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子通能幾起幾伏,的確也非善與之輩。雙方之間互有損傷,卻都無法進行優勢。而今,更是有消息傳來,李子通正在吳郡大造舟船,這倒真讓我有些好奇,已經着情報局緊盯着吳郡。
而李子通一面加強對杜伏威的防備之外,對於南面而來的秦瓊,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而只是大肆招兵,還有就是訓練了大批的水師。不過,我雖然好奇,卻還真不在意李子通的水師,畢竟,就他的雜牌水師。
不需要南海駐紮的海軍出面,只需要目前的長江水師,就足以⊥李子通那隻看似強大,實在虛弱至極的水師灰飛煙滅。
“小李安,過來,來叫聲舅舅來聽聽。”我看着那安靜而又平和,顯得很是沉靜的小李安,很是好奇,或者說有些羨慕,羨慕李世民的兒子怎麼那麼乖巧安靜。
而我家的小子夜,已經爬到了竇女王的懷裡邊,在那不停地叫着婆婆,奶聲奶氣的呼喚聲,喜得那竇女王已經合不攏嘴。
“舅舅……”李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孃親,看到了無垢慈愛地衝他笑着點頭後,小傢伙轉過了臉來,一本正經地道。
“嗯,真是個乖孩子。我說老妹啊,你這孩子也太乖了點吧？男孩子應該活潑一些纔是。怎麼成天這麼……文靜。”我看着這小傢伙,嗯,眉眼鼻子越看越像李世民那傢伙。
但是這脾氣實在是令人無語,至少這麼呆頭呆腦一點都不像李世民那廝,李世民這傢伙不但充滿陽光與活力,而且很有親和力。
至於這小李安,親和力倒是夠了,可是文靜得令人無語,甚至這小傢伙可以安靜地呆在他孃親身邊坐上半個時辰不動彈。害得本公子差點以爲這小傢伙是不是跟禿驢有緣分。
“文靜？”妹妹無垢對此呲之以鼻,一臉寵溺,卻又帶着幾分無奈地看着小李安。“哥你知道不知道,這小傢伙也就是在長輩跟前纔會這樣。”
本公子滿腦門全是問號。“你這話啥意思？”
“孃親,不能說別人的壞話……”小李安再次開口,然後用一句很完整的句子表達了他的想法,本公子完全震驚了,兩歲多就這樣,我家那倆丫頭說話還沒他順溜。奶奶的,神童啊,我靠
“好,孃親錯了,不過,你可不許再跟你堂兄打架,能答應娘嗎？”無垢無奈而又隱蔽地翻了個白眼之後擠出了笑臉朝着小李安問道。
“他不欺負我,我就不揍他。”聲音奶聲奶氣,卻透着一股倔強的意味。
然後,我終於釋然,原來,這小傢伙不僅僅只是長得像李世民,連脾氣也一模一樣,表面陽光,內裡陰險。
“你揍他？你這麼小,哪是你堂兄的對手……”無垢很是無奈地撫了撫李安的小臉勸道。
“誰讓他欺負我。”李安的聲音仍舊顯得那樣倔強。
“哥這下你總該明白了嗎？”無垢滿意地撫了撫小傢伙的腦袋,然後衝我笑着說道。
“嗯,看樣子人不可貌相這話還真沒錯。這小子,跟他爹一個德性。”我點了點頭,認同了妹妹的說法。
“你這是什麼話。”無垢雖然不太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但她很清楚我這個當哥的這句話絕對不是稱讚。
“好話啊？欣賞這小子,能言善辨,小小年紀,還知道揍人,說明是文武雙全,日後,必是帝國棟樑之才啊。”我笑了笑解釋道。
“這是自然,小妹我生養的兒子,一定會十分聰慧。”無垢不禁有些得意地道。
這個時候,大丫子夜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很認真地打量了一眼李安這小子,然後一臉大人樣地道：“弟弟,帶姐姐玩。”
李安眨巴着眼睛,一臉的迷茫,好像不太明白子夜這話是什麼意思。看到他如此,向來脾氣急的子夜上前兩步,拉住了李安的小手。“弟弟帶姐姐玩。
李安差點被扯趴在地上,扁了扁嘴,看了眼無垢,無奈地站起了身來,看着這兩個小傢伙走出了屋子,我臉上地笑容越來越盛。
“小丫頭片子,這力氣可真夠大的,跟她娘小時候一樣。”竇女王作出瞭如此評價。
瑤光笑得樂不可吱的,一臉得色。“大丫還真有當姐的風範。”
“放心吧無垢妹妹,這丫頭不會欺負你家小李安的。”然後轉過了臉來攬住了無垢的肩頭笑道。
無垢很是無奈地苦笑了聲,看着這兩個小孩子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我哪會擔心這樣的事,只是覺得,這一轉眼,都已經兩年了,他卻還未曾見過自己的父親……”
聽到了這話,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中,我撫着眉頭笑道。“想來,世民賢弟也定是想煞了他的愛子,可惜軍務煩忙,難以脫身。”
無垢似乎也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強撐着笑顏道：“這是自然,前幾日小妹還收到夫君的信,還有給你外甥的禮物,很漂亮的一把小劍……”
“……那個老東西。”隱隱約約,我聽到了一個稱呼,可是我回過了頭來時,只看到了竇女王一臉坦然的舉盞飲酒,而其身邊,瑤光妹子一臉震驚模樣看着自己的孃親。看樣子,我果然不是聽錯了。
“賢婿啊,你和瑤光,成親也已經有三年了吧？”竇女王仍舊顯得那樣地年輕,彷彿時間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與瑤光在一起時,就像是瑤光妹子的親姐姐一般。
“丈母說的是,小婿和瑤光已經成親有三年多了。”我點了點頭笑道,不明白竇女王這麼說是啥意思。
“如今,子夜都這麼大了,你們啥時候再要個孩子？”竇女王一臉溫馨地看了眼自家閨女,然後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來,讓我不由得一愣。
瑤光更是羞紅了臉,一臉嗔意地瞪了自家孃親一眼。“娘,說什麼呢？”
“都已經這麼大,都是當孃的人了,有什麼可羞的？”竇女王不禁笑了起來,捏了捏瑤光那粉滑的臉蛋,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這個,丈母您不用太操心了,小婿一定,嗯,一定加倍努力。”我撓了撓頭,看了眼一臉羞意,豔光倍增的瑤光妹子一眼,很是慷慨激昂地道。
瑤光妹子惱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於脆就把頭埋進了竇女王的懷裡,一如昔年初見時一般。無垢這丫頭在旁邊掩嘴悄然竊笑不已。
正說話間,卻看到了一名李府家丁飛快地衝到了門口,不過看到了我們幾人之後,腳步不由得一頓。
竇女王擡起了眼眸。“李昆,何事慌慌張張的？”
“主母,那個打起來了。”叫李昆的家丁趕緊大聲地道。“子夜小娘子和李安小公子跟承訓公子打起來了……”
“你說什麼？”本公子大喝一聲,一個弓箭步直接竄到了這貨跟前一把拽住了他的前襟。“在哪打起來了？”
“在……在前院的花園……嘶”李昆還沒說完,我婆娘就以一種猶如八步趕蟬的輕功瞬間從屋子裡竄出來直接向着前院衝過去。本公子也顧不上什麼天子威儀,撒開大腳丫子飛奔而去。
衝到了前院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瑤光站在院門處,我不由得一呆,旋及惱了起來,自家閨女正跟別人單挑,你居然還在這裡看戲,實在是太不像話。
不過我纔剛剛靠近,瑤光妹子就如同未卜先知一般伸出攔住。“夫君別過去。”聲音很輕,就好像害怕嚇着什麼東西似的。
而隨後趕到的竇女王和無垢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四顆腦袋朝着前院傳來喧囂的某處望過去,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公子的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咧得快趕上那看到了牙醫的河馬。看着那個幼小可愛,天真活潑的小姑娘,騎在一個至少比她大一歲多的大男孩的身上,揮着粉嫩的小拳頭,啪啪啪的猛揍,旁邊,俺的親外甥,正一臉興奮與刺激的揮舞着小拳頭爲表姐加油。
至於那個大孩子,正在哭喊不已,旁邊還站着好幾名侍女家丁,可是,主家單挑,他們這些下人哪好意思,更沒有膽子去拉架。
“……我說娘子,你還不去阻止？”半天,我纔想起了什麼,朝着瑤光妹子小聲地道,嗯,生怕大聲了驚動到那幅怎麼看都令我這個父親激動而又驕傲的場面。
“娘,還是您去吧,女兒就先不過去了。”瑤光妹子眼珠子溜溜地轉了一圈,朝着同樣目瞪口呆的竇女王甜笑道。
“唉……還真是跟你一樣,從小就成天欺負人。”竇女王總算是回過了神來,又氣又惱地輕輕地捏了把瑤光妹子粉嫩的俏臉,擰起了眉頭,朝着前院那邊走去。
“大丫,你還不住手,外婆可真生氣了。”竇女王快步行去,一面喝道。那些方纔還在旁邊手足無措的侍女家丁頓時快速地跪拜下去,那意思自然也是讓竇女王這位主母來處置。
“外婆,他欺負我……”子夜繼續揮着拳頭,甚至還擡起了那張有些花,有些黑的圓嘟嘟小臉蛋衝竇女王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