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嘿嘿,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反正我已經跟你講了這麼多了,你也不虧了,怎麼樣,你考慮考慮?當然了,你的回答決定了這兩個人……不,是你們四個人外加一隻可憐狐狸的姓命,我可以給你十分鐘時間做決定,怎麼樣?”黃善對着我說道。
十分鐘?做這個決定還需要十分鐘?我望着這黃善,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自信,他就這麼肯定這屋子裡面的幾隻鬼就能幹掉我?
於是我便對着他冷笑道:“用不了十分鐘,我現在就回答你,我能夠用來跟你交易的東西只有我的屁,你想聞麼老混蛋?”
“………………你這孩子就不能好好說話麼?真搞不懂你爲啥這麼恨我?”說起來在我進到這屋子裡之後就沒跟那黃善說過一句好話,要說他千算萬算似乎也沒算出來我爲啥見了他就跟見了八輩子的仇人似的,以至於居然讓他感到有些鬱悶,說好的害怕驚慌恐懼哭泣尿褲子呢?
只見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對着我繼續說道:“年輕人,咱們都是現代人,你也應該知道以前那套什麼一脈相承什麼尊師重道什麼的都過時了,好吧我承認我抓來這倆人確實做的有些不對,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呀。就像我剛纔說的,咱倆遠曰無怨近曰無仇的,而且我真的不怎麼喜歡殺人,你又不是我的仇人……況且你上次破了我的法,子母菩薩怨氣大減,所以今天咱們也算扯平了,你就把那鼓給了我唄,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有點虧了啊?那行,咱們就像昨晚上談好的,你給我鼓,我給你兩萬,要不五萬,怎麼樣,給個痛快話。”
看來這黃善當真是個生意人,話說這又不是什麼古代,這是二十世紀的中國現代社會,殺個人哪有那麼輕鬆?所以他就像用他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給你媽痛快話啊!”見這黃善磨磨唧唧的,我頓時大罵道:“誰跟你說咱倆沒仇了?你他嗎害的我好苦,想要我把鼓賣給你,你當我二啊?我就是把它砸了聽響兒也不會給你,做你的羅圈兒美夢去吧!”
見我一點都沒給他留面子,那黃善老臉一沉,似乎動了真怒,只見他沉着臉對着我說道:“看來咱們真的無法溝通,真搞不懂你們這一代的孩子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也罷,那我真要謝謝你替我省錢了,我倒要看看沒了妖怪的幫忙你這個小夥子還能有什麼作爲。”
“內個………………我能打斷一下麼?”自打進了這地洞裡面就一直沒說話的錢扎紙開口了,只見他一隻手揉着下巴,另一支手託着揉下巴的那隻手,然後說道:“內個……黃老闆,你要怎麼殺我們,就是用這些鬼麼?”
“是又怎樣!”黃善冷笑道:“對付你們這些小毛孩子,這些就足夠了!”
他本以爲狠話說盡之後,我倆都會感到恐懼,最起碼也得驚慌失措,但是他似乎覺得自己又算錯了,他看着我倆的表情雖然鎮定,但明顯還帶有些出乎意料的意味,也許在他的心裡我倆還是上半夜那倆給一老騙子打工的混吃混合小騙子呢,雖然有些本事可畢竟還是太嫩,見到這麼多的鬼魂哪有不害怕之理?可他哪裡知道,這些鬼對我來說除了扮相嚇人之外,但卻並沒有讓我感到絕望,開玩笑,說起來老子自打上大學開始身邊就有好幾個黃皮子鬼魂整天想害我了,而且說起來我幹掉過的鬼魂也不止這個數兒啊,我至於害怕麼?
