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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楷見唐奕一臉認真的樣子,苦笑道:“那你還想考成什麼樣?”
“起碼要乙等中上。”
“日!”宋楷淬了一口。“你不會真要拼一個狀元回來吧?”
這回唐奕擡起了頭,“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宋楷搖頭,“不像......”
可還是忍不住繼續道:“差不多得了。以你的水平,考不上都難,和那幫牲口較什麼勁?”
唐奕不搭理他,低頭繼續看書。
憑什麼不能較勁?
姥姥!!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啥蘇子瞻說要考狀元大夥都覺得理所應當,章子厚說要考狀元也是合情合理,老子說要考狀元就特麼一副見鬼了似的。
偏要考給你們看,考不上也特麼嚇你一身冷汗。
宋楷見他這作派,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
“日!我走了。”
“不再呆會兒了?”
“還呆個屁!”宋楷恨恨道。“回去看書去!”
“萬一你真成了狀元,老子卻連個同進士都沒混上,可如何是好?”
唐奕擡起頭看着宋楷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要是宋楷能考上進士,估計他老子做夢都能笑醒吧?
......
唐奕看書看到下午,覺得有點發虛,這纔想起,忘吃中午飯了。
伸了個懶腰,不禁苦笑,當少爺當慣了這是,少了蕭巧哥和君欣卓,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起身去食舍隨便撿了兩個肉饅頭,一邊往嘴裡塞,一邊順着書院山道向後山行去。
楊懷玉確實找他好幾天了,正好趁着這個工夫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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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營。
準確地說,應該叫閻王軍纔對,只不過老兵們還是習慣叫閻王營。
閻王營現在已經是全騎兵的配置,滿伍五千之數,一個空餉都沒有。
爲此,唐奕可是下了血本兒了。
按說,閻王營屬禁軍序列,理應朝廷養着。可是,就算朝廷以最高規格的重騎建制來供養閻王營,也養不起這隻用錢砸出來的部隊。
之前就說過,閻王營從頭到腳可是不便宜。依現在大宋的物價水平,十貫錢就能置辦一身“豪華”軍裝,從兵器到鱗甲一樣不少。
而閻王營的一套軍裝是正常的十倍,一身板甲加上刀槍、鋼弩,要整整一百貫,五千人就是五十萬貫。
再加上閻王營伙食比普通禁軍好,軍餉比禁軍高,養一個兵除去裝備是一次性支出,每年的耗費就不下五十貫。
再加上這二十五萬......
當然,這還是閻王營沒有轉成騎兵之前的耗費。
......
自從閻王營有了馬,花費何止翻了一倍?
唐奕以前就聽說,軍隊之中養一匹馬的耗費比養一個兵要貴,但也只是聽說,心裡卻沒有什麼概念。
現在他算是知道,到底貴在哪兒了......
首先是戰馬的價格奇高。大宋沒有養馬之地,只靠進口,每匹戰馬的價格都超過百貫。
這一點還好,因爲唐奕這批戰馬是白菜價來的,和正常渠道的一比都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養的花費可是大了去了。
以前沒算過,現在真養了五千多匹“大肚漢”,唐奕才知道,這幫子畜生太他-媽能吃了。
按照後世科學養馬的標準,一般的飼養標準是,馬要每天消耗自身體重2.5%左右的飼料。
這其中包含了2%的草料,0.5的精料(糧食、豆餅等等),還要大約50克的鹽和等量的骨粉。
精養的馬會把精料的比例適當提升,大概是1%。
而古代人也不傻,長年總結經驗之下,最合理的飼養方法和現代差不多。只不過因爲沒有後世飼料那麼均衡的營養,精料的比例還會更高一點。
而戰馬,那是要上戰場的,是決定生死的要命關節,更加的不敢馬虎,當然是吃得更好、更多。那些用做重騎的一等戰馬,甚至每天都要餵雞蛋,戰時更是全精料飼養。
那麼,咱們算一筆賬:
大宋的戰馬一般從大遼引入,品種是三河馬。也就是蒙古馬,體高一米三左右,體重600斤上下。
閻王營用的馬從河套而來,不是三河馬,卻比三河馬品種更好,是河曲馬。這馬比三河馬高大一些,體高一米四到一米五,體重700斤上下。
按照上面的精養標準,閻王營養的一匹河曲馬一天要幹掉十斤草料、1%的精料(就是7斤糧食),還有一兩食鹽。
草料可以不算,大宋一束草的價格才10文,不值錢。
單說糧食和鹽。
一個大活人一天才吃多少糧食?多少鹽?
普通禁軍,一年的糧餉也不過一百鬥,也就是1200斤左右。
戰馬一年光吃就能吃掉兩百鬥糧食,二十斤食鹽。
而實際消耗的精料遠高於後世的這個數字,達到三百之數。
而且,這還是平時啊,要是打起仗了,還得翻一番!
......
難怪大宋歲入財稅近四千萬,最高時近億貫,卻還是窮得叮噹響,七成稅收都添了養兵這個窟窿。
只一個閻王營,就讓唐奕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養兵,真特麼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來到閻王營,唐奕把最後一塊肉饅頭塞到嘴裡。
“你們家將軍呢?”
守門的兵卒自是認得唐奕,恭敬回道:“見過唐公子,將軍正在校場演兵。”
唐奕點點,揹着手,向校場踱步而去。
遠遠看見楊懷玉在演武臺上坐着,正好一衆營將也都在,唐奕徑直尋了過去。
......
一見是唐奕來了,還沒等楊懷玉說話,曹覺已經開口了。
“真是稀客,請了這麼多天你不來,今兒自己跑來了?”
李賀則迎了上來,“來的正好,今日全軍合練,大郎幫參謀參謀,看看還有哪裡不足。”
唐奕眼前一亮,“那倒巧了,黑騎營呢?快指給我看。”
楊懷玉撇了他一眼,“還沒到黑騎出陣的時候,等着吧!”
唐奕自無不可,與大夥兒坐了下來,看着場下的兵丁列隊演練。
......
場下的騎兵唐奕並不太關心,雖然在大宋馬軍之中這些騎兵已經算是特立獨行了,因爲無論是裝備還是馬匹,亦或是兵源,都是大宋最最頂尖的。
但是,縱然如此,唐奕也不太上心,因爲真正牛叉的還沒出來呢!
終於。
猛然之間,唐奕只聞一陣隆隆巨響如悶鼓般由遠而近,震得演武臺都跟着一通亂顫。
唐奕忍不住騰的站了起來。
“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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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河曲馬這個叫法是近代纔有的,大宋時期沒有這麼叫的,但是懶得解釋叫法和來源了,別較真。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