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那柄寶刀,竇女王緩緩地抽刀出鞘,看着那雪亮的刀身上隱現的猶如流水一般的暗紅色紋路,竇女王的聲音悠悠地響起。“這柄劍,原本是屬於我的舅父的隨身佩刀,此刀刀身彩似丹霞,名曰含章,據傳來是魏文帝曹丕所鑄。”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不由得咕嘟一聲嚥了一口唾沫,靠,竇女王的舅父,那不就是北周武帝宇文邕嗎?昔日北周皇帝的隨身佩刀,想不到居然會掛在李瑤光的身上。
而且還居然是曹操那傢伙的兒子曹丕那個時代的古物,靠,要是放到後世,想想一把滿清韃子皇帝的刀具都據說喊價百萬,這柄寶刀以它近兩千年的歷史而言,怕是沒個幾千萬根本拿不下。
“……當年,舅父對我甚厚,不但宮中常有賞賜,還常常接我到宮中玩耍,舅父知我喜歡武技,就把這柄他最喜愛的隨身佩劍送給了我。至今,已有三十餘載。”竇女王一臉感慨地撫摸着這柄名爲含章的寶刀,流露出了對過去的懷念。
“老身在平平年滿十二之時,方將含章送給她,老身曾言之,若是平平得遇意中人,可將此刀贈之。此刀至今在我女兒手中也有兩載有餘,從未離身,如今既然已經在你的身上,想來,平平的心思……”說到了這,竇女王的眼裡表情滿是慈愛與寵溺。
“無忌,老身知道你才華橫溢,天縱之資,他日必將有功成名就之時,平平若是跟了你,倒也委屈不了她,只不過,老身有一句話要告訴你,莫要負了我女兒的心,不然,老身絕不會放過你”說到了最後一句,竇女王柳眉一挑,聲音陡然冷冽如冰。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朝着竇女王深施了一禮答道:“伯母放心就是,我長孫無忌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言出必行,定然不會負了李三娘子的心。”
“嗯,呵呵,臭小子,不過,想跟我女兒成親,你可得好好的再等上三四年。你可等得起?”竇女王想了想之後,不由得有些好氣又好笑地道。
“等得起,絕對等得起。”聽到了這話,本公子喜得眉毛和汗毛都差點抖動起來,腦袋點的就跟那小雞啄米似的。
本公子有啥等不起的,摟着個十四歲的未成年少女睏覺,俺的壓力太大,內心的道德也會隨時間拷問俺的良心,還是等上四年的好,到時候,相信李瑤光該長的個頭也該長完了,現在十四歲都有一米七幾的身高了,到十八歲的時候,豈不是標準的模特身材?
而且,長完了個頭,也該橫向發展發展,相信以李瑤光的身材和臉蛋,如果能夠前凸後翹,絕對是女人中的女人,極品中的極品,反正俺可不喜歡摟着一個無胸無屁股的妞睡覺,所以啊,還是晚婚的好。
“不過,光是老身答允你可不成,還得讓你伯父首肯,走吧,隨老身去見見你未來的老丈人。”竇女王輕笑着站起了身來,本公子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上,隨着竇女王朝外走去。
行不多久,來到了中庭處,就看到了李淵正和一個老頭正在庭內談笑風聲,而坐在下首的那個傢伙讓本公子不由得心頭一跳,居然是柴紹。
竇女王發出了一聲輕咦。“柴慎怎麼也來了?”