錢扎紙更不用說了,他自打從孃胎裡面蹦出來就一直見鬼,而且還跟自己的家裡人逛過鬼集,可以說他看鬼比看人還親,所以當他適應過來這環境以後,真不知道自己爲啥要害怕。
但這些事情,那黃善明顯沒有料到。
要說剛纔我完全能先順着他穩住他然後在找機會應對,但那是以前的我的想法,現在的我無法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對着傢伙說軟話,哪怕只有一句,我見現在已經撕破臉要講打了,所以心中在沒有顧忌,只見那黃善說道:“話說多了,你們給我…!!!”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攥着老七朝着旁邊的鬼魂猛地拍了下去,開玩笑,都已經這樣了我哪裡還有閒心聽你囉嗦?你願意說話那就繼續說吧,先下手爲強,趁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多拍死幾個還是多我有好處的。
話說老七果然是惡鬼剋星,在黃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拍散了兩個,反正現在我知道它們的底細了,這些鬼魂應該就是以前金巫教害死的那些流民,它們死後依舊受着控制無法超生,所以我這也是給它們一個解脫,話說它們也不太兇猛嘛,黃善見我忽然發難,頓時愣住了,只見他這時也沒時間廢話了,一把從蒲團旁邊拾起了一根好像以前喪事中用的靈頭旛似的東西,嘴裡面嘮叨着一些我聽不懂的法訣兒,他揮舞着手中的靈頭旛,我身邊那些鬼魂便再也不似剛纔那般渾渾噩噩,一個個好像都活了過來似的朝着我倆撲了過來。
我一邊讓錢扎紙趴下,一邊死命的揮舞着手中老七,可真是粘着就死磕着就亡,以至於我雖然被那些鬼魂團團圍住,但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我的心裡面只有憤怒,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就這樣一直揮舞着右手,雖然幹掉了很多鬼魂,但卻還有更多的鬼魂冒了出來,就這樣,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當我胳膊痠麻馬上要筋疲力盡的時候,總算將那些鬼魂全都料理了個乾淨。
我身上早已被汗水寢室,在這陰冷的地窖之中,渾身冒着汗水發出的熱氣,大口的喘息,臉上蒙着的T恤早就被撤掉,羽絨服的拉鍊兒也被我扯開,也不管這地洞之中的空氣是什麼氣味了,只顧喘息,一顆心狂跳不已。
而那黃善看着正在喘氣的我,居然愣住了,好像一時間無話可說的樣子,地上虛弱的胡白河對着我說:“姚少……沒事吧?”
我對着它點了點頭示意我還能撐住,然後雙手拄着膝蓋,弓着身子蹬了一眼那黃善,對着他說道:“還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吧!小爺陪你玩兒會兒。”
“……………………。”黃善真的沒有料到我能一個人幹掉數百隻鬼魂,他的計劃中也許到了這個時候我早就該趴在地上了,可是他真的沒有料到,自己太大意了,以至於出現了這個局面後自己竟然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不過他依舊強作鎮靜的對着我說道:“哼,真想不到你這個小子還有些門道,你手裡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內個…………我能再打斷一下麼。”我身旁的錢扎紙站了起身,只見他又託着下巴對着那黃善說道:“你還有別的鬼可以用麼?”
錢扎紙說的,也正是我所說的,這黃善剛纔不還挺狂的麼,自認爲制伏了那胡白河之後我就會束手就擒,哪成想現在風水輪流轉,要說我和他其實都是巫教的傳人,不同的是我用的是薩滿歌召喚妖怪,而他則是用邪法控制鬼魂,現在他的鬼魂被我全都幹掉了,那他還有什麼能耐?
“沒有又能怎麼樣,對付你們兩個小子,我自己足夠了!!”那黃善被這錢扎紙的話一刺激,居然惱羞成怒,擼胳膊往袖子的就要跟我倆玩肉搏。
這是什麼情況兒啊!我怎麼覺得這麼搞笑呢,說好的鬥法呢大叔?怎麼現在改打架了?
不過你要說打架的話,那正和我意,要知道在這一年內我和韓萬春倆人還真跟搶我倆地盤兒的那些賣唱和假乞丐動過手,要說韓萬春雖然爲人市儈,但是他確實有股子花花腸子,我在他身上學到了很多市井流氓打架要用的精妙招數,什麼吐口水插眼睛踢要害之類的絕技,使將出來無不是百發百中,如果出了會心一擊的話對方還會應聲倒地再起不能。
我當時真的很憤怒,將之前對金巫教的仇恨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我真的不介意插他的眼睛以及踢他的二兄弟,而且說起來我們這邊是兩個人,二對一沒有理由打不過他,於是我又抓緊了老七,心裡想着,我今天要不把你拍脫相了那我跟你姓!
