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嗎?”一刀輕聲問了一句,荊離目光微沉,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火攻已經用了一次,相信相府之中,現在防備定是禁嚴,用水吧!只需要幾個武藝高強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水引到了軍庫中便是。”
“那也要軍器埋在地下才成。”
荊離一聽微微一笑,又伸手拉住了一刀的手笑着道:“這個就煩勞一刀師父去查個究竟了,若是埋在地下最好不過,若是放在庫中,你定也是有辦法的對嗎?”
一刀又用力的抽回了手,站起了身子道:“既然如此,那麼微臣告退了,皇上,三日後的大戰,莫不太過輕敵了,清塵不是一般的女子。”
“朕也非同一般!”對着一刀擠了個眼神,趁着一刀愣怔之時,她起身與他擦肩而過,同時還不忘輕語了一句道:“朕自有妙計。”
不知道說她是太過天真好,還是說她太過幼稚的好,一刀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想着大軍將至,她怎麼能如此的輕鬆,不過這種輕鬆卻讓人特別的安心,好似就算天塌下來,她荊離也會一人承擔的那般模樣。
他望着她的背影,朦朧的天際邊已經有着朝霞升起,那點點的霞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身邊形成了一圈光暈,很美……真的很美!
荊離走到了房門口,驀然的一轉身,微微一笑!一刀微愣,在他從這樣的回眸一笑中反應過來時,荊離早已經進了殿中,關上了房門,門口有花飛柳,她那一笑,純屬偶然吧!一刀有些落寂,他起身,惦腳飛掠而過,離開了皇宮。
三日,是一個不長的時間,荊離聽信了一刀的話,再也沒有傳任何妃子侍寢,她從早到晚都呆在御書房中,除了程嫣和玲瓏,沒有知道她在御書房中做什麼,也沒有人能夠了解,城外兵臨城下,而她們的皇帝卻依然慢悠悠的看着奏摺。
荊離打了一個呵欠,又是一天過去了,離一刀所來彙報時說的三天僅是一步之遙了,荊離也難免心中有些犯急,而這時,壁畫開啓,程嫣從裡面興沖沖的奔了出來,她急着道:“皇上,通了,通了!”
“通了嗎?”扔下了手中的奏摺,荊離急忙起身,程嫣的身上還有着塵土,她一臉的興奮和激動,拼命的點頭,荊離也高興的很,她忙拉着程嫣便往通道中走去,通道的壁上都放上了紅燭,將不寬的通道照的雪亮,而走了不多遠,便是一個轉角,然後可見前面不遠處的微光。
這使荊離更加的興奮了,她一路小跑了起來,來回的轉着身子看着這通道,口中還不停的問着身邊的程嫣道:“這麼小的一個洞,能在兩個時辰內撤走我全部的兵力嗎?”
“決對可以的,我們的禁軍並不多,而且除去城牆中引開他們注意力的死士,這個通道足以讓我們上演皇上您所說的空城計了。”程嫣也是相當的興奮,一個將軍級的人物,無非是碰到戰爭上的針鋒相對,纔會讓她們有激情澎湃的感覺。
荊離聽了連連點頭道:“好,今天晚上就全體撤出去,在撤兵的同時,你立刻把這消息放出去給一刀和凌彩容她們,還有,不到最後的關頭,不必要給蘇瑤她們這些人知道,就讓她們守着城牆,朕還不能確定她們的忠心,你懂了嗎?”
程嫣低首應道:“是,微臣定會按照皇上的吩咐去辦的,可是……”
聽着程嫣略帶着猶豫的聲音,荊離回過了頭,不解的望着她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程嫣還是很猶豫的想了一下道:“皇上,若是我們當真都走了,雖然是讓郡主她們打了一個空城,可是最終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呀,城沒了,兵撤了,微臣想來想去,都不覺得這一場戰爭,我們到底勝在了哪裡。”
荊離笑了,她伸手指了指程嫣的腦袋,小聲的道:“我們勝在智慧,現在你只管按着朕的吩咐去做,這不是結束,這才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面呢。”
“是!”看着荊離那自信的笑容,還有她那淡定的神思,都給了程嫣莫大的鼓舞,她雖然不知道荊離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樣應該沒有錯。
第三日清晨!也就是清塵率軍攻城的日子,皇城上下都是靜謐的,當第一縷晨光穿過薄霧,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但是,不管是清塵的大軍,還是荊離的禁軍,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嚴肅的神情。
因爲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這一場戰,有可能會讓你流芳百世,也有可能會讓你遺臭萬年,最主要的是看誰贏了,誰贏了誰將就是王者,而荊離也早早的就站在了城牆頭上,城牆中由蘇瑤領軍鎮守,清塵
來到了皇城前,兩個人隔着短短的距離相望,荊離還是淡淡的笑着,她望着清塵,高聲道:“堂姐,該來的還是來了,朕等你很久了。”
清塵的目我悠的轉冷,她冷冷的望着荊離,一字一句的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荊離,你可還有何話要留的嗎?”
“哈哈哈哈!”荊離仰首大笑道:“堂姐,殺父之仇?這從何說起啊?朕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的父親。”
“你的毒箭穿過了他的身體,箭上的毒發,害他最後屍骨無存,此仇!我荊天緋若是不報,枉生爲人!”她恨恨的說着,然後大手一揮,高吼道:“來人,鳴鼓!”
荊離淡淡的笑着,心中暗想,果然是沙場上人,想她荊離想過戰爭中的萬千事情,可是首先的鳴鼓卻一點也沒有想起來,她與清塵對視着,一個一臉的涼薄,一個一臉的冷漠,親情啊!當真是到了考驗親情的時刻了。
荊離站在那兒一絲不動,而倒是惹怒了清塵,她大吼一聲道:“荊離,迎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