“咦,夫人,無忌賢侄你們怎麼過來了?來來來,賢侄老夫給你介紹,這位乃是鉅鹿郡公,太子右內率柴內率。”看到了我與竇女王,李淵笑呵呵地迎了下來給我們介紹起來。
“這位便是才驚洛陽的長孫無忌吧?記得去歲之時楊雄的壽宴之上,老夫亦曾見過賢侄,而今年年初的那場西苑大演,更是讓人大開眼界。”柴慎這老傢伙笑眯眯地,一點看不出他兒子跟我自己的怨仇影響到他似的。
“不敢當,見過柴郡公。”本公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一禮還一答,所以本公子很是有禮有節的道,至於旁邊那一臉憤色的柴紹,本公子可沒功夫理會
待賓主坐定,嗯,竇女王自然是坐到了李淵的身邊,然後在李淵的耳朵邊一陣嘀咕,李淵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淡定從容變得很是震驚,然後表情開始變化起來,顯得份外的豐富多彩。
似喜實憂,似悲若喜,看得本公子眉飛色舞,還以爲李淵在這一瞬間大徹大悟,瞬間經歷了無數紅塵劫數,準備得道成仙。
不待竇女王嘀咕完,李淵俯在竇女王的耳邊也開始嘀咕,緊接着,竇女王的表情也是很震驚,然後,跟李淵似的,臉色或綠或青或黑,看得我跟柴紹父子都是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口子是在玩川劇變臉大法還是準備雙劍合壁破開虛空。
竇女王與那李淵兩人大眼瞪小眼,而坐在下首的本公子還有柴紹父子同樣呆愣愣地盯着這兩口子,很是不明白他們想要於啥子。
然後夫妻二人又是一陣嘀咕,似乎是要在做最後的結案呈詞似的,半晌之後,李淵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掃了一眼俺跟柴紹,清了清嗓子道:“嗣昌賢侄,本來,老夫欲將三娘子許配於你,不過,拙荊並不同意。”
“這怎麼可以?唐國公,方纔你明明親允諾,願意將三娘子嫁予我兒,爲何如今卻要反悔?”聽到了這話,柴慎神色不由得一變,揚眉亢聲道。
“…這個嘛,郡公莫惱,方纔老夫尚未與夫人商議。”李淵有些難爲地看了自己夫人一眼,然後惡狠狠地瞪了一臉無辜的本公子一眼,這才清了清嗓子道。
就在這個時候,柴紹這哥們出場了,臉上帶着很是謙虛恭順的笑容,聲音溫和有禮。“紹尚記得去歲之時,兵部尚書段文振意欲毀婚,無忌賢弟在那觀德王的壽宴之上,大鬧了一場,惹得朝中文武皆驚,就連天子都被驚動,而段兵部也因此而一撅不振……”
“……紹執意請娶三娘子爲妻,乃是誠心而爲,還望伯父明查,也請伯父能夠信守承諾。”柴紹的這番話讓李淵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目光陰冷的打量着柴紹,然後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以看得出來,李淵很憤怒,本公子也屬於被他憤怒的對象之一,不得不說柴紹這廝果然有兩把刷子,拿之前段文振毀諾之事出來,那意思,隱隱在威脅李淵,你丫的要是不把閨女嫁給我,我就把你反覆無常,把自己吐出來的話吃回肚子裡的事宣揚出去。
在這個最重名聲的時代,攤上這麼件事,反正絕對不是小事,要不然段文振那老傢伙也不會鬱鬱而終,而段一娘也不會那麼的恨我最終尋我報仇。
李淵雖然看似位高,但是卻無實權,只能成天的在天子身邊於一些打雜的事情,對於素有遠志的李淵而言,這絕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若是這件事情傳揚出去,那麼,對於李淵的名聲必然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到的那時候,怕是李淵只能天天蹲在家裡邊跟婆娘躲貓貓玩,汗,我懷疑到時候李淵再怎麼也只能扮演被抓捕的對象,而竇女王纔是那隻貓。
“柴嗣昌,你休想我嫁你”就在這個時候,廳外傳來了一聲清脆而又有力的喝聲,李瑤光俏生生地站在廳外,杏眼圓睜,粉面含煞。
“平平,你怎麼來了?”竇女王看到了這一幕,趕緊起了身朝着李瑤光迎了上去。
“娘,我絕不嫁他。”李瑤光從柴紹的身上收回了目光之後,掠過了我,那雙滿是哀怨與絕決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的心彷彿在瞬間被她的哀傷所淹沒,讓人無能呼吸。
“三娘子何必如何?我柴紹雖然算不得什麼,但至少也是提得起劍,拿得動槊的堂堂七尺男兒,對你的心意,天地可表……”柴紹刻意地擠出了一臉的悲傷,朝着李三娘子道。
然後指着我恨聲道:“他算什麼?不過是一個依仗父萌,手無縛雞之力,卻成天只懂得算計的書生。哪裡比得上我了?就連個頭都沒我高……”
臥槽泥馬隔壁的,本公子毛了,原本還想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化解這場危機,不過現在,本公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最是見不得李瑤光梨花帶雨的模樣,更見不得柴紹這無恥之徒膽敢在我面前囂張。更令本公子憤怒的就是,這丫居然膽敢鄙視俺的身高。
奶奶的,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是病貓是不?今天本公子絕對要讓你偷雞不成倒虧一把米,把你的所有驕傲,全都踩在腳下,讓你一輩子見到本公子都會自覺矮一截。
“柴紹,你可算是男人?”本公子用一種大象打量着腳趾跟前小螞蟻的表情看着柴紹,淡淡地道。
如此表情,如此語氣,讓柴紹這傢伙的怒火瞬間吞沒了理智,大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惡狠狠地道:“我柴紹當然是男人,怎麼,莫不是你長孫無忌想要跟我比劃一番?”
“你若是有膽,就與我長孫無忌比試,若是你輸了,就乖乖的回府,離三娘子有多遠就滾多遠。”本公子嘴角微微上翹,一臉囂張欠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