可當時我不想不到的是,這一次,似乎是我把他給小看了。
只見那黃善惱羞成怒的朝我撲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抓住了衣領,我慌忙一側臉躲開了他的一拳,然後瞅準了機會釋放出了撩陰腿這項技能,正中目標,但是他反應速度很快,我剛剛踢中他的同時,他居然雙腿猛地一夾,將我的腿死死夾住,所以這一腿並沒有踢實成,但是也讓他感覺到了疼痛,黃善似乎又沒有想到我這個曾經侍奉愛新覺羅一族的皇家薩滿傳人出招竟然如此下作,吃痛之餘,氣得他臉都綠了,面部神經的抽搐帶動這那幾道詭異的油彩道子不斷抖動,只見他大叫了一聲,雙手抓住了我,我的一直腳被他夾着所以無法動彈,緊接着我只覺得身子忽然騰空,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就忽然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我真是眼冒金星七葷八素,我的後腦傳來一陣劇痛,奶奶的,真想不到這個老邪教居然會摔跤!
完了完了,低估他了,我吃痛之餘,心裡面暗罵道,他奶奶的,這下可怎麼辦,沒想到他這麼能打,幸好腳底下是土地而不是石頭,要不然剛纔估計直接把我爆頭了。
可當時真的已經到了姓命相搏的階段了,被他一個漂亮的跤活兒摔趴下了以後,我來不及多想,慌忙忍痛爬了起來,剛一爬起,那黃善居然又一次貼近了我的身子,我不住的掙扎着對他拳腳相加,但現實卻很殘酷,我天生體質在這兒呢,剛纔一擊得手是因爲他沒有防備,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只要保護好要害的話,我的拳頭打在他壯實的身上,他居然毫不在意似的。
一旁的錢扎紙見我們已經動起手來,哪還能袖手旁觀,可是要說他的體質跟我簡直半斤八兩,甚至稍遜我一瞅,屬於掰腕子還掰不過我的選手,不過他卻也沒有眼看着我遭殃,我用餘光掃去,只見他慌忙脫下了揹包,然後在裡面翻了起來。
我一邊掙扎着提放黃善這老邪教再次摔我,一邊心中又出現了希望,在我的眼中,錢扎紙這個瘋癲兒童總是能給我驚喜,特別是他的那個揹包,裡面簡直就就跟百寶囊似的,我滿心希望他能從裡面再掏出些什麼法寶能讓我們化險爲夷,可是,我卻又想錯了。
錢扎紙的揹包裡面只有一堆半成品的紙紮架子,還有一些廢紙,他翻來翻去,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當做兇器,明顯看得出來他也急了,見我快要支撐不住,竟然從揹包底下翻出了一根市價爲一塊五的火腿腸來,只見他情緒激動,大叫了一聲:“啊呀!!!”
然後跑到了黃善的身後,蹦起身子攥着那根火腿腸朝着黃善的後腦勺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我頓時哭笑不得,心想着大哥你這樣有用麼?你就算找個手電砸也行啊,還有你以前不是說過不吃火腿腸了麼喂!!!
看來他果然是個瘋子,看來真不能指望這個死宅男,我心裡面暗暗叫苦,而錢扎紙居然越砸越嗨似的,似乎把一根火腿腸當做了攻擊力214-398的蛋刀,不住的朝着那黃善的後腦勺上招呼,一邊砸一邊還哇哇大叫個不停。
雖然他那根火腿腸質量不好,在外面凍了這麼長時間也算挺硬的,可攻擊力依舊低微,但是他的叫聲卻很具震撼力,黃善這個老邪教似乎被他煩的不行,便鐵青着臉,測過了頭去直接使了一招‘倔驢蹬人’,一腳直接蹬在了錢扎紙的小肚子上,錢扎紙發出了一聲慘叫後就被他瞪坐在了地上。
而這時,他終於露出了空擋,於是我瞅準了機會放開了之前抓着他胳膊的手,將雙手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這一招正是跟鬼學的,奶奶的,看我不掐死你個老王八!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的,酒是陳的香,拳是老來壯,那黃善的歲數打我一個來回兒,正是體能頂峰的時候,他轉過了頭,居然沒有慌張,下邊一腳別住了我的腿,上邊兩手一手抓住了我的領子,一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居然還想跟我來個舊景重現之過肩摔。
你這也太不把我當聖鬥士了!我見他要故技重施,當時也來不及想上許多,雖然身子無法動彈,但是卻也不能就這樣等死,於是當機立斷,雙手抓着他的脖子,閉着眼睛緊咬牙關,朝着他的老臉一頭就撞了過去。
咣的一聲,我直感覺腦門兒一陣劇痛,而黃善卻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緊攥着我身子的手也鬆開了,等我再睜眼一瞧,只見這老傢伙的鼻血就跟黃果樹瀑布似的淌了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