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建業的收益超過晉陽三成,看到了這樣的結果,本公子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自古以來,江南之富庶,非北方可比,此言果不其然。”
“是啊,南朝之富庶,的確非北方所能比肩的,不過現在纔剛剛開拓,不然,某家都想要親自去上一趟,見識見識那六朝故都,金粉之地。”楊師道不由得一臉神往地道。
“對了賢弟,你弄那麼多的馬匹,到底是想要於嘛?”劉宏基抿了一口佳釀,眯着老眼問道。“上次賣掉的馬,想必賢弟你可是大賺了不少吧,爲何這一次的馬匹皆盡留着,莫不是想待價而沽?”
“算是吧。”我點了點頭笑答道。“反正小弟現在暫時還不缺錢用,而且,想要開發韓城縣,除了人之外,馬也是必不可少之物。再說了,誰也不知道,今年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馬匹,還是先留着的好。”我笑了笑,輕聲地答道。
“是啊,兄臺你不說這個我還差點忘記了,你可知道那盧明同?”李世民想了想之後朝着我問道。
“盧明同?就是那個河北叛軍的首領吧。他怎麼了?”本公子不由得興趣大增,這傢伙是去年楊玄感造反之時,也跳起來的,在河北之地,聚衆五萬,攻城掠地,很是囂張。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這傢伙率叛軍月餘前進據祝阿,不過,前日收到了消息,被朝庭所敗,其部數萬衆潰散而去,據說這傢伙領着數千人遁入了山東,意欲與山東亂軍合爲一股。”
“另外從去歲冬至今春,山東、河北、河南諸地,大大小小的叛亂,已經不下十餘起。朝庭已是焦頭爛額。”楊師道長嘆了一口氣,面泛苦色地道。“家父苦諫天子不要再徵高句麗,卻絲毫也不能動搖天子之念,如今之大隋,已然煙塵四起,光是東都之地,流民就已經聚集了將近五萬之衆。”
聽到了這話,我不禁暗吸了一口涼氣,東都洛陽都涌現了那麼多的流民,那其他地方怕是會更那多。
“再如此下去,天下必然大亂,朝庭再無平復之力了。”我苦笑着舉盞一飲而盡道。
“一切皆是當今天子之過也。”李瑤光一臉的義憤,眯起的雙眸閃過了一絲寒芒。“當今天子,視百姓如草芥,日後,天下人,當視其如草芥。”
“三娘子言之有理,明年,便可知分曉了。”我點了點頭,一臉的贊同之色道。
“明年?”李世民眼皮一跳,死死盯着我道。“兄臺此言何意?”
“明年怕是要比今年還亂上十倍,而且,朝庭將會漸失掌握地方之力。到那時…”我說到了這,沒有再說下去,所有人都一副若有所悟之色。
“對了兄臺,家母準備遷回長安居住,可能下個月走,我聽無垢妹妹說,伯母也要回長安居住是嗎?”李世民兩眼一眨,轉移了話題道。“到時候,我娘說了,到時候兩家一塊遷徙過去,這樣,一路之上,也好有個照應,兄臺以爲如何?”
“如此甚好,有了你們兄妹照應,我也能夠多放心一些。”我看了眼巧笑嫣然的妹子與那英氣勃勃的李三娘子,朝着李世民點了點頭笑道,如此一來,本公子算是放心多了。
難得有機會跟哥幾個湊一塊鬥地主,一邊鬥一邊品嚐着美酒,一面聊着新鮮事,很是其樂融融。雖然鬥地主是樂趣,但問題是本公子,今天這票傢伙難道得跟我見面,逮着本公子不撒手,害得我沒辦法偷溜去跟李瑤光享受一下有隱私的時光,說說私房話,只能陪吃陪喝陪睡,呃,陪睡那是不可能滴,除非俺要陪的對象是三娘子。
憤怒了,居然不讓本公子與李瑤光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那就別怪本公子下殺手了,“四個三,炸”本公子手中的炸彈猶如烏雲蓋頂一般,轟轟烈烈,炸得劉宏基與李玄霸肝膽俱裂。
這兩個無恥之徒甚至最後一把的連環三炸都沒開錢,藉口尿遁閃了。靠還真是無恥之徒,連三十枚銅錢的帳都賴,簡直比我還無恥,至少上次本公子尿遁,是因爲真憋不住了。
旁邊,李世民和俺妹子和那楊師道戰得一團,楊師道看樣子輸得也夠慘的,俺妹子和李世民似乎心有靈犀,只要互望一眼,似乎就能夠感覺到對手的手中有什麼牌,配合出奇的好,只要是楊師道當莊,幾乎就沒有贏的時候。
