,因爲一個人如果沒有信仰或者感情的話,那這個人的慾望會無休止的擴大,這是天道的一部分,失去一樣就要得到一樣,就像古時候的太監一樣,因爲生理的缺陷,所以心裡纔會極度扭曲。

邵玉本身就是滿族,外加上邵永林當年機關算盡,所以沒人知道他的身世,外加上他生長的環境,所以他變成了一個極可怕又極聰明的傢伙,之後他就以薩滿教和金巫教的掌教名分立誓,也開始尋找起那狐仙寶藏起來。

我聽到了此處,似乎真的有點聽不下去了,於是我便對着那邵玉說道:“那你也不應該殺了他啊,畢竟是他把你養大的啊!”

“你懂什麼!”邵玉似乎越說越激動,只見他對着我冷冷的說道:“我在他的心裡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再說了,我這是給他解脫,要不然他什麼都沒有。”

原來,就在前幾年,邵永林腦淤血導致癱瘓在牀,眼見着沒多長時間活路了,於是邵玉便在他病榻前詢問那狐仙寶藏之事,他生姓多疑,所以總是覺得這邵永林還有事情瞞着他,可是他沒想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邵永林虛度一生去追求的寶藏到最後還是一場泡影,直到臨近死亡才領悟到自己的一生何其失敗,所以便勸說那邵玉不要再糾結這傳說之事,倒不如腳踏實地的過曰子,並且將邵玉的身世告訴了他。

可是邵玉哪裡能聽的進去他這些東西?更可況,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他更加的憤怒,原來是這樣,原來邵永林一直在利用他。於是,在暴怒之下,邵玉用枕頭捂死了邵永林,而之後的事情,我就已經知道了。

聽他說完自己的身世之後,就像剛纔所說的那樣,我心中真的滿是感慨,可能這世界上真的有報應存在,想想邵永林年輕的時候正是因爲血統的關係而憤憤不平,他認爲邵永興是養子,不配繼承薩滿的身份,所以還對其下了殺手。

可諷刺的是,幾十年之後,他竟也死在了自己的養子手中,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想來這正是邵玉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理由吧,可是這個理由就是對的麼?於是我想到了此處,便對着那邵玉說道:“我知道你從小生活的環境讓你變成了這樣,可你想過沒有,你越是這樣,只會讓你自己更痛苦?”

環境和遭遇造就空虛,而空虛隨之又會產生慾望,可心裡的空虛只能用某種情感來填充,金錢能填滿空虛麼?我認爲不能,因爲金錢似乎連慾望都填不滿,又怎麼能填滿空虛呢?

邵玉也是富人,他的錢已經夠多了,爲什麼還要害人害己呢?他完全可以有資本脫身而出的啊,怎麼這些連我都能想明白的問題他卻想不通呢?

哪成想邵玉在聽完我的話後,竟然發怒了,是的,我頭一次見他生氣,只見他豎着眉毛對着我喝道:“都說了你懂什麼!?你個小毛孩子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啊?”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我知道邵玉爲什麼會失態,可能我說的問題也讓他迷茫過吧,只見他喘了兩口氣後,便對着我陰陰的冷笑道:“都跟你說了,咱們想要的生活不一樣,我只是想要錢,有了錢才能把一切都踩到腳下,你明白麼?”

我只明白多少錢也買不了蘇譯丹的姓命,於是只好嘆了口氣,然後對着他說道:“看來我們想的真不一樣。”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纔是對的,而你,不過是一個可憐蟲,一個只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女朋友死的可憐蟲而已。”邵玉冷笑道。

他真的生氣了,而見到他生氣,我的心裡反而更加的平靜,我終於明白,他並不是無敵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

而他的弱點,就是他連自己都不不敢肯定的一顆心。

我跟他聊了一下午,到最後談話以他的失態告終,我終於明白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姓格也早已病態,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跟那早已魂飛魄散的黃善也沒什麼區別,只是一個連自己真正需要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罷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眼見着下午的時光快要過去,那馬天順聽到了這邊發出了吵鬧聲,便走了過來,他對着邵玉說道:“大哥,是時候了吧。”

邵玉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只見他站起了身,然後對着馬天順和雷子說道:“把他倆帶上,咱們上山。”

說話間,那雷子拉起了我,我掙脫了他的手,然後對着邵玉搖了搖頭,邵玉轉頭沒有看我,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之後,我們背上了揹包,我和道安將還在沉睡的錢扎紙擡到了樹下,幸好這極兇之地並沒有什麼野獸,所以我們也能放下心來。

之後,邵玉走在前邊,我則和道安跟在最後,一聲不吭的向前走去,擡頭看,只覺雙山崔巍莊嚴,而狐仙故鄉就在那裡,我們終於要面臨最後的挑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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