我湊到了妹子的身邊坐下,而李三娘子就坐在俺妹子另外一邊,李世民、楊師道還有俺妹子都很專心致志地打着牌,而本公子藉着妹妹的掩飾,裝着無意識地往後一靠,手恰好覆蓋在了李瑤光的小手上。
一,二,三,果然,我才數到三,李瑤光的臉又頓時騰騰騰的紅了起來,同樣也藉着俺妹子的背影掩飾,惡狠狠地回過了頭來,瞪了本公子一眼。
問題是以我那城牆拐角再加磚的臉皮,別說是瞪眼,你難道刀子都休想戳開,本公子仍舊很正人君子的笑着,右手緊緊地拽着她的左手,很軟,真想不成天舞刀弄棍的妞是怎麼會有着這麼一雙溫潤無骨的纖手。
李瑤光眼見瞪眼大發不奏效,決定變換戰術,兩眼一眯,反而比瞪眼更有氣勢,眼中的精光乍現,就像是那剛剛睡醒的母獅一般。問題是,俺這個人一向很執着,連個毛筆字都能練上個二十年不帶打折的,何況這才握住她的手不到兩分鐘,那肯定是不會撒手的。
李瑤光實在是有點無計可施了,衝我比劃了個嘴形,俺能夠辨識得出來,那是壞蛋的口型,問題是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要是不表現得禽獸一點,那絕對是太禽獸不如了。
所以,區區壞蛋而已,本公子自然不怕,哪怕是這會子她罵我禽獸,本公子也要禽獸下去。不管了,當年校痞二流子的性恪在這一瞬間暴發了。
瞪眼,眯眼,白眼,輪流交替出現,本公子則一直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盯着瑤光妹子,努力地讓瑤光妹子明白我內心那澎湃的愛意有多纏綿。這妞的臉是越來越紅,只不過,到了後邊,那些眼神全沒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與我的目光交纏在了一起,猶如兩股五二零膠水一般,緊緊的粘着。
直到外面傳來了腳步還還有劉宏基那沒心沒肺的笑聲,李瑤光的手瞬間抽了回去,俏臉也垂下,很是瑕巴一二的盯着俺妹子手中的牌,本公子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對啊,就憑這妞的腕力,第一時間就早能把手抽回去了,看樣子,她也比較享受俺禽獸的樣子。
李瑤光和俺妹子去休息了,李玄霸這小傢伙也被本公子給踹到了臥房去,書房裡邊,只剩下本公子還有楊、劉、李三人作爲代表。就連俺的貼身小蜜青霞姐,也很是識趣了擺好了菜餚之後,退了出去。
“……家父強撐着病體,隨天子北征,唉,如今之大隋朝,已經亂作了一鍋粥了。賢弟可知,就在這個月,扶風的叛賊首領唐弼擁立李弘芝爲天子,擁有部衆十萬餘人,其自稱唐王,一路攻城掠地不已。可是天子卻置之不理,仍舊要出征高句麗。天下百姓,在其眼中,甚至比螻蟻還不如。”楊師道猛灌了一大口酒,很是頹然地道。
“伯父向來身體康健,怎麼……”聽到了這話,我心頭不由得一跳。楊雄這位老爺子雖然經常埋汰算計我,但是,對我也算是夠意思的,好幾次都向我伸出了援手,我能有今日,他出力也不少。
“家父早年血戰沙場,身體裡邊,還留着兩個箭頭,沒辦法取出,現如今,舊創復發,可是,擔心天子北征高句麗發生變故,執意相隨,我與兄長如何苦勸,都勸不住他。”說到了這,楊師道的眼圈已然微紅,藉着飲酒,拭掉了眼角的淚花。
“視天下社稷如無物,視百姓黎庶如螻蟻,如此天子,實在不堪之極。”李世民也忍不住擊案怒哼道。
劉宏基陰森森地冷笑道:“這狗日的天子,我手底下的好些弟兄,前兩次,也被徵了不少,回來的,十個能夠剩下三五個就了不得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隨他孃的楊玄感一起反了還痛快些,哪像現如今,還得東躲西藏的,真他娘憋屈。”
三人互望了一眼之後,目光齊齊落在了我的身上。楊師道當先開口道:“依賢弟之見,我大隋,還能有幾成希望結束這樣的紛亂之局?”
三雙目光,三個人,這三位人士,楊師道這哥們的兄臺楊恭道早就對大隋天子楊廣極爲不滿,去年之時,都想着去投奔楊玄感,爲推翻楊廣的統治而添磚加瓦,可惜被我攔下。
至於李世民,我想,以竇女王的能力和影響力,相信李世民很清楚自己的老孃到底想要於嘛,更何況上一次本公子跟竇女王透過口風之後,竇女王曾私下告訴我,有啥事,可以知會李世民或者是李建成,這說明這哥倆決定繼承自家老孃的志向,在適合的時機,跳出來,高舞造反大